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臉色微變：“這兩者不是一碼事。”
    林笙扯唇輕諷笑了下，隨著小姑娘推開包廂的門進來，笑著迎接：“小初，到媽媽這裏。”
    “好～”小姑娘懷裏抱著一個服務生給的毛絨娃娃，走到林笙身邊，看了看位置，又有些糾結說：“媽媽，我的娃娃坐在哪裏？”
    林笙不理解地問：“什麽？”
    娃娃放在一邊不就好了嗎？
    “娃娃是我的新朋友，我還給它取名字了，叫小福，我要和小福一起吃飯～”小姑娘說的有理有據，又朝周祈年看了看，提議地說：“爸爸，你去和媽媽一起做好不好？我要和小福一起。”
    周祈年似有些為難說：“小初，你也要問問媽媽的意見，對不對？”
    “嗯！”小姑娘認真點頭，又看向林笙：“媽媽，可不可以讓爸爸和你一起做？”
    小姑娘都這麽說了，林笙再拒絕那就有點小題大做了，點頭同意：“好啊。”
    “媽媽最好啦～”小初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下，然後就抱著玩偶坐到了對麵的位置。
    周祈年在小姑娘催促下，起身坐在了林笙的身邊，注意到她微微側身的動作，淡聲問：“你不知道嗎？”
    林笙不解抬眸看他。
    周祈年看著對麵小姑娘給玩偶喂果汁的童真樣子，不緊不慢地說：“泛靈心理，是小初這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通常會有的現象。”
    他說著，垂目看向林笙，表情平淡又問：“作為醫生，不清楚嗎？”
    “……”
    林笙還真的沒了解過，被他這麽嗆了下，默默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小初成長到現在，每一個階段的行為，我都會關注並且了解，這是一個作為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周祈年說的嗓音很淡：“所以，希望你作為小初的母親，也能夠對小初多上心一些，不要因為我們之間的事情，牽扯到孩子。”
    林笙聽不下去了，皺緊眉心，壓低聲音問：“我什麽時候牽扯到孩子了？”
    “你現在就是在牽扯孩子。”周祈年語氣不變，說的有理有據：“小初很聰明，也同樣因為你這幾年的缺失陪伴很沒有安全感，你每次在麵對我時，那樣的敵意，你覺得小初察覺不出來嗎？”
    林笙臉色很差，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流。
    周祈年卻不打算放過她，說的直接：“就像現在，你已經把討厭我這件事快寫在臉上了，這樣對小初的成長不好，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和平相處。”
    “……”
    林笙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表情很不自然，好在這個時候服務生端著菜上來。
    小姑娘看到喜歡的壽司後，就迫不及待分享給自己的好朋友：“小福，你先吃。”
    林笙看著小家夥童趣的模樣，憋悶的心情才好轉一些，盡量無視身邊的男人。
    周祈年自覺拿起餐桌上的那兩盤小魚，細致將魚刺全部挑出，然後放在小姑娘麵前，溫聲說：“小初，你的好朋友已經吃飽了，該你吃了。”
    “好～”小姑娘乖乖拿起筷子吃飯。
    林笙看著他又開始挑另一盤魚刺，忽然想到從前他們一起吃飯，隻要是稍微有點麻煩的食物，都是周祈年先貼心處理好再給她。
    就像是隻要她掃一眼蝦，下一秒，剝好的蝦就會放在她碗裏。
    原來她以為，這算是特殊對待，能夠證明她在周祈年是特別的。
    可後來她才發現，這隻是他良好教養的體現。
    換做誰都一樣。
    而她也並不是特例。
    就在她思緒紛紛的時候，周祈年已經把挑好魚刺的魚放在她麵前：“小初和你的口味很像。”
    林笙看著麵前的盤子，沒應聲，不動聲色把盤子端給對麵的小姑娘：“小初喜歡吃魚，這個也給小初吧。”
    然而，不等她把盤子放到小姑娘麵前，就被周祈年截下：“小孩子就算再喜歡吃的東西，也不能多吃，容易積食發燒。”
    林笙沒說話，看著他又把盤子放回在自己麵前，眉心漸攏。
    周祈年看出她的想法，音色偏冷：“不想吃就不吃，沒人強迫你。”
    小姑娘抬頭看過來，笑眯眯地勸說：“媽媽，小魚可好吃啦，而且爸爸每次都會把刺挑的很幹淨！”
    林笙勉強笑了下：“媽媽不喜歡吃魚，小初先吃吧。”
    小姑娘了然點頭，乖乖埋首吃自己的了。
    林笙沒有動那盤魚的打算，看著滿桌的料理，也沒有任何胃口，隻是在小姑娘的詢問下，偶爾吃一口。
    周祈年觀察著她淡漠的神情，低聲詢問：“怎麽不吃？”
    林笙平淡搖頭：“不餓。”
    準確來說，是因為他在旁邊，所以沒什麽胃口。
    手機震動了下。
    是唐聿禮發來的消息。
    【是不是快吃完了？】
    林笙看到他的消息，淺淺一笑：【嗯，快了，到時候和你說。】
    她發完這條消息，就退出了和唐聿禮的聊天頁麵，指尖輕滑，想檢查有沒有漏掉的消息。
    在她眾多的消息裏，周祈年準確看到他被設置了免打擾。
    而唐聿禮則是她的置頂。
    周祈年眸色微深，看她放下手機，沒什麽情緒地問：“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什麽？”林笙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抬眸看他，就看到周祈年已經傾身靠近她——
    獨屬於男性氣息的壓迫感一瞬將林笙籠罩，她本能的往後退了退：“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周祈年眼底一片幽深，聲音平穩問：“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林笙覺得他挺莫名其妙的，搖頭否認：“沒有。”
    她隻覺得今晚的周祈年話很多。
    讓她很煩。
    “爸爸，我吃飽啦。”小姑娘放下筷子，無意打破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微僵氣氛，抱著玩偶說：“我想帶小福去玩滑梯。”
    外麵有專屬的遊樂區，有專人看管，周祈年笑著點頭：“去吧。”
    小姑娘抱著玩偶溜煙就跑了。
    包廂裏頓時變得冷清下來。
    林笙隻覺得渾身不適，正準備也起身離開，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
    從外麵探進來一個人：“祈年，這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