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簡直是連乞丐都不屑一顧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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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恭問連迅速調整了臉色。即使落入虎穴,隻要頭腦清醒就能活下來不是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哈?這家夥?"
    清明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是瞎子嗎?難道你看不出我認得太乙神掌?"
    "……."
    清明冷笑了一聲說道。
    "真是巧啊。巧得很。在華陰經營酒樓,又去華山催債的人,竟然學會了終南派的武學,還學得這麽好?"
    恭問連額頭上冷汗直流。他驚恐到連被打的地方都不覺得疼了。
    "該死。"
    他本應該忍住的。
    哪怕丟掉性命也不能使用太乙神掌,更何況是在來自華山的人麵前!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但這個錯誤真的能稱之為錯誤嗎?
    如果作者沒有逼迫恭問連,也沒有在他被打得暈頭轉向的時候突然拔劍攻擊,恭問連就算死也不會使用太乙神手。
    如果是偶然,那也是最糟糕的偶然;如果是故意的,那麽作者的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你是從終南派來的嗎?"
    "……."
    恭問連緊閉雙唇。
    反正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如果能用拙劣的借口扭轉局麵,他願意說,但現在這已經不可能了。
    與其胡亂開口透露更多信息,不如保持沉默。
    "哦?你要閉嘴了。"
    清明一邊活動著脖子,一邊向恭問連走去。
    "嗯,好吧。這也是一種義氣。我認為這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你有一個誤會。"
    "……?"
    "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我不告訴你。"
    "……."
    終南派並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地方。雖然終南派與華山曆來有仇,關係並不好,但至少終南派作為九大門派之一,其地位不容忽視。
    這樣的門派不會處理事情如此草率。清明認為恭問連所知的信息極為有限,即使他知道更多,那些信息也不可能是準確的。
    隻要知道他與終南派有關就足夠了。更多的事情應該由清明或華山來查清楚。
    當然沒有必要告訴恭問連這些事實。
    "哈,這些家夥。以前的武林雖然冷漠,但不至於如此卑鄙。九大門派的人竟然想用錢毀掉別人的門派?而且還作弊?真是幹得好。"
    恭問連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大聲喊道。
    "哼。從華山的角度來看,這樣反而更好吧?"
    "嗯?"
    "你也知道!華山現在已經沒有希望了。財物?金錢?這些不過是附屬品罷了。失去了武學的華山,再也無法回到過去。隻是早一點滅亡還是晚一點滅亡的區別而已!"
    "哦?"
    清明饒有興趣地聽著恭問連的話。
    "我隻是想讓即將滅亡的華山早點斷氣罷了。華山反而應該感謝我。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明白,華山已經沒有活路了!失去了武學傳承的門派隻能走向枯萎。"
    "誰說的?"
    "你不明白嗎?"
    "不是。誰說華山的武學傳承斷絕了?"
    "……."
    恭問連茫然地看著清明。
    如果這話出自他人之口,他會嗤之以鼻。但清明的話卻顯得分量十足。
    畢竟,在恭問連眼中,清明無疑是華山的前代高手。
    "這些家夥竟然想毀掉一個仍然存在的華山。而且!活著的是華山,死去的也是華山。你們憑什麽要毀掉一個仍然存在的華山?你們有什麽資格?"
    "……."
    "總之,那些胡言亂語的家夥總是找各種理由。還不如直接說因為華山礙眼所以想殺了它。終南派的小子們這樣做,我會承認的。"
    他確實打了不少。
    越是鄰近的門派,衝突的可能性越高。就像外交上遠交近攻一樣,相鄰的門派必然會有爭鬥。華山和終南派在風格上有很多相似之處,都以劍法為主。
    兩個相似的門派相鄰,其中一個必然會滅亡。
    因此,過去的清明也常常找終南派的麻煩。確切地說,是終南派挑釁清明,結果被清明打得落花流水。
    "我不是終南派的人!"
    "是嗎。"
    "你誤會了,剛才那個招數隻是我偶然學會的。"
    "嗯。是的。我要告訴你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
    "……是什麽?"
    "我也不是華山的人。"
    "……."
    "說得通……"
    "你,這小子!"
    "……."
