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找到了！找到了！”
    “混元丹！真是的，瘋了！混元丹在這裏！"
    白天迅速衝向倒下的清明，迅速抓住了裝有混元丹的箱子。
    撲通！
    清明倒在水中，但沒有人理會他，隻關注著裝有混元丹的箱子。
    “如果混元秘籍的話，這一定是混元丹的煉製方法吧？對吧，師叔？”
    “沒錯！怎麽可能不是呢！哈哈哈！終於找到它了！”
    “啊啊啊！掌門人！我們做到了！哈哈哈！”
    “噓！”
    這時劉怡雪示意大家安靜，低聲說道。
    “師兄，周圍可能還有人。寶物會引來麻煩。我們找到的東西不能讓別人知道。”
    “啊，對。”
    白天迅速閉上嘴，也把裝有混元丹的箱子關上了。
    雖然周圍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但凡事總有萬一。
    “現在該怎麽辦？”
    “那，那該怎麽辦？”
    “應該帶回去華山吧？”
    “應該這樣吧？應該這樣吧？”
    就連天下無敵的白天此時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慌亂。突然之間，那家夥大步攀登上山，從誰也無法想象的地方取出了裝有混元丹的箱子
    如果不慌張，那才奇怪呢。
    “清明啊。這家夥。真的做得好……嗯？清明啊？”
    這時，白天才發現半浸在水中的清明，驚慌失措地跑了過去。
    “喂，這家夥！你怎麽回事？”
    “呃呃呃。”
    清明勉強恢複了神智，顫抖著身體瞪著白天。
    “弟子倒下了！不管弟子！隻顧著靈藥嗎？”
    “……你倒下才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該說你什麽好。”
    清明痛苦地呻吟著，掙紮著起身。衣服已經濕透了，但這並不重要。
    “給我！”
    清明從白天手中奪過裝有混元丹的箱子，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開。
    再次彌漫出難以言喻的香氣。
    “這絕對是真品。”
    普通的靈丹不會有這樣的香氣。即使是過去的華山頂級靈藥紫蘇丹，也沒有如此清新的香氣。這是無法偽造的東西。
    “呼呼呼。”
    清明一邊急促地深呼吸，一邊拿出混元秘訣，然後重新合上箱子。箱子被他胡亂地塞進懷裏，而他則展開了混元秘訣，用微微顫抖的聲音開始念道：
    “致連子。”
    “哦哦！”
    “哦哦哦哦！”
    華山的弟子們都帶著滿滿的感動，專心聆聽清明的朗讀。
    “若你理解了我的安排，並到達此處，便有資格繼承我的成就。混元的煉丹術與醫術，必須用於拯救世間的眾生。連子，你應當完全領悟我的心意。”
    “哦哦哦哦！”
    “真，真的是混元丹和混元秘籍！”
    清明合上了書。
    書中還記載了一些其他內容，後麵則是混元丹的製作方法以及藥仙一生所學的煉丹術和醫術。
    然而，藥仙未曾想到的是，
    他精心布置的一切竟然落入了一個與他完全不同的人手中。
    “嗬嗬嗬嗬嗬。”
    笑了。
    不由自主地笑了。
    “嘻嘻嘻嘻嘻嘻嘻！”
    清明忍不住笑出聲來，取出箱子，重新放入混元秘籍。然後將箱子塞進懷裏，緊緊裹住衣服。
    雖然衣襟因藏匿的夜明珠和盒子而顯得鼓鼓囊囊，滑稽可笑，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此刻的心情無比溫暖。
    "嗬嗬嗬嗬嗬。心情好極了，掌門人，咱們喝一杯吧。"
    嗯哼。來一杯吧。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嗎！
    什麽？梅花劍法？啊啊，沒事沒事。反正你們也用不好這招，嘿嘿嘿嘿。
    "清明啊，現在混元……"
    "嘻嘻嘻嘻嘻！"
    "不是。混元……"
    "哈哈哈哈哈哈！"
    白天搖了搖頭。
    "真是醉了。"
    不過這種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白天從剛才起就無法控製自己臀部的抖動。
    "天哪，竟然是混元丹。"
    為了得到它，他們一路來到這裏，但沒想到真的能拿到手。白天不斷地確認清明胸前盒子的輪廓。
