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章 飛熊營誕生!神兵天降,一夜踏平黑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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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塢堡,西郊大營。
兩千名從槃瓠蠻各部精挑細選的勇士赤著上身,站在冰冷的晨風中,眼神裏充滿了桀驁與困惑。
他們是沙摩柯兌現承諾的“嫁妝”,是槃瓠蠻能打的漢子,可到了這裏,卻被要求站得像一根根木樁。
營地前方的高台上,羅辰身著勁裝,身旁站著一位身姿挺拔、英氣勃勃的女子,正是剛抵達塢堡的莎婭。
莎婭的目光掃過台下那些熟悉的麵孔,心中五味雜陳。
她看到了兄長最信任的百夫長,看到了部族裏最勇猛的獵手,他們此刻卻像待宰的羔羊,任由漢人擺布。這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羅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並未多言,隻是對身旁的羅勝點了點頭。
“開箱!”
羅勝一聲令下,身後百名羅氏親衛齊齊動手,撬開了一百個沉重的軍械箱。
“哐當——”
箱蓋落地的聲音整齊劃一,仿佛一聲悶雷。
晨光下,一千套板甲靜靜地躺在箱中,幽藍色的金屬光澤瞬間刺痛了所有蠻族勇士的眼睛。
那不是他們見過的任何一種鎧甲,不是零碎的皮甲,也不是粗糙的鐵片,而是宛如神造的整體戰甲,每一片甲葉都閃爍著死亡的寒光。
與之配套的,還有鋒利無匹的環首刀和結構精密的強弩。
“咕咚。”
台下,一個年輕的蠻族勇士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聲音在寂靜的校場上異常清晰。
他叫巴圖,是沙摩柯親族部隊的一員,昨天還在嘲笑漢人的繁文縟節,此刻,他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幹得像要冒火。
沙摩柯也站在台下的人群中,他沒有上高台,他要和他的族人一起見證這一刻。
當他看到那一千套甲胄時,這位槃瓠蠻的梟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粗重。
他知道羅辰富庶,卻沒想到羅辰敢把幾乎全部家底都砸在這場豪賭上。這份魄力,讓他心驚,也讓他心折。
“此為聘禮,亦為盟約之證!”羅辰的聲音響徹校場,
“今日,我羅辰以羅氏之名承諾,凡穿此甲,為我羅氏與槃瓠蠻共同榮耀而戰者,皆為兄弟!戰功赫赫者,賞田地,賜牛羊!不幸戰死者,撫恤三倍於我羅氏親軍,其父母妻兒,我羅氏養之!”
沒有虛偽的客套,隻有最直接的利益和承諾。
莎婭看著羅辰,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分發兵甲!”
羅勝再次下令。
沙摩柯的親族部隊率先出列,他們幾乎是顫抖著從箱中捧出屬於自己的鎧甲。
當巴圖在同伴的幫助下,第一次將沉重的板甲穿在身上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包裹了他。
那是一種堅實無比的安全感,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座移動的鐵塔。
他試著揮了揮手中的環首刀,刀鋒破空,發出的聲音都比他以前那把破刀要清亮得多。
當一千名蠻族勇士全部換裝完畢,整齊地站在校場上時,一股冰冷而恐怖的殺氣衝天而起。
沙摩柯看著脫胎換骨的部隊,心潮澎湃,他知道,槃瓠蠻的命運,從這一刻起,將徹底改變。
接下來的十天,對這兩千蠻族勇士來說,如同地獄。
總教官是陳虎,這個滿臉橫肉的漢子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折磨人而存在的。
他不管你是不是部落裏的英雄,也不管你殺過多少猛獸,在這裏,隻有服從。
“站沒站相!你們是沒吃飽飯的娘們嗎?挺胸!收腹!”
“誰讓你們交頭接耳的?軍棍伺候!”
“那個誰!對,就是你!你的長矛捅的是天上的鳥嗎?陣列!陣列!你們是一個整體!不是一群沒頭蒼蠅!”
副教官羅勝則更為可怕,他從不罵人,隻是拿著一把戒尺,麵無表情地走在隊列中。
誰的動作慢了半分,誰的陣型錯了一寸,戒尺便會精準地抽在他的小腿或後背上,不重,但疼得鑽心,也丟盡了臉麵。
蠻族勇士們習慣了自由搏殺,哪裏受過這種氣?第一天就有幾十人叫囂著要退出。
結果,陳虎直接將他們吊在旗杆上,隻給水喝,不給飯吃。
“想走?可以!打贏我!”陳虎指著自己的鼻子,對所有人吼道,“打不贏,就給老子乖乖地練!”
