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紀瀾後悔:把人割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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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聽得施明生直瞪眼。
    他五十出頭,按照標準還是壯年,怎麽就一把年紀了?
    陳念看著施明生和春姨鬥嘴,喝湯的時候都抿著嘴翹起唇角,隻覺得這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吃過最好吃的飯。
    春姨這裏沒有吃飯不能說話的規矩,陳念對任務沒有多談,但提起了江萄。
    “那孩子挺可憐的。現在還有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去找她。要是有空,我帶她回來吃頓飯行嗎?”
    春姨聽到陳念這話,隻覺得心裏一陣暖意。
    陳念會帶人來吃飯,是真的把這裏當成了家。
    “當然可以!”春姨立刻道:“你記得提前跟我說。我要是來不及買菜,就去食堂找老範,讓他給我挪一點,我把錢票給他補上。是南方哪裏的?我到時候問問同事知不知道什麽特色菜。小姑娘有沒有忌口的?”
    春姨聽了江萄的事情,也覺得這孩子可憐。
    父母都是為了國家犧牲,孩子還吃了那麽多苦。
    想到這裏,春姨白了施明生一眼:“就你們總說顧全大局顧全大局!這有什麽好顧全的。那些蛀蟲小人,拉出來全都一個個斃了。殺一儆百。看還有誰敢做這種賣國求榮的事情。”
    春姨現在退居二線,卻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個走私集團有多少人牽扯其中,她或許不是很清楚,但也聽說過。
    不是沒有跟施明生抱怨過。
    尤其是陳念自從轉入作戰部隊後,幾次任務都跟這個走私集團有關係。
    春姨總覺得這樣一直拖拖拉拉下去,遲早要出大事。
    快刀斬亂麻或許會有一時的混亂,但混亂之後便是秩序。
    何必像現在這樣,畏首畏尾,還要顧慮什麽人。
    施明生歎氣,沉默幾秒,說:“這話在我麵前說說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
    而是現在這個時候,有心無力。
    人家揮舞著大旗,他們就算強硬,也有所顧忌。
    真到了無所顧忌的時候,亂起來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老百姓。
    而且現在的情況,一旦有什麽動亂,就會給別人可乘之機。
    陳念左右看看,見春姨表情還是不好看,連忙說:“我們現在也是在搜集證據。證據確鑿的時候,那些人說破天也沒用了。幹媽,你別擔心。”
    春姨歎了口氣,見陳念還安慰起自己來了。
    她剛才說那些,也是擔心陳念。
    “再說了。就算沒有這個,我肯定也會有別的任務。現在這個算不上太危險,還在我們可控的範圍內。”陳念這話也不是說出來安慰春姨。
    她從幾次任務的情況來看,確實是一直都在我方可控範圍內。
    隻要上報,就會迅速反應。
    到時候那些人除非插上翅膀飛過去,否則根本跑不掉。
    至於危險……
    這是陳念最沒有考慮的一項。
    既然加入了特種大隊,陳念早就做好了準備。
    麵對危險,對他們來說或許隻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麽施明生、王躍軍和聞狄一直要求他們多學習,多吸收,有多少精力全都用上。
    學習的範圍還很大。
    陳念看過一個粗略的訓練計劃。
    第一階段是體能。
    之後在保持體能的情況下,還要學習文化知識。
    野外生存,外語等等。
    後麵還有專項技能。
    比如簡單製造一些武器。
    冷兵器也要靈活使用。
    他們的學習範圍又廣又密,時間還有限。
    為得就是應對這些危險。
    至於吃苦……
    陳念完全不覺得這是吃苦。
    比起上輩子渾渾噩噩的生活,她更滿意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了!”春姨朝著陳念笑了笑,眼底帶著一絲心疼:“反正你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找那個小姑娘來吃飯的事情,我答應了。你也別拘束,這就是你的家,你帶朋友回來,我和你幹爸高興還來不及!”
    春姨偏頭,嗔怪的看著施明生:“是不是?”
    施明生點頭如搗蒜:“你幹媽說的對!你帶朋友回來,我們可高興了。到時候我還能沾你們的光,吃頓好的!”
    說著,施明生還好笑的指了指麵前的湯:“就像這次一樣!”
    屋內頓時一片笑聲。
    還能聽到春姨笑罵施明生的聲音。
    紀瀾站在施家門口。
    看著門縫底下漏出來的光線。
    那麽溫暖。
    他其實沒聽清楚什麽內容,但可以清晰的聽到陳念的笑聲。
    這是紀瀾從前在家沒有聽到過的。
    紀瀾心口悶悶的。
    他從來不知道,失去的感覺是這樣讓人難以接受。
    像是一道傷口早就存在,但自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隨之便是一陣劇痛。
    傷口也無法愈合。
    隻能看著那道傷口不斷地流出鮮血,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紀瀾垂著頭往家走。
    耳邊忽而是陳念的笑聲,忽而是陳念在紀家的那幾年對自己的關心。
    還有……
    “那是我家做家務的小妹,上麵給我們家安排的。”
    “我妹妹?小芸嗎?”
    “不是的,是個親戚。”
    “狼養大的,就是捂不熱的心腸!”
    這樣的話,曾經傷害陳念多深,這會兒就十倍百倍的讓紀瀾心裏難過不已。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語言可以是這麽鋒利的刀子,把人割得遍體鱗傷。
    “大哥?”紀芸手裏拿著行李,遇見紀瀾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在紀家,紀芸對紀瀾的感覺最複雜。
    他不像紀明那樣,無條件的站在自己這邊。
    也不像紀朗,有好處才湊過來,沒好處的時候對自己這個養妹妹其實也就一般。
    紀瀾像是一個別扭的人。
    想要將自己套進正人君子,公平正義的模子裏。
    但他不知道。
    有的時候一味追求他所謂的公平,其實就是一種偏心。
    紀芸看出了這一點,但不想提醒。
    反正,他偏的是自己,不是陳念。
    這就夠了。
    紀瀾被冷不丁的叫了一聲,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抬起頭的時候,眼眶紅紅的,仿佛要哭了似的。
    紀芸看到紀瀾這樣,也被嚇了一跳。
    她在紀家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紀瀾這樣。
    再看紀瀾來的方向,似乎是施家。
    紀芸心中憋悶。
    施家現在有誰在,紀芸不用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