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終南誤釀禍,清明破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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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幹什麽!”
    黃宗義的聲音震耳欲聾。
    驚慌失措的終南弟子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呆呆地看著黃宗義。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呢?
    “咳咳。呃,呃呃。”
    "……."
    這時候需要的是辯解,但清明口中不斷噴出的鮮血已經淹沒了他們所有的辯解。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諸葛亮的祖父來了也無法找到辯解的理由。
    黃宗義確認了倒在地上的清明後,怒吼道。
    “大夫!立刻請大夫來!外院應該還有沒離開的大夫!你們在幹什麽!”
    “是!少團主!”
    一個正在修行的仆人飛快地跑向外院。黃宗義徑直走向倒在地上的清明。
    "……."
    終南的弟子們紛紛讓開路。
    跪在地上查看清明狀況的黃宗義臉上怒不可遏。
    “居然還是名門正派!”
    黃宗義的話讓終南弟子們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我還以為終南是俠義之門,現在看到這種事,叫我如何理解!”
    李鬆柏的臉色變得蒼白。
    毒手。
    他從未用過毒手。
    “甚至收回了內力!”
    李鬆柏仍然茫然地站著。但他清楚一件事。
    從黃宗義的表情和眼神來看,任何辯解都不會起作用。
    就在這時,去外院的仆人帶著大夫回來了。大夫一看情況便立刻衝向清明,開始診脈。
    “嗯嗯嗯!”
    大夫的臉色變得僵硬。
    “快把他抬進去!快!體內已經完全亂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聽到這話的終南弟子們小心翼翼地靠近,準備抬起清明。
    “退下!”
    黃宗義卻不允許他們碰清明的身體。黃宗義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瞪著他們,叫來了仆人。
    “你們在幹什麽!沒聽見大夫的話嗎!”
    “對不起!少團主!”
    仆人們迅速跑來,小心翼翼地抱起清明。從他口中流出的鮮血浸濕了他的胸口,滴落在地上。
    “小心!小心些!”
    大夫緊隨清明身旁,與仆人們一起向內室走去。黃宗義和終南的弟子們留在原地,目送清明被抬進內室。
    清明的身影完全消失後,黃宗義轉過頭來。
    “今天的事我不會忘記的。”
    “少團主!”
    “離開這裏。”
    李鬆柏等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銀河商團對終南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正因為如此,終南的長老才會親自來到這裏。
    如果因為他們的過錯導致與銀河商團的關係破裂,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在李鬆柏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
    紀木升。他的眼中充滿了疑惑。
    “少團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血……”
    紀木升剛想繼續說話,突然閉上了嘴。
    地上的大片血跡和破碎的圍牆讓他猜到了這裏發生了什麽。
    "這幫蠢貨!"
    紀木升的目光轉向了李鬆柏等弟子。看到他們不敢正視自己,紛紛移開目光,紀木升不禁長長歎了口氣。
    "少團主。似乎發生了什麽意外……"
    "您剛才說發生了意外?"
    "……少團主。"
    "負責治療父親的人竟然被貴門弟子殺害了。這還能算是意外嗎?意外是指無意間發生的事情,不是嗎?"
    紀木升的目光轉向了李鬆柏。
    事情是李鬆柏所為,自然要由他自己來收拾殘局。
    明白了紀木升意圖的李鬆柏緊咬嘴唇,上前一步。
    "少團主,這裏有些誤會。"
    "誤會?"
    黃宗義冷笑了一聲。
    "不如幹脆說我是個瞎子好了。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還有什麽誤會可言?"
    "我沒有過度出手。這一定是某種誤會……"
    "您聽我說。"
    黃宗義冷冷地看著李鬆柏。
    "問題不僅僅在於是否過度出手。為什麽身為終南弟子的你會對華山的孩子拔劍相向?"
    "那是一場正當的比武。"
    "比武?"
    黃宗義咬緊牙關。
    "雖然我對江湖規矩不太了解,但聽說比武的意義在於雙方平等切磋武藝。難道你要和一個才半大的孩子比武?這算什麽終南的俠義?"
    李鬆柏無言以對。
    如果比武沒有出事,或許還有辯解的餘地。但現在結果已成定局,無論說什麽都無法推卸責任。
    "我也不多說了,帶著你的弟子離開商團吧。"
    "少,少團主,請聽我說……"
    "我已經說了,離開。"
    "……."
