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咚！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迅速掃視四周。
    不久後，清明的眼睛微微睜大。
    "找到了！"
    看到密密麻麻插滿劍的地方。雖然也有一些長矛和斧頭，但大多數顯然是劍。
    也就是說。
    "這裏確實是劍塚！"
    在來到這裏的過程中一直讓他感到不安的疑慮終於消除了。
    這麽說來，難道？
    清明迅速轉動著眼睛。
    "一定有！不隻是那些東西！"
    不管是神兵還是其他什麽，他都不關心。他所追求的隻有一個！
    "沒錯！"
    在密密麻麻插滿劍的中央，有一塊凸起的石頭。
    而在那上麵放著一個小木盒。
    神兵之中，實在沒有必要再放置一個木盒！這說明了什麽？
    "這就是混元丹！"
    不知道裏麵隻有混元丹，還是連煉丹法也有，或者隻有煉丹法。無論如何，那個木盒才是應該爭取的目標。
    就在清明準備行動的瞬間，一個沉穩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是華山神龍嗎？"
    清明微微抬起頭來。在木盒的對麵，拔劍在手的虛散子正盯著他。
    "哎呀？"
    殺氣？
    清明輕笑一聲，開口說道。
    "那又如何？"
    "你竟然能來到這裏。造成這樣的局麵？"
    "您說的這些我完全不明白。"
    虛散子的臉色變得扭曲。
    如果不是清明從武振那裏搶走了長袍道衣，他們也不會如此辛苦。而華山也不可能進入此地。
    然而那些家夥們最終還是采取了毒計，最終到達了這裏。
    真是不知該稱讚還是該斥責。
    "我承認你的能力。但到此為止了。立刻退下吧。今天我不會手下留情。無論你隻是第三代弟子，隻要你敢反抗，我會取你性命。"
    "哎呀，真可怕。"
    清明嘲笑道。
    "不過，您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嗯？"
    清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您已經散發出殺氣了不是嗎？難道不是希望我動手嗎？在這裏一劍解決掉？"
    "……."
    虛散子沒有回答。
    因為他意識到這確實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竟然如此威脅這個孩子？"
    單論狡猾，他並不構成威脅。即使這個孩子再聰明，比起諸葛家的後裔或是專門學習兵法的人，也顯得不足。
    但在見到清明之後，他的看法改變了。
    "承認吧。"
    這家夥很危險。
    當然，真子輩和無子輩的武當弟子們也不差。但對付這家夥是不可能的。
    根本上，根基就不同。
    如果放任這家夥成長下去，將來華山可能會被武當吞並。
    此刻虛散子感受到了當年終南司馬升所經曆的那種感覺，甚至比那時更為強烈，充滿了危機感和殺意。
    "退下。"
    虛散子嚴肅地說。
    "你說得對。我現在無法遵循道義。所以不要讓我犯錯。你已經動搖了我多年積累的修養！"
    "哦？"
    清明好奇地看著虛散子。
    如果立場互換，清明會怎麽做呢？
    "反正比我更強的人不存在，所以我不會這樣做。"
    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殺了清明。在這混亂之中，誰死都不會有人追究責任。
    雖然事情一旦敗露可能會受到世人的指責，但為了大局，這點非議是可以承受的。
    然而虛散子再次勸清明退下。即使將來清明成為武當的威脅，他也不願意殺死這個年輕的道家弟子。
    "武當畢竟是武當。"
    雖然一路上經曆了種種艱難險阻，但他依然堅守道義。這位長老展示了武當之所以能在天下享有盛譽的原因。
    但是。
    "我不會退下的。"
    清明反而向前邁出一步。虛散子身上頓時散發出暴風般的氣勢。
    "你拒絕我的提議……"
    "啊，那酒太烈了，總是讓人半醉，別廢話了，直接打吧。"
    "小子！"
    虛散子咬緊牙關。
    他何時受過這種年輕人的侮辱？
    "我已經盡力勸告了。"
    現在反而覺得輕鬆了。
    他一直忍住想立刻斬殺對方的衝動，但既然對方如此挑釁，他也沒有必要再退讓。
    "喝啊！"
    虛散子仿佛認為無需再多言，直接衝了上去。
    清明也迎麵向他衝去。
    兩人同時躍過密布的劍陣。
    唰——
    仿佛虛空之中展開了一幅青色的綢緞。一道清晰的劍氣向清明襲來，雖然與武振的相似，但威力卻大不相同。
    清明這次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從容應對。
    對手是武當的長老，是他見過的最強者。
    握劍的手緊了緊。
    他一邊向前衝，一邊踢開腳下的劍柄，轉身躲避。
    唰——
    青色的劍氣擦過清明的前襟，衣服被割破，一股寒意刺入胸膛。
    "好厲害！"
    如果是過去的他，隻需一個手勢就能用劍氣將其擊潰。然而，現在的清明卻覺得這道劍氣極具威脅。
    尤其是劍氣中蘊含的驚人內力，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
