看到柳眠的樣子，易芷心中有了答案。
    柳眠是個聰明人，她自私自利，知道誰對她最好。
    李芳是全世界對柳眠最好的人。
    失去李芳，應該是對柳眠最痛苦的懲罰。
    “既然已經除掉石鬆，你為什麽不好好生活，帶著李芳阿姨的希望活下去，而是又去對江蘭動手？”
    “她欺負我。沒有殺死她，是我的遺憾。你應該沒有忘記，她是如何欺負我的吧。我在她製造的陰影中長大，難道她不該殺。”
    柳眠不後悔對江蘭動手。
    易芷回想起從前。
    不止是柳眠，就連她都遭受到江蘭的欺負。
    將事情告訴過老師，江蘭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裏隻會揍人更狠。
    江蘭這樣的人確實不配活在世上。
    柳眠彎起嘴角笑了起來。
    “不是我要主動對江蘭動手，是她自己找死。她跟蹤我到酒店中，看到石鬆死亡，猜測與我有關，所以來勒索我。”
    易芷第一次聽到內情，忍不住驚訝。
    江蘭純屬自己作死。
    過去多年，在海城見到自己欺負過的柳眠，竟然再次找上門。
    “有石鬆的前車之鑒，我自然不會放過她。所有欺負我的人都該死。”
    柳眠聽說江蘭好端端活著，不免遺憾。
    明明捅了那麽多刀，她怎麽還能活著呢。
    “欺負你的人該死，趙晶呢，她和你有什麽恩怨，你為什麽要對她動手。還有許華，她不過是從外地來探望女兒，你竟然要將她撞死。”
    易芷偷偷將包敞開一些，不動聲色地引導柳眠。
    “趙晶確實無辜，她錯在生成趙家大小姐。我遇到她，不過是附和她幾句，她立即將我當成閨蜜，什麽都願意告訴我。”
    柳眠往自己的脖子探去，那裏掛著一條綠寶石項鏈。
    手指摸過去，觸手空空。
    柳眠低頭一看，項鏈早已經不在。
    她想起來項鏈在趙家的時候，被人搶走。
    “當我得知她是海城趙家大小姐身份時，你說我還能讓她活著嗎？自然不行啊。老天不願意給我一個好的身世，我自己尋來一個不行嗎？”
    柳眠不後悔殺掉趙晶。
    正是因為趙晶的犧牲，讓她從殺人犯的女兒一躍成為趙家千金大小姐，體驗到上流社會的生活。
    確實好舒服，怪不得人人都要往上爬。
    就連嫌棄她身份的曹真得知她是趙家千金大小姐的時候，都願意趕走一向滿意的兒媳婦，讓她進門。
    “你果然殺死了趙晶。”
    易芷根據趙晶的行蹤，加上對柳眠的了解，猜測到趙晶凶多吉少。
    “對，是我殺了她。”
    柳眠一點都沒有隱瞞，爽快地承認。
    有些事情堆積在肚子裏邊太久了，她很想找人分享一下。
    看了看周圍的人，竟然無人可以分享。
    就倆最親近的喬子安都不行。
    她說了，他會立即嚇跑，並且將她當做瘋子對待。
    柳眠看向對麵。
    好像能夠分享的人隻剩下她。
    易芷不僅會傾聽，還會詢問。
    她聽到她殺了那麽多人，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
    柳眠對這個傾聽者特別滿意。
    至於易芷會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待她，柳眠不想理會。
    反正在易芷麵前，她也不是什麽好人。
    “你將她埋在哪裏？”
    許華苦苦尋找女兒的下落。
    易芷希望幫她完成心願。
    “在臭水溝裏。”
    柳眠見易芷感興趣，願意將真相告訴她。
    反正易芷知道了，也做不了什麽。
    易芷皺眉。
    “具體位置有嗎？”
    聽到臭水溝，易芷捏緊了手指。
    好端端一個人，屍體不該留在那裏。
    柳眠搖了搖頭。
    “你不願意告訴我？”
    易芷不知道柳眠為什麽願意講出來，卻隻願意講一半。
    “不是，因為我自己也不記得了。殺害趙晶後，我著急拋屍，隨便找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將她丟在哪裏，隻記得是條很髒的小水溝，太臭了，一般人都不會靠近。”
    柳眠繼續分享心路曆程。
    “至於許華，她要來海城參加女兒婚禮。見到我，肯定會暴露我的身份。我迫於無奈，隻能將人處理掉。”
    易芷點頭。
    “說起來，許華命真是大。將人撞到那樣，她還能活著。後麵我還在暗網上麵找了殺手，依舊沒有殺死她的性命。”
    柳眠無奈地攤手。
    有時候是老天想要處理她。
    “怪不得殺手一波接著一波。我將許華帶到了飛白的莊園。”
    易芷依舊能夠回憶起當時的驚險。
    柳眠樂不可支，手指抖動著指著易芷。
    “怪不得殺手無法將人殺死。”
    那是顧飛白，他的莊園如同銅牆鐵壁，誰能跑到他的莊園裏邊殺人。
    柳眠氣笑。
    “小芷，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我的克星。”
    多少次，她好端端的計劃夭折在易芷手中。
    “難道你不是我的克星嗎？我生活幸福美滿，你插足我的感情生活，毀了我的婚姻。”
    易芷不帶任何感情地控訴。
    “啊，你竟然還在記仇。看來你對喬子安是真愛。算了，我將他還給你吧。”
    柳眠調皮地眨了下眼睛。
    “隻是他還在坐牢，沒有證明清白。希望你不要嫌棄他。”
    “我不要。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柳眠有些驚訝。
    “你竟然真的將他放下了。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喬子安情緒激動，想要和你見麵。他還愛著你。”
    易芷不關心喬子安的反應，她驚訝於柳眠的反應。
    “你竟然想跟他離婚了？”
    “是啊。我確實了，他不愛我。等我出去，我還是找個愛我的人吧。或許是顧飛白。到時候我將人搶走，你可不要生我的氣。”
    “你想搶，盡管搶。”
    易芷無所謂。
    能夠被人搶走的男人算是什麽好男人。
    就當是上天替她篩選吧。
    “我發現你變了許多。”
    柳眠忍不住驚歎。
    “你也變了。”
    放在之前，柳眠死都不會對喬子安放手。
    她會將人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大概經曆太多了吧。”
    易芷沒想到柳眠在殺了那麽多人後，還想著出獄過幸福的生活。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柳眠，自首吧，主動承認錯誤，爭取寬大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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