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他是婚姻裏的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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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醫生凝重地說:“我有句話,雖然知道你不愛聽,但我必須要說。上次,你對我說你已經不在乎你的丈夫和你的婚姻了。但從你現在的種種反應來看,這些正是在乎的表現。”
我剛想說什麽,他立刻打斷道:“你不用急著否認。畢竟,是二十年的感情,四年的婚姻,除非這個人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機器。否則,多多少少都會不舍、不忍,我能理解。”
我啞口無言。
後來,心理醫生還是按照原計劃對我進行了治療。
我每每說出跟顧時序的過去,明明那樣美好,卻變成了鋒利的刀,生生將我的肉剜下來。
兩小時的心理治療後,我離開了診室。
診室門口的電梯一共三個,我剛進去其中一個電梯,另一個電梯的門突然開了。
我看著顧時序跟助理一起出了電梯。
他這人向來矜貴,走在路上目不斜視,所以沒看到我。
我心中疑惑,立刻也出了電梯,悄悄跟在他們後麵。
顧時序進了另外一個診室,這裏的診室根據醫生級別不同,價格也不同。
他去的是最貴的那個。
我疑惑極了,顧時序怎麽會出現在精神心理科?
難不成,他這個婚姻裏的施暴者竟然也被逼出了心理問題?
這個猜測很快被我否認了,顧時序和蘇雅欣現在不知道多甜蜜,怎麽可能有心理問題?
那其他可能就是朵朵上幼兒園之後,有了心理問題?
顧時序是為了來給她女兒看病的?畢竟,這小丫頭自從上了幼兒園就成天尿褲子,人際關係也處理不好。
可今天是周末,朵朵明明在家,如果真是為了她看病,應該帶著她一起來才對。
就在這時,護士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
“這位女士,你找誰?”
我連忙找了個借口,鎮定地說:“我是剛才那位顧先生的太太,我竟不知道我老公有心理疾病。不知道他來這裏多久了?”
說完,我還拿出以前跟顧時序合照的照片給她看,打消了她的懷疑。
護士對我的態度立刻恭敬了許多,道:“顧先生幾乎每周六下午都會來這兒。”
每周六?
所以顧時序還不是第一次來這兒?
我繼續問道:“那他治療這個病多久了?嚴重嗎?”
那護士道:“其實我也是去年才來這裏上班的,反正自從我在這邊工作起,就總能在周六下午看到顧先生。至於他是什麽病,我就不知道了。醫生都是為病人嚴格保密的。”
我想想也是,我來看心理醫生的第一天,就跟醫生簽了保密協議。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啊。”
我離開時,叮囑道:“麻煩你別告訴我老公我來這裏找過他。既然這是他的隱私,他一定是不想讓人知道的。否則,我怕你跟我說這些,也會受到牽連。”
護士被我嚇到了,自知自己剛才的話不妥,趕緊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我怎麽都想不通。
從剛才護士的話裏,他一年前就開始來這裏了,那肯定不是因為朵朵尿褲子這件事。
那顧時序究竟是為了什麽,來心理科看病呢?
晚上,我約了宋今若出來,將這件事告訴了她。
她也跟我一樣,一頭霧水。
隨即,對我道:“這還不容易,我找私家偵探查查。要是顧時序真有什麽心理問題,離婚的事就更簡單了。他一個心理有問題的人當初跟你求婚,卻隱瞞你他有病,那叫騙婚!”
我滿臉黑線,道:“你別忘了,我現在心理也有問題,也在看心理醫生。”
“那怎麽能一樣?你這是被他逼的!反正這件事交給我吧!”
宋今若恨恨地說:“該死的顧時序最近因為他女兒,總是為難我們幼兒園,甚至威脅我爸爸,要撤掉顧氏集團對我們每年的投資。我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等我抓住了他的小辮子,我看他還跟我狂!”
跟宋今若吃完晚餐,我回到家,顧時序還沒有回來。
我聽見蘇雅欣在客廳跟他打電話,溫柔地叮囑他,“別著急,事情再糟糕也要記得吃飯。”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麽,蘇雅欣甜蜜一笑,道:“好,那我先哄朵朵睡覺,就不等你了。”
我覺得挺新鮮,以往顧時序倒是經常出差、夜不歸宿。
可自從朵朵和蘇雅欣住進來之後,這男人好像一次都沒有夜不歸宿過。
所以他今天晚上不回家,是跟下午看心理醫生有關係嗎?
直到我進了房間,打開手機才知道,顧時序現在還沒回家的真正原因。
原來是顧氏集團的工地出了問題,包工頭卷了幾百萬跑了,工人們半年沒發工資。
直到今天一個工人要不來工資實在氣不過,衝動之下從工地建築的最高處跳下來摔死了,這件事才突然爆發,引起了巨大的社會反響。
所有的矛頭直指顧氏集團,怪不得剛才蘇雅欣會這麽說。
這事情,確實還挺糟糕的。
整整半年時間,顧時序作為老板,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工地的異樣。
看來他的精力,是全用在跟蘇雅欣的風花雪月了。
……
翌日,我剛一上班,孟雲初就安排了任務。
讓我去顧氏集團采訪這次關於工地工人的自殺事件。
“你趕快去,我們要盡快拿到第一手的消息。記住,一定要讓顧氏總裁開口。”
孟雲初火急火燎地安排了任務,就匆忙去開會了。
我連推辭的話都來不及說。
讓顧時序開口?
現在,那麽多人噴顧氏集團,我上趕著去碰釘子,他能開口才怪!
奈何時間緊任務重。
無奈之下,我自己扛著機器,裝好采訪設備,去了顧氏集團。
剛進門,我就被前台攔住了。
“你是記者?抱歉,我們顧總現在不見人,也不接受任何采訪。”
她說完,我看了眼外麵一堆跟我一樣的記者。
就在這時,顧時序的助理剛好從外麵進來。
我立刻叫住了他:“孫傑!”
“太……”他意識到我跟顧時序是隱婚,連忙改口道:“葉小姐,您怎麽來了?”
我直白地說:“來采訪。”
孫傑麵露難色,道:“您就放過顧總吧。我剛去外麵應付完一堆記者,顧總現在真不能接受任何采訪,您別讓我為難了,行麽?”
剛才來的路上,我收到了同事給我發的受害者的家庭情況。
一貧如洗!在工地上搬磚整整半年,就為了每個月四千塊的工資。盡管如此,包工頭拖了半年,這工資也沒發下來。
他們家是實在沒錢吃飯,孩子沒錢上學了,那個民工才被迫做出這樣的選擇,結束了自己才四十歲的生命。
可顧時序呢?
吃的蔬菜是國外當天空運來的,給小情人買的衣服是國際頂奢大牌,女兒上幼兒園都要配備兩個專職女傭服侍。
現在出了這種事,他躲起來了,憑什麽?
我冷聲道:“非要我在這裏說出我和顧時序、蘇雅欣,我們三個之間的關係嗎?這樣,你們顧總不僅能登上社會新聞,還能登上娛樂新聞。孫傑,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