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晉級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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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客棧把後廚的雞拎來我們屋裏殺了?!”杜玉書詫異,“我真的聞到血腥味了!”
其實越斐然的月信已經結束了。她強行催功才讓它結束得這麽快,好重新搭建起體內的平衡。身上搓了澡豆,衣服也都裏外換過,杜玉書聞到的或許不是血腥味,而是她身體在特殊時期散發出的某種腥氣。小孩子的五感還是太靈敏了。越斐然坐下,淡淡道:“我月信來了。”
杜玉書思考了一下,才想起月信是個什麽東西,點點頭往嘴裏又塞個包子,“噢!”
原來月信要大清早起來洗澡!記下了。
杜玉書買回來的羊肉包子是刷了油烤熟的,一看就是牧都風味,但當早飯吃,還是太油了。越斐然吃了一個,就開始喝茶,看樣子不準備再動。杜玉書又看她一眼,想到一個問題,“你胃口一直這麽不好嗎?那你的身體怎麽還沒垮掉?”
一頓兩頓不吃,杜玉書還可以理解,高手嘛,說不定就是扛餓,但這一路走來,越斐然一直不愛吃東西,那這事就不正常了。
好像也就還沒去風波城的時候,她胃口好一點,但也僅限於一些不當正餐的小吃,對比武人常見的飯量來說,依舊是少得離譜。越斐然很平靜地麵對自己不正常的事實,“我以前比你能吃多了。”
“可你現在不吃飯了,而且你——”杜玉書說著,伸手捏了一下越斐然的胳膊,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能捏出來她有一身結實的筋骨皮肉。雖然,越斐然的硬功不像赤麵那樣極致,幾天不進食也不會破功,可她長久以來少吃少喝,這種狀態照理來說也是維持不住的。杜玉書想起在浦都時聽老道講的那些關於越斐然的傳說故事。這大魔頭還真成仙了不成?
越斐然笑了笑,“等你到我這個程度,你就明白了。”
她這句話有點微妙。越斐然現在對外的身份還是謝映,到她這個程度,究竟是謝映的程度,還是越斐然的程度?杜玉書自從猜到她是越斐然以後,反而有些心虛,因為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反而比越斐然更諱莫如深。
杜玉書還沒來得及琢磨,越斐然便道:“還有。”
還有什麽?杜玉書仔細聽。
越斐然:“你手上有油。”
杜玉書:“……”
她悻悻地把手縮回去擦了擦。
第二天的比賽杜玉書原本以為會很難打。且不說第二天留下來的都是晉級的人,光是那個中年文士,說他不會暗地裏使絆子,杜玉書就不信。她是做好了十二分的準備去的,能打就打,不能打硬著頭皮打,想給她使手段她就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反正不讓她打過,這事情就沒完。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她防備的這些事不光一件都沒有發生,這比賽甚至比第一天還輕鬆不少,杜玉書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昨天晉級裏放水上來的人都被她給碰上了,怎麽打起來比初賽還簡單?
今天甚至在香才燃了一半的時候就結束了。杜玉書走的時候,那中年文士還是跟昨天一樣,禮數周到地對她微笑、點頭,提醒她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不一樣的是,因為杜玉書今天的“超常發揮”,在場更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投來或懷疑或豔羨的目光。
贏了,萬眾矚目。對杜玉書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本該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杜玉書也一直是這麽幹的,可今天大概是連她自己都覺得蹊蹺,是以感受十分古怪,並不覺得痛快。
回到客棧裏跟越斐然把這事一說,越斐然道:“噢,正常,他們要捧你給嚴泮打。”
她說得不算很清楚,但杜玉書一下子就懂了。嚴家的比武大會,究其目的,跟白家是一樣的,就為了給嚴泮造勢,為他在濯纓大會中取得好名次做鋪墊,他們需要讓嚴泮有出彩的表現。但濯纓大會這麽多屆舉辦下來,名門大族舉辦比武大會的目的,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這種時候嚴泮是否得到比武大會的第一都不重要,因為他隻能得到濯纓大會的通行證,而無法實現真正的服眾。
對嚴家這樣的門第來說,是沒有“差不多就可以了”這種事的,即便嚴泮是個草包,也必須把他塗抹得足夠出彩,他不必擔起大任,就像嚴家的紅木大門或許永遠不會抵禦外敵,但它首先得是紅木的,才配做嚴家的大門。
怎樣才能讓嚴泮贏得出彩?
當然是讓他打敗一個出彩的對手。
杜玉書在報名時就鬧了一場,兩次晉級又都打得輕鬆漂亮,年紀還這麽小,當然會引得萬眾矚目,出名隻在一夜之間。
重要的是她表現出來的性格,那麽不服從,對嚴家的安排幾近鄙夷的地步,怎麽看也不是個會被收買的主。
如果在最終的擂台上,她輸給了嚴泮,那至少會有一半本該奚落質疑嚴泮的人,會對他另眼相看。
哪怕嚴泮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人了。
可誰叫杜玉書贏多輸少,還喜歡大放厥詞呢。
杜玉書冷哼一聲,“我就知道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心裏一準兒憋著壞水呢!想讓嚴泮那草包太子爺打敗我,門都沒有!”
越斐然不說對也不說不對,隻道:“嚴家既然敢這麽設計你,就一定有他們萬無一失的辦法。”
“還能怎麽萬無一失?收買我?給我下毒?讓嚴泮一夜之間神功大漲?”
“對,一夜之間神功大漲。”越斐然淡淡回答。
杜玉書睜大了眼睛,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麽,“他們敢幹這種事?!”
嚴家如果找個內功高手來給嚴泮渡功,未嚐不是個辦法,但濯纓大會為了保證表麵的公平,向來嚴禁渡功的事情發生,嚴泮在金明城又早有鬥雞走狗的二世祖之名,此時給他渡功,未免過於容易被拆穿。
“有什麽好不敢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還能讓閻王爺五更起來犁二裏地。”越斐然見怪不怪似的,“沒關係,他有張良計,你有過牆梯。”
“我?我能有什麽辦法?”按照杜玉書對自己的理解,她唯一的出路隻有硬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