    清明剛想往地上吐口水,突然停住了。
    啊,麵具。差點露餡了。
    "總之,作為你展示太乙神手的代價,我會給你看一些有趣的東西。如果你能認出來,會非常有趣。如果認不出來,那就可惜了。"
    清明緩緩抽出劍。
    "把這句話帶給派你來的人。"
    清明的氣息驟然一變。
    先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消失了。原本佝僂的腰身挺得筆直,耷拉著的肩膀也恢複了原狀。
    宛如畫中人的完美姿態。
    恭問連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張開了嘴。
    似乎有風從某處吹來。
    伴隨著清新的風,淡淡的梅花香彌漫開來。
    ‘梅花在雪中綻放之時,香氣最為濃鬱。雖然現在正值寒冬,但華山的正氣不會斷絕。待到春天來臨,梅花將開遍滿山。’
    恭問連看到了。
    清明手中的劍緩緩移動。
    顫抖。
    這細微的顫抖逐漸變成了劇烈的晃動,而那劇烈的晃動又化作了漫天劍影般的軌跡。
    仿佛要覆蓋整個天空的劍尖。
    從那劍尖上綻放出鮮活的梅花花瓣。
    嚴冬過去,溫暖的春天到來,正如梅花開遍山野一般,清明的劍尖所繪出的梅花覆蓋了整個世界。
    ‘這是幻象。’
    風在吹。
    仿佛被春風拂過,漫天的梅花開始紛紛揚揚。不久後,花瓣們如同遊弋在空中般飄落到了恭問連的額頭上。
    花瓣輕輕掠過恭問連,帶走了他的意識。直到最後一刻,他都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撲通。
    失去意識的恭問連倒在了地上,那聲音空洞地回響著。原本覆蓋天空的梅花也像海市蜃樓般消失無蹤。
    收回劍的清明轉身。
    “呸!”
    由於過度運功,嘴角溢出了鮮血。摘下麵罩,吐出湧出的血,清明的臉色變得扭曲?
    ‘真是要命啊,真的。’
    身體受損也就罷了,內力還是不足。若是過去的自己,隻需一劍就能輕鬆完成,而現在卻感覺全身的內力都被抽幹了。
    ‘根基不錯,但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哎喲。’
    清明想著必須想個對策,重新戴上麵罩。
    ‘好了,那麽。’
    他的目光越過倒在地上的恭問連,轉向那些商人。
    "……."
    商人們用仿佛見鬼的眼神看著清明。
    這也難怪。
    用劍在空中開出梅花的景象,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雖然以前曾聽說華山有高人能做到這一點,但他們認為這隻是誇張的傳說。
    然而,那個傳說中的人物此刻就站在他們麵前。
    對於試圖敲詐華山錢財的他們來說,清明就像是來自陰間的使者。
    ‘誰願意挨打走?’
    "……."
    ‘誰願意直接走?’
    ‘我!’
    ‘我願意直接走!’
    ‘求求您放過我吧!’
    清明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很配合。’
    商人們紛紛向一側跑去。但當然,清明並沒有打算輕易放他們走。
    ‘停下動作。’
    "……."
    商人們立刻停了下來。
    ‘你們就這樣走了,我怎麽把這些車拉走?動動腦子,動動腦子!’
    "……."
    商人們用充滿委屈的眼神看著清明。
    難道還要照顧搶劫者的方便嗎?即使世道再顛倒,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但沒有人敢反駁。
    ‘你們。’
    ‘是!’
    ‘現在各自確認一下車上貨物的價值。最慢的那個,我會讓他和這個家夥並排躺著。’
    無需多言。話音剛落,商人們便爭先恐後地跑到自己的車上開始清點貨物。
    ‘一千八百兩!’
    ‘兩千三百兩!’
    ‘我是八千……’
    ‘什麽?你的財產這麽多?’
    ‘現在這重要嗎?你這家夥?’
    甚至他們之間還互相爭搶著搶先報告。
    清明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
    ‘喂。’
    ‘是?’
    ‘你們把車和馬的錢也算進去了嗎?’
    "……."
    ‘重新計算。’
    ‘是。’
    最終,計算完畢後,清明點了點頭。
    ‘那麽,借一匹馬來,讓一個人去最近的市場取錢。我要賣現銀。’
    商人們用茫然的眼神看著清明。
    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但這種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錢要用無記名匯票帶來。如果匯票上有標記,今天就殺人。明白了嗎?’
    ‘是。’
    而且如此周密。
    ‘派一個人去。’
    ‘……可是。’
    ‘什麽?’
    其中一個商人問道。
    ‘去市場的人如果逃跑怎麽辦?’
    清明輕笑了一聲。
    ‘逃了又能怎麽樣?’
    "……."
    ‘你們有錢嗎?’
    ‘沒有。’
    ‘財產已經被沒收了吧?’
    ‘是。’
    ‘那麽在這裏有什麽好逃的?想吃口飯還得回來?’
    ‘……那麽報官呢……’
    ‘試試看。’
    清明輕輕抬起腳,重重地踩在地上。
    ‘砰!’
    地麵裂開了縫隙。
    "但你一定要報官,絕不要回來。逃到大陸的盡頭去。即使我死了,也會抓住那家夥。絕對不要回來。絕對不要。"
    "……."
    商人們在那一刻放棄了報官。
    仔細想想,華山還有他們的家人。他們想不出逃離這個瘋子的方法。官軍似乎也無法抓住這家夥。
    "出發吧。"
    "……是。"
    華山作為正派名門,向來仁慈。
    然而,他們之所以不幸,隻有一個原因。
    華山雖然仁慈,但住在華山的人並非全都如此。
    那天太陽還未落山,一個蒙麵人手持一本厚如書冊的票據,興高采烈地登上了華山。無數人的汗水和淚水換來的財富就這樣被送進了貪婪道士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