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緊拳頭，心裏已經燃起一股火。庫房又丟了東西？這還了得！
    “走！”我對徐景瀾一揮手，“去看看又丟了啥。”
    他點頭跟上，兩人一路疾行到了庫房。推開門，隻見李掌櫃正蹲在地上撿碎片，滿地都是打翻的箱子和散落的香料。
    “這次丟的是什麽？”我皺眉問。
    李掌櫃一臉懊惱：“是那批準備運往城東的龍涎香，整箱都不見了！”
    我眼皮一跳：“龍涎香？那可是高價貨！誰幹的？有沒有留下痕跡？”
    李掌櫃苦著臉搖頭：“沒看見人影，隻發現了這個。”他遞來一片布角，顏色暗紅，像是某種長袍上的殘片。
    我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忽然想起什麽：“這……是不是和上次那個神秘商人穿的衣服有點像？”
    徐景瀾接過布角，神色凝重：“不像商人該穿的料子，倒像是……修行之人的衣料。”
    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真有江湖人士插手？”
    他沉吟片刻：“看來我們得親自跑一趟了。”
    就這樣，我和他收拾行李，帶上幾名護衛，踏上了前往異域的路。說是異域，其實就是離邊境不遠的一座貿易小鎮，那裏常年有外邦商旅往來，貨源豐富，但也是各方勢力混雜之地。
    一路上風塵仆仆，才剛進山，就遇上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山洪。原本還算平坦的道路被衝垮了一大截，馬車根本過不去。
    “這可咋辦？”護衛小趙急得直跺腳，“再繞回去，天都黑了！”
    我掏出地圖，眯眼看了半晌：“聽說這邊有個牧民常走的小道，可以繞過去。”
    “你確定？”徐景瀾挑眉，“地圖上都沒標出來。”
    “地圖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一揚下巴，“走吧，聽我的。”
    結果還真讓我猜對了，牧民帶我們繞了個彎，雖然路窄坡陡，但總算是過了山。隻是代價不小——護衛中有一半水土不服，躺在馬車上哼哼唧唧，連走路都要人扶。
    “你們這些城裏少爺，真是嬌貴。”我一邊幫人擦汗，一邊嘟囔。
    “琳琅。”徐景瀾忽然開口，“你休息會兒吧，別累壞了。”
    我擺擺手：“我不累，倒是你，臉上都泛青了。”
    他輕笑一聲：“我沒事。”
    我知道他是怕我擔心，硬撐著。可越是這樣，我越得打起精神來。
    終於，在第三天傍晚，我們抵達了異域小鎮。這裏街道狹窄，建築風格迥異，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料與烤肉的味道，熱鬧非凡。
    我們先去了商會，打算談下一批貨的事。可剛進門，就被一個絡腮胡的中年男人攔住了。
    “你們就是顧家和徐家的人？”他上下打量我們一眼，“要談供貨？行啊，先交三倍定金，而且必須用金幣結算。”
    我一聽就炸了：“你這是敲竹杠吧？哪有這種規矩！”
    那男人冷笑：“規矩是我定的，信不信由你。”
    徐景瀾按住我要爆發的胳膊，低聲說：“冷靜點。”
    他轉頭看向對方：“我們銀兩被劫，一時無法湊齊金幣。能否以家族信物作保，換三天時間籌措？”
    那人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三天……也行，但我得提醒你們，有人比你們更早來談過同樣的事。”
    我心頭一緊：“誰？”
    他搖搖頭：“不知道，是個戴鬥笠的家夥，說話不露臉。”
    我們從商會出來後，我忍不住問：“你說……會不會是那位神秘人物？”
    徐景瀾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接下來，我們開始四處奔波，找運輸商、找新貨源、談合作條件。可每一步都不順利。
    “你們想走山路？”一個滿臉橫肉的運輸商聽完我們的要求，直接笑了，“除非你們出雙倍運費，不然免談。”
    我咬牙：“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他攤手：“匪患頻繁，我們也要冒風險。”
    我氣得差點拍桌子，還是徐景瀾拉住我，低聲說：“先穩住他。”
    最後，我們答應額外加一筆保護金，並請動一位曾在邊關服役的老將出麵擔保，才勉強說服了他。
    可就在簽合同的時候，運輸商無意間提起一件事：“前兩天也有個穿黑袍的異域人來找過我，說的也是類似的要求。”
    他隨手從抽屜裏拿出一枚印章遞給我們看：“他說這是他們商會的印記，讓我認準這個。”
    我接過印章一看，瞳孔猛地一縮——那圖案，竟和我們在強盜身上找到的銅牌徽記極為相似！
    “你見過那個人嗎？”我急忙問。
    運輸商搖頭：“沒見過真麵目，隻聽見他說話，口音很怪，不是本地人。”
    我偷偷把印章拓了下來，心知這事絕非巧合。
    忙完這一切，天色已晚。我和徐景瀾坐在客棧的窗邊，望著街上來往的人群，久久無言。
    “你覺得……”我輕聲問，“這件事背後，到底是徐家老夫人，還是另有其人？”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現在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不想讓我們把生意做大。”
    我點點頭：“那就更要繼續走下去。”
    他側頭看我，眼裏有些笑意：“你總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定。”
    我咧嘴一笑：“那是當然！你以為我顧琳琅是吃素的？”
    話音未落，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們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走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