    "要是被擊中，連骨頭都不剩了。"
    武當派使用柔和的劍氣，這種說法簡直荒謬。
    什麽？柔和？
    用柔和的方式打人，結果卻把人打得半死，這算柔和嗎？
    無論追求何種劍法，清明在這道劍氣中絲毫感受不到被壓製的意思，反而充滿了要徹底摧毀對方的決心。
    如果不是這樣，怎麽可能揮出足以讓人粉身碎骨的內力？
    "來吧！"
    清明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戰意。
    嚓——嚓——
    如同絲綢般的劍氣不斷湧現，向清明飛來。
    "哈！"
    清明短促地發出一聲喝令，迎著飛來的劍氣衝了過去。然後縱身一躍，用腳踢開劍氣，繼續向前衝刺。
    "什麽？"
    虛散子驚訝得心髒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用腳踢劍氣？"
    這不是用內力反彈，而是直接踩著劍氣向前衝？劍氣不是虛空中被擊飛的木板，這樣做真的可能嗎？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這簡直是驚人的運用。
    如果不能像自己的手腳一樣操控內力，根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即使是虛散子也不敢輕易嚐試。
    這件事意味著一件事。
    雖然不知道清明的內力和劍術有多深厚，但在運用內力方麵，這位年輕的華山神龍顯然比虛散子更為出色。
    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親眼所見的事實不容否認。
    即使在虛散子驚愕不已的瞬間，清明依然迅速接近他。
    "啊啊啊啊啊啊！"
    虛散子怒吼著衝上前去，帶著全部內力向清明猛攻。
    轟——
    爆發的氣浪席卷四周，地麵插著的劍紛紛顫抖起來，逐漸被拔出。
    "咳！"
    清明口中噴出鮮血。
    他確實擋住了這一擊，甚至將一半的力量卸到了旁邊。即便如此，虛散子的劍還是徹底動搖了他的內髒，仿佛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這小子！"
    真是熟練。
    武當派的劍法終究是柔劍，以柔和之力製服對手。
    然而，虛散子在察覺清明的特點後，立刻放棄了柔和，以重劍應對清明。他認為，無論清明多麽厲害，在內力上也無法抵擋自己。
    虛散子的想法果然沒錯。
    即使清明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趕上修煉了幾十年的長老們的內力。幸好他所掌握的內力特性，才讓他勉強擋住了這一擊。
    對峙的虛散子眼中閃過一絲波動。
    "擋住？"
    三代弟子。
    不是二代弟子，也不是一代弟子，隻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三代弟子。然而這個三代弟子竟然擋住了虛散子全力一擊。
    "你擊敗武振並不是吹牛。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吧？"
    既然這樣，至少把力氣收一點。
    真沒良心！真沒良心！
    這時，虛散子沉聲說道。
    "聽好了。"
    清明正想反駁，便閉上了嘴。
    "雖然收徒有禁忌，但如果你願意，我會想盡辦法讓你成為武當派的弟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收你為一代弟子。"
    "什麽？"
    "以你的天賦，重新學習武功隻是小事一樁。來武當吧，我會把你培養成未來的掌門。"
    說什麽呢？
    清明不由得笑了出來。
    如果是別人，或許會被這句話打動。天下第一的武當派願意收你為徒，甚至提升輩分。
    但在這裏的是清明。
    "不是吧，老前輩您是不是瘋了！到別人的門派挖人！"
    "不是這樣！"
    虛散子咬緊嘴唇說道。
    "我收你為徒！那麽你就是武當派的二代弟子。"
    "夠了。"
    清明笑著回應道。然而虛散子並沒有輕易放棄。
    "雖然你對自己的門派感情深厚值得稱讚，但作為掌門，也要懂得抓住機會。做華山的弟子不如做武當的掌門！"
    "夠了！"
    清明握緊手中的劍。
    "為什麽？以你的頭腦應該知道哪個更有利！"
    "真是的，老前輩您真執著。"
    "武當能給你比華山更多的東西。"
    "真是不明白。"
    清明嘴角微微上揚。
    "我沒有收比自己弱的人為徒的興趣。"
    "……什麽？"
    "而且！"
    清明短促地用力，將虛散子的劍彈開。接著他迅速後退，猛然躍起，快速向地麵降落。
    "喝！"
    轟隆隆！
    在強大的氣浪衝擊下，插在地上的劍紛紛飛向虛空。清明接連踢飛飄在虛空中的神兵，朝虛散子射去。
    "什麽武當！"
    "……!"
    清明全力調動體內的真氣。
    "我！"
    踢出一劍。
    "要將華山！"
    連續射出的神兵如同箭矢般朝虛散子飛去。
    "打造成天下第一！"
    這一生！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