有幾個不服氣的勇士衝了上去,結果被陳虎三拳兩腳打翻在地,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從此,再無人敢炸刺。
在嚴苛的軍事訓練之餘,另一支特殊的隊伍也進入了軍營。
李明組織的“宣傳隊”,隊員都是些能說會道的半大孩子和一些嗓門大的老兵油子。
他們不講什麽家國大義,也不談什麽忠君思想。
十他們隻是在休息的時候,圍著篝火,用蠻族都能聽懂的土話,講著《羅郎君月亮灣懲惡霸》的故事,唱著新編的山歌:
“羅家主,把田分,頓頓白米飯,婆娘娃娃笑嗬嗬;莎婭夫人是仙女,嫁到羅家享富貴,槃瓠蠻人挺起胸,跟著羅郎殺敵人……”
簡單,粗暴,卻直擊人心。
這些蠻族勇士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給羅辰賣命,不是給漢人當狗,而是為了自己能吃飽飯,為了遠方的家人能分到田地,更是為了他們自己的莎婭夫人爭光。
他們的忠誠,開始從對沙摩柯的個人崇拜,慢慢轉移到對“羅氏槃瓠蠻”這個新共同體的樸素認同上。
第十天夜裏。
訓練初見成效,沙摩柯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羅氏斥候的精準引導下,沙摩柯親率那一千名武裝到牙齒的“板甲親軍”,如鬼魅般出現在黑水部的核心營地外。
“這……這是什麽怪物?”
黑水部的哨兵在月光下看到一隊鋼鐵人影時,嚇得魂飛魄散。他們手中的弓箭射在板甲上,隻發出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脆響,連個白印都留不下。
“殺!”
沙摩柯一聲令下,一千名鋼鐵巨獸組成的鋒矢陣,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接撞入了黑水部的營地。
這是一場屠殺,而非戰鬥。
黑水部的勇士引以為傲的彎刀,砍在板甲上直接卷了刃。
他們引以為傲的勇猛,在嚴密的盾牆和長矛陣列麵前,就像是孩童的嬉鬧。一個照麵,黑水部的陣線就徹底崩潰了。
巴圖和他的同伴們組成一個小小的三人矛陣,他們甚至不需要太多技巧,隻需要按照訓練時那樣,整齊地踏步,平舉長矛,向前推進。
麵前的敵人就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紛紛倒下。
巴圖一矛刺穿一名敵人的胸膛,對方臨死前的反撲,一刀砍在他的頭盔上,巨大的力量讓他腦袋嗡的一聲,身體晃了晃,但僅此而已。他甚至感覺不到疼痛。
“神!我們是天神!”巴圖在心中狂吼。
一個時辰後,戰鬥結束。黑水部首領被沙摩柯親手斬下頭顱,餘眾跪地請降。
此戰,槃瓠蠻部戰死三十人,重傷九十餘人。而黑水部,死傷超過八百,其餘大部分被俘。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武陵蠻。
所有還在觀望、甚至對沙摩柯陽奉陰違的大小部族,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無不膽寒。
他們派出的探子帶回了對那支“鋼鐵魔神”的描述後,所有抵抗的念頭都煙消雲散。
三天之內,武陵蠻數十個部落的首領,帶著族中珍藏的禮物,趕到槃瓠蠻部,跪在沙摩柯的麵前,獻上忠誠。沙摩柯兵不血刃,初步完成了對武陵蠻的統一。
羅氏塢堡。
羅勝將一份戰報和一枚特殊的令牌,放在了羅辰的書案上。
“主公,這是從黑水部首領的帥帳中搜出來的。”羅勝的聲音沉穩,
“黑水部的戰利品,除了牛羊和奴隸,其餘的兵甲武器,沙摩柯大首領已經下令全部送回,並歸還了我們三百套板甲,說剩下的七百套,他要用來鎮壓其他部族,日後必將加倍奉還。”
羅辰點了點頭,對沙摩柯的識趣頗為滿意。
他拿起那枚令牌,入手溫潤,似是上好的玄鐵打造。
令牌正麵,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篆體“張”字,背後則刻著一個極其隱蔽的長沙郡府的蓮花暗記。
羅辰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個“張”字,眼中寒光一閃。
“張羨……”他輕聲念出了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黑水部覆滅,沙摩柯一統槃瓠蠻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荊南。
這份捷報,仿佛是為即將到來的一場盛大婚禮奏響的序曲,充滿了濃重的喜慶和血腥的威懾。
荊南各地的與羅氏有交流的豪強、士族,無論心中是鄙夷還是恐懼,都立刻備上了比原計劃厚重三倍的賀禮,準備動身前往長沙羅氏塢堡。
幾日後,沙摩柯親自押送著兩千名經過他再次挑選的蠻族勇士,抵達了羅氏大營。
這些人,眼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桀驁,取而代之的是對強者的敬畏和對未來的渴望。
羅辰親自為這支即將替他遠征的部隊授旗。旗幟黑底紅邊,中央繡著一隻肋生雙翼的咆哮猛虎。
“虎,百獸之王;翼,翱翔九天!爾等既有虎之勇猛,又得我羅氏之翼助,當如虎添翼,所向披靡!”羅辰的聲音激昂,“今日,我賜名此部為——飛熊營!”
“飛熊!飛熊!”
兩千蠻族勇士舉起手中的兵器,發出了震天的咆哮。他們或許還不懂“飛熊”二字的典故,但他們能感受到那兩個字裏蘊含的無上榮光和野蠻力量。
飛熊營,就此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