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江雲第二天早早就起床。
    去到銀行解決限額問題，同時和係統分析遇星給她的新合同待遇如何。
    係統：【你昨天收到的禮物價值，讓他們覺得你有潛力。】
    江雲：“我自己也這麽覺得……”
    她才更是不敢相信，直播第二天，能遇見那麽多的富姐富哥。
    雖然江雲曾有耳聞。
    網絡上有錢人一抓一大把。
    但是她沒想到，這一大把會出現在她直播間！
    江雲：“所以，這份合同可以簽嗎？”
    係統：【可以，沒什麽問題。】
    係統：【簽約期限為一年，除了會員開通分成調整為六四分以外，遇星還會安排工作人員負責你的直播間運營，給你一部分流量扶持。】
    係統：【你之後如果遇見問題去找他們，能優先解決。】
    係統盡量快速簡潔的把利弊告訴給江雲。
    最後它說：【不過你得配合他們，遇星推出直播間專屬會員上線之後，第一個月，你的要求是直播間至少有一百個人開通。】
    江雲聽明白了，沉默一會。
    她看著工作人員發來的直播間專屬會員劃分。
    為三檔——
    第一檔：一個月5200星幣，普通會員。
    第二檔：一個月52000星幣，至尊會員。
    第三檔：一個月520000星幣，摯愛會員。
    江雲繼續沉默。
    怪不得現在遇星沒有像其他平台一樣，搞出粉絲牌，讓用戶給主播送禮，根據累積送禮金額劃分出親密等級。
    原來是在等著，準備大圈特圈。
    ——愛不愛一個主播，每個月來為她開通專屬會員看看吧？
    開一個月擁有一個月牌子。
    不開就沒。
    江雲思考一會，憂心地揉了揉臉頰：
    “但是這一百個人的要求……”
    係統知道她在遲疑：【你可以。】
    係統：【距離會員功能上線還有一段時間，遇星平台提前和你聯係也是為了能讓你有所準備。】
    係統：【他們願意和你簽這份合約，是看中你，你應該相信自己。】
    江雲：……
    係統：【而且就算沒達標，你也放心。隻是會少掉流量扶持，其他不會改變。】
    係統最後精準一擊，終於擊敗江雲心中的不安。
    她思索這兩天直播間的觀眾對她說的話。
    決定——
    【簽！】
    江雲斬釘截鐵給工作人員回複消息。
    她曾聽說，站在風口，豬都能飛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站在風口。
    但是她知道，[遇星]百廢待興，他們迫切撒網，甚至比主播本人還要希望能再捧出一個當紅主播來，和其他直播平台爭市場！
    遇星工作人員：【好的！我會盡快安排新的工作人員和您對接！】
    江雲：【嗯嗯！合作愉快！】
    遇星工作人員：【合作愉快！】
    ……
    然後一個上午過去，江雲才處理好新的合同事宜和銀行卡限額的問題。
    她伸了個懶腰，跑去樓下麵包店買了個麵包。
    接著給爸媽打去電話。
    江雲思來想去，本想告訴他們是自己工作賺到錢了，可以花錢從他們手中買下住的這套房子，拜托他們把房過戶給她。
    可是覺得這樣實在不太好，太生分，太傷感情。
    於是江雲決定下周六和爸媽再見一次麵，當麵和他們說。
    這套房子是在江雲爸爸的名下，但當初裝修，媽媽也出了錢。
    江雲搞不清楚這回事，越想越煩惱。
    隻好在和他們約定之後，放下銀行卡，暫時不動。
    她還是用之前存下的生活費和陪玩賺到的錢去美容院做了次皮膚護理。
    直播又是熬夜又是情緒激動的。
    讓她本就一般的容貌更是雪上加霜。
    江雲聽著美容院小姐姐的推銷。
    稀裏糊塗但其實也不太糊塗的辦了個美容院VIP卡。
    她準備之後常來，就當款待以前的自己。
    係統說她要多愛自己。
    江雲：OvO
    ＊
    下午兩點。
    江雲從美容院回到家，練了幾次直播要唱的歌。
    又對著手機學習在短視頻平台刷到的那些精短熱搖舞。
    搖了幾遍，才開始化妝。
    係統：【今天做什麽造型？】
    江雲：“可愛二次元？”
    江雲：“或者漢服？”
    係統：【現在都不適合你。】
    江雲：“……”
    她不甘心詢問：“為什麽？”
    係統：【你會容貌焦慮。】
    江雲：“……”
    可惡。
    她本想大聲反駁，可細想又覺得是真的。
    這些太有特色的，江雲都不敢穿。
    之前偶爾穿一兩次也是在大學社團和朋友一起，有人陪著她壯膽才行。
    她扒拉自己買的漂亮衣服，碎碎念：“你說人怎麽就會容貌焦慮呢？”
    係統：【不知道，我不會。】
    江雲：“沒問你！”
    她手指輕輕滑過一件件裙子，稍微一會，停在了其中一件。
    心動的同時，還沒問出聲。
    係統說：【可以。】
    江雲：“好耶！”
    ……
    江雲換好衣服，最後再補個口紅。
    望著鏡子裏的女生。
    又試著做幾個挺胸掐腰的動作，想變成婀娜多姿的模樣。
    最後她還是恢複自然狀態。
    對著鏡子輕輕一笑：
    “江雲，果然還是普通最像你了。”
    ＊
    第三次直播，直播間標題：
    【hi寶寶，今天過得好嗎？】
    【……】
    【什麽東西魚刺進入直播間。】
    【我是小雲的狗進入直播間。】
    【路過親美女一口進入直播間。】
    【於是就戀愛了進入直播間。】
    【你真不喜歡我？進入直播間。】
    江雲看了一會，在直播間格外安靜的氛圍中，微微一笑。
    輕聲開口：“hi，寶寶。”
    “今天過得好嗎？”
    評論區：
    【……】
    【……】
    【……】
    陸陸續續的用戶進入，陸陸續續的發送點點點。
    他們好像都不會說其他話了。
    江雲歪了歪頭，她彎起一雙眼睛。
    在窗外的風吹進來，吹起她的頭發。
    一縷發絲拂過她的臉頰邊，被攝像頭清晰照下來時。
    她再次說——
    “寶寶，我等你很久啦。”
    【……你真的在等我？】
    【……我怎麽像在做夢？】
    【……】
    【有沒有人懂，我剛剛進來看見主播，好像看見了以前的白月光。】
    【不是那種白月光，而是鄰家大姐姐。】
    【在我被爸媽拿著棍子打的時候，溫柔安慰，哄我，給我糖的大姐姐。】
    【好熟悉的……不是臉，是這種感覺。】
    【主播我將永遠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