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危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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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硬打。”越斐然竟比她還篤定,讓杜玉書措手不及。
“他要是真有人渡功,天知道是渡成什麽樣,萬一成一流高手了,我不能保證十成十地贏。”杜玉書如實地講。她頭鐵是一回事,確實有可能贏不了是另一回事。
“那我們也做一流高手。”越斐然露出一個信心滿滿的笑。
杜玉書的實力雖然比三個月前大有長進,但離真正的一流高手還很遠,就像她三個月前難以想象自己打贏嚴泮一樣,她現在也難以想象自己在短短幾天之內成為一流高手。可有越斐然這個態度在,杜玉書也不懷疑,她道:“隻要你有辦法讓我跟嚴泮的內功在一個水平,我保證可以贏他。”
內功可以渡,但外功同樣需要千錘百煉,嚴泮不是吃得了苦的人,他就算臨時抱佛腳,也沒法跟杜玉書打個五五開。
越斐然起身走到窗邊,看看外頭春景,道:“我們去找個危險的地方。”
偌大的金明,杜玉書其實不知道有哪裏是危險的地方。越斐然帶著她繞了個遠,走到個僻靜所在,杜玉書看著周圍樓宇減少,行人稀疏,漸漸意識到她們走到了城郊。
這裏也就是人少些,俠士堂口也改為五裏一布,卻不代表更加危險。到了城郊以後,杜玉書跟著越斐然又很是走了一陣,遠處突兀地出現一座大府。
真的是一座大府,恐怕跟城主府比也綽綽有餘了,但它可不似城主府那般輝煌。遠看時,還見它廓形巍峨,但稍微近些,杜玉書就能看出它的破敗凋敝,隻怕很久都沒有修繕過了。這可真是怪事。
它占了那麽大的一塊地方,沒道理棄之不用,就算因為些特殊原因沒人買賣,城主府也不會放著不管。
杜玉書還要再往那兒走,越斐然攔了她一下,道:“再往前走,就有人看守了。”
看守?杜玉書左看看右看看,這裏連個堂口都沒有,哪來的人看守?如果真的有,那隻能是一群善於隱匿行跡的高手了,什麽地方能讓城主府出這麽大力來盯著……
“這就是你說的危險的地方?”
“嗯,這裏是天木府。”
杜玉書確定自己聽說過這個地方,但印象實在不深,她抓抓腦袋,“這是個什麽地方來著?我依稀記得好像是個……蠻要緊的地方。”
“是圈禁前朝皇族的地方。”越斐然告訴她,“當世所有的李氏皇族,都住在裏麵。”
杜玉書再次抓了抓頭,“他們居然還活著?”這都一百多年了!就算不殺,也該老的老死的死了吧!
“皇族並不是隻有當初皇宮裏那些人,所有宗室和沒落的旁支也都計算在內了,九都定權時,他們統統被緝拿進天木府,民間至今還有人在搜尋和監視殘存的宗族後裔,一來是為質,震懾前朝遺臣,二來確保想要借口匡扶李室擁立新君的人無法找到一個正統的人選。如今百年過去,李氏皇族在天木府內代代繁衍,人丁凋敝,早已不成氣候。”
即便如此,也還是受到最嚴格的看管。
杜玉書抱著劍,雙手環胸。她的劍自從在風波城斷了以後就一直沒有修好,成日裏這麽抱著不離手,跟熟悉的物件不離不棄,很給她寬慰。“為什麽叫天木府呢?”她如是問道,“一開始聽,就覺得這名字奇怪。”
“前朝皇室崇土德,服飾尚黃。此處取名天木府,是取五行生克中以木克土之意,使府中之人永世不得翻身。”
好斯文又好惡毒的一個名字!可當杜玉書回憶起詩文唱講中流傳的皇室罪行,她又不確定自己用惡毒來形容取名之人的用心,到底是否過分了。
杜玉書佩服她,“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這一路上,似乎就沒有越斐然說不出首尾的事。
“嗐,我這種一生下來就能躺平的將門後代,活了二十幾年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吧。”越斐然吊兒郎當,顯然,她此時形容的不是自己,而是謝映。
可即便是謝映,離她形容的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也還差得很遠。
杜玉書知道她說的話是不現實的,越斐然的身世背景,雖然江湖上至今沒有清楚知曉,但這三個月相處下來,杜玉書知道她的前半輩子是不可能跟安逸有關係的。她假裝不知道,換了話題,“好吧,那這個天木府就是你說的危險的地方?”
“沒錯。這裏有個機關大陣,保證裏頭的人出不來,外頭的人進不去。我一會兒幫你解決守衛,你進機關陣,隻要能做到不死不殘地從裏頭出來,你就能跟一流高手相媲美。”
杜玉書抓狂,“那我要是死了呢?!”再有用的法子,也得她有命學才行啊!
“怕什麽,不是還有我嗎。”越斐然拍拍她肩膀,“我保證你……出來還有一口氣。”
這跟沒保證也沒區別。
杜玉書瞠目結舌,看看越斐然,又看看遠處的天木府,確定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以後,認命道:“好吧!”
越斐然讓她找個角落等一會兒,自己朝天木府的方向走去。暗處的守衛分布她們並不清楚,杜玉書覺得越斐然至少需要一點時間摸清楚狀況,但事實證明,她對越斐然的水準還是了解得不夠到位。越斐然解決天木府周圍的守衛,竟然比杜玉書打一場擂台還快。
她回來的時候杜玉書都驚呆了。不光是這過程中杜玉書沒聽到任何的動靜,走回來的越斐然身上也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的痕跡,她像是在大街上看見個賣豆花的,讓杜玉書找個地方等她,她去喝了碗豆花,平平淡淡地回來了,還擦幹淨了嘴,就這麽回事。杜玉書站起來走出休息的地方,再次看看越斐然,又看看遠處的天木府,“這就好了?!”
“嗯,他們都暈過去了,沒有解藥醒不過來,離最近的一次輪守還有一個時辰,我覺得你半個時辰就能結束。”
杜玉書不可置信,“你身上還帶著迷藥?!”
越斐然:“天音寺拿的啊。”
杜玉書:“……”
真是雁過拔毛,獸走留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