    黃宗義怒視著紀木升,開口說道。
    "考慮到終南與我們多年的交情,這次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此刻我不想見到你們門派的人。今天就離開這裏吧。這是銀河商團少團主兼代理當家的命令。"
    紀木升最終被他的氣勢壓倒,默默點了點頭。
    "我會照辦的。少團主,雖然發生了不幸的意外,但請記住終南仍然希望黃大人早日康複。"
    "是啊,誰不知道呢。"
    黃宗義轉身離去,留下一陣冷風。紀木升目送他離去,緩緩轉頭看向李鬆柏。
    "長老,我……"
    "我也不多說了。既然說過‘結者解之’,你就留下來想辦法求得少團主的原諒,解決此事後再回總壇。我會帶孩子們先回總壇。"
    李鬆柏的臉色變得蒼白。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才能求得少團主的原諒?
    這與其說是命令,更像是懲罰。但看著紀木升冰冷的表情,他實在說不出其他話。
    "……我知道了。"
    紀木升沉默地看了李鬆柏一會兒,然後轉身離去。
    "回去。"
    "是,長老。"
    李鬆柏的弟子們看了看他,迅速跟上了紀木升。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李鬆柏緊咬嘴唇。
    "情況怎麽樣?"
    "……不太樂觀。"
    "嗯哼。"
    聽到總管的話,黃宗義的臉色陰沉下來。總管觀察了一下黃宗義的臉色,繼續說道。
    "據大夫所說,氣血已經完全紊亂,情況非常危險。雖然正在盡力調理氣血,但無法保證完全恢複。"
    "也就是說,生命沒有危險?"
    "似乎是這樣。"
    "那還好。"
    黃宗義鬆了一口氣。
    華山的弟子在銀河商團被終南的弟子殺死,這種事情簡直難以想象。
    這是一件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更何況清明是為了治療黃大人而來的。雖然責任在終南一方,但銀河商團也無法避免世人的指責。
    而且,黃宗義個人也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
    清明是唯一能讓黃大人病情好轉的人。也許他是唯一能救黃大人的希望。
    竟然攻擊這樣一個重要人物,讓他失去意識……如果對銀河商團和黃文若還有一絲尊重,就不會做出這種事。
    "終南太過傲慢了。"
    如果隻是這一次的事情,或許還有些解釋的餘地。但想到終南一直以來的態度和紀木升的言行,實在難以再信任他們。
    黃宗義幾次幹咳,抬頭看向總管。
    "那麽什麽時候能恢複意識?"
    "至少需要兩三天……"
    "嗯,希望在這期間父親的病情不會惡化。"
    黃宗義深深歎了口氣。
    好不容易找到了治療父親的方法,卻發生了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真是天意弄人。
    總管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黃宗義的臉色,輕聲說道。
    "少團主大人。"
    "嗯?"
    "真的能讓那孩子治好團主大人的病嗎?我實在不太相信。"
    "信任一下又有什麽損失呢?"
    "話雖如此……"
    黃宗義果斷地說。
    "眾多名醫中,沒有一個人能查出父親的病因。但華山的小道士卻能在不見父親的情況下診斷出病情。甚至父親也在我眼前展現出了好轉的跡象。"
    "是的。"
    "這不是無根據的盲目信任。這是天助我也。無論如何,你必須確保小道士恢複順利,不惜一切代價提供支持。"
    "我會銘記在心。那麽,我先告退了。"
    "去吧。"
    總管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起身離開。
    "嗯。"
    看著總管離開房間,黃宗義低聲歎了口氣。
    呼哧。
    呼哧。
    躺在床上的清明發出微弱而低沉的呼吸聲。蒼白的臉色顯示了他的狀況有多麽危急。
    呼吸時斷時續,仿佛隨時可能停止。
    呼哧。
    短促而低沉的呼吸聲充滿了整個房間。奇怪的寂靜持續著。
    哢嚓。
    伴隨著輕微的聲音,門微微打開。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什麽也沒有發生。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
    吱吱。
    門小心翼翼地打開了。
    不久後,一個人悄悄走進來。腳步聲都沒有發出,動作極其謹慎。房間裏一片漆黑,看不清進來的人是誰。
    像一隻獵食的貓一樣,那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俯視著清明。
    呼哧。
    呼哧。
    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清明微弱地呼吸著。
    那人凝視了清明的臉許久,緩緩抬起手。
    他的指尖染成了墨黑色。
    "雖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這是對你妨礙我的工作的懲罰。"
    低語的男人向清明的脖子揮去染黑的手。
    就在這時。
    嗖!
    原本昏迷不醒的清明突然掀開被子,跳起來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啊!"
    臉色蒼白的清明猛然睜開雙眼。
    "……."
    片刻後,清明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既邪惡又得意。
    "抓到你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