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已經出現過很多起類似的案件了？”
    周君浩敏銳地從中發現了可以挖掘的點。
    似乎這個直播軟件……可以深入挖掘一二。
    這背後的利益關係、交易產業鏈、運行模式、網絡監管漏洞等等問題，都可以成為一則有用的新聞消息。
    隻是互聯網這塊實在不是周君浩擅長的。
    畢竟就連網警都暫時拿那邊沒有辦法，他去網絡上調查，又能夠有什麽用呢？
    線下他還可以肉身去現場探查並拍攝，可互聯網的事，他總不能靈魂進網絡上調查，然後再帶著截圖回來吧？
    於是周君浩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蕭賀。
    蕭賀卻移開了視線，假裝沒有看到周君浩期盼的目光。
    “這個身份證上的人，是你？”
    鄭警官看著身份證，又看著麵前的人，皺緊眉頭，有些遲疑。
    雖然人是化了妝沒錯，但是這長相和身份證上的照片，差得也太遠了一點。
    另一邊的警官將身份證按到手中的執法儀器上，在上麵刷新出更大更高清的照片，隨後也是抬頭看了又看，最後勉強從骨相中判斷出是同一個人。
    柯茁頓時有些尷尬地點頭：“是我，我前段時間整容了。”
    “為什麽整容？”
    鄭警官看的出來，這個整容的次數還挺多，並且都是大動，幾乎毀掉了原本的長相。
    “就……我之前加了一個MCN公司，然後發展不是太好，所以我就想著整一整，萬一就能火呢……”
    柯茁無奈地歎氣，“結果沒有想到，整容失敗了，反而被公司解約，然後現在也隻能在這裏播點這些內容。”
    而且他的臉現在必須要化妝，不化妝的話，會非常恐怖。
    “整容失敗？醫院怎麽說？”
    “呃……其實是小作坊，我去維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倒閉了，根本找不到人……”
    鄭警官不再說什麽，而是拍了幾張照片，傳回警局。
    “你是從哪裏知道的這個直播軟件？”
    小金警員在一旁詢問。
    “這個……好像我之前水群的時候聽說的。”柯茁也有些想不起來了，“感覺我們圈內很多人都知道它吧……”
    這是事實，喜歡玩直播的，多少都對這些直播軟件有些了解，甚至有些心術不正的家夥還專門跨平台，一些不能播的，就引流到這邊播，兩個平台都賺錢。
    柯茁也是沒辦法了，才去搞這個。
    蕭賀站在門口，聽到柯茁的話若有所思。
    MCN機構，整容，解約幹黃色直播……
    總感覺這些事情，能夠和他前段時間遇到的事情產生某些關聯——
    蕭賀的視線在房間內快速掃視，最後忽然目光一凝。
    他隔著口罩捏住鼻子，屏氣蹲下身來凝視著麵前的這堆垃圾口袋。
    說實話，這味道不僅衝鼻子，還刺眼睛。
    也不知道這個家夥有多久沒有丟垃圾了，那種發酵後的潲水味道簡直能夠將人的天靈蓋掀開。
    而等看清楚自己剛才晃到的那個東西後，蕭賀眯起了眼睛。
    在那個外賣盒子裏，不僅有吃剩下的殘羹剩飯，還有一張被油浸濕了大半的卡片。
    卡片的質量很好，即便已經被油泡了很久，上麵的文字也沒有被暈染開，仍舊清晰可見。
    而那張卡片，蕭賀十分眼熟。
    因為曾經有人趁著拍照的機會，往他的褲兜裏塞了一張類似的卡片——
    原本以為很久之後都不會和那些人有交集，直到今天，直到現在。
    他竟然又遇到了同樣的卡片。
    隻是唯一不一樣的，可能是卡麵上麵的文字吧。
    這次的卡片上並沒有那種不正經的愛心暗示，而是簡簡單單的一串聯係方式，並且上麵的號碼和之前果果給他的號碼完全不一樣，看上去更像是正常公司的名片聯係方式。
    ——所以，奇怪的直播軟件、專注打造網紅的榮鼎傳媒、黃色直播騙人的整容主播……這些人之間，竟然是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係嗎？
    蕭賀突然覺得這件事非常值得挖掘。
    原本他暫時不想管的，畢竟《頭號公敵》還在播出，那也是他們公司的賺錢項目之一。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
    相逢就是緣。
    誰叫他今天眼睛尖，正好就看到了呢？
    蕭賀叫來了周君浩。
    “翻翻這個垃圾袋，會有驚喜。”
    蕭賀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周君浩，並指向麵前臭氣熏天的垃圾堆。
    周君浩：？
    他低頭看看地上的垃圾袋，又抬頭看看蕭賀，似乎還想要再確認一二。
    然而迎接他的，是蕭賀肯定的眼神。
    甚至蕭賀還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帶憐憫：“加油！”
    恕他不能幫忙一起翻垃圾了。
    這個地方就是戴著口罩也給人深深的窒息感。
    蕭賀隻能夠默默在心裏給周君浩加油了。
    哦~勇敢的探索者啊，請再努力一下吧！
    給了周君浩一個簡短的提示後，蕭賀最後留下一句“注意安全，有事報警別硬闖”，轉身離開了這裏。
    他相信周君浩的能力，隻要給了線下某些人或者勢力的聯係方式，那周君浩肯定能夠刨根問底，挖掘出更多的秘密的。
    而他，也隻不過是幫周君浩將這個線索和這個事件串聯在了一起而已。
    不過蕭賀還是在心中暗暗祈禱了一下，希望榮鼎傳媒的塌房速度不要超過他們的《頭號公敵》，不然榮鼎傳媒是真的要成為他們的“公敵”了。
    唉，唯一一個時刻準備下架的綜藝項目啊……所以下次果然別搞網紅經濟了，真的鬧心。
    ……
    等蕭賀回到自己的別墅，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
    此時客廳早已經打理出來了，蕭賀搭建的高達隻剩下下半身，而摔碎的上半身已經被助理小晨分門別類地整理好。
    稍微大一點的殘骸，他堆在一邊，而已經摔得零零散散，完全看不出來原本部位零件的，小晨就用收納盒依照顏色和零件形狀分別放好，並貼上標簽。
    於是蕭賀這個時候再來看的話，一目了然，十分清晰。
    蕭賀仔細檢查了下盒子裏的零件，又抬頭看了下麵前的高達，心情好了許多。
    雖然小晨人已經走了，但是不影響他接下來的搭建工作。
    這就是王牌助理啊！做事到位，令人十分放心。
    而相比之下，就顯得這個係統非常令人不放心了。
    蕭賀一想到自己被係統誆去偏僻老破小差點被警察按地上，並且還被卷入其他人的案件裏，蕭賀就忍不住想要朝著係統豎中指。
    這是真的很壞了。
    是他任務還不夠積極嗎？嗯？
    誰家宿主可以天天給你提供犯罪積分的？嗯？
    他現在的犯罪影響力擴散到全球，難道還不夠恐怖嗎？嗯？
    蕭賀越想越氣，然後又開始掰動自己的手指。
    隻聽一聲清響，修長的手指就已經被反向扳到腕背上。
    蕭賀又趕緊掰回來。
    ——這才是【骨骼強化】的真正打開方式！
    縮骨功、折骨錯位！
    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骨頭！
    這個技能的基礎效果是增強骨頭的密度和硬度，提高抗衝擊、抗斷裂能力，甚至是提高骨骼的承重能力和力量潛能。
    而更深層次的開發，則是自由支配骨骼關節的活動角度與骨骼間隙，甚至是骨頭本身，實現常人無法完成的動作——
    例如關節超限度扭轉，又例如關節錯位收縮，又或者是……直接將自己蜷成一個球？
    呃，那些實在太詭異了，蕭賀選擇放棄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