    這時清明露出輕鬆的表情說道。
    "唉，做人總得講點道理嘛。"
    "嗯？"
    他轉身，緩緩向取出盒子的水元池鞠了一躬。
    完成對先人的兩次鞠躬後，清明靜靜地望著那水元池。
    "這不是墳墓，鞠什麽躬？"
    "不是。"
    清明搖了搖頭。
    "這裏是藥仙的墳墓。"
    "……嗯？"
    藥仙的遺體可能葬在別的地方，或許根本就沒有墳墓。因為他留下了混元丹和混元秘籍，對他來說，生命已經沒有意義。
    也許他在某個無人涉足的深山裏孤獨地死去。
    雖然這裏沒有遺體，但他留下的意義還在。那麽稱這裏為藥仙的墳墓也不為過。
    對他而言，真正重要的不是肉身，而是他的意誌。
    "這樣就可以了。"
    清明毫不猶豫地轉身。
    藥仙的技術可以傳承下去，但清明不需要繼承他的意誌。
    "但是……"
    尹鍾似乎有些在意地說。
    "我們能把這個帶回華山嗎？先人的意願似乎並不是這樣？"
    華山是一個武派。
    但藥仙並不希望混元丹落入武派之手。他隻希望有人能繼承他的意誌，繼續行醫。
    然而清明隻是淡淡地回答。
    "沒有上官。"
    "嗯？"
    "藥仙也是在賭博罷了。他已經做了適當的安排，認為總會有人找到這裏，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即便如此……"
    "如果藥仙真的想傳遞他的意誌，就不會留下混元丹，而是應該收一個能繼承他意誌的弟子，即使不是他眼中的天才，也能繼承他的意誌……"
    清明閉上了嘴。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你的師弟們，你的徒弟們，還有你的後代們，會繼承你的意誌，延續你的事業。
    門派就是這樣。一起好好生活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傳承我的意誌。
    清明靜靜地閉上眼睛。
    "師兄，您是想說這些吧。"
    昨晚的夢。
    在那個夢裏，清問對他說的話。
    "師兄，您是在擔心這個不成器的師弟嗎。"
    清明咬緊了嘴唇。
    "清明啊？"
    "啊，沒什麽。"
    清明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低沉地繼續說道。
    "即使不值得信賴，也要傳承下去。能力雖不足，但隻要能繼承我的意誌的人一代代延續下去，總有一天會有人完全繼承我的意誌和能力。是的……這就是門派。是的，這就是門派。這就是……"
    清明轉頭望向岩石。
    "藥仙不相信能有人繼承他的意誌。他想要一個完美的天才來繼承他的能力和意誌。所以他才這樣做。但……這不是正確的做法。"
    孤傲的人最終隻能看不起別人。
    在藥仙這樣的天才眼中，世間所有人都顯得不足。他認為隻有像他一樣的天才才能繼承他的能力。相信隻有天才才能繼承他的能力。
    曾經清明也是如此。
    但是。
    "你錯了。"
    過去的清明也錯了。或者說，是他未曾意識到這一點。
    總有一天那些不足的人會成為你最珍貴的存在。
    清明握緊了拳頭。
    "我現在明白了，師兄。"
    "嗯？我？"
    尹鍾指了指自己，清明用嚴肅的眼神看著他。
    似乎還不太明白……
    總之！
    這件事清明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如果沒有師兄們的共同思考和努力，清明也不會有所領悟，早已回到華山。
    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推動著清明，支持著他。
    是的，這就是……
    清明略顯尷尬地開口說道。
    "大家都辛苦了。"
    "啊？"
    "瘋了嗎？"
    "是不是瘋了？怎麽突然做這種事？"
    "我們需要大夫。"
    "……."
    什麽，這些小子們？
    清明皺起眉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怪誰呢？都是清明的錯。
    清明靜靜地望著那塊岩石，想著或許還留在這裏的藥仙的意誌。
    "也許你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你是否正確，我是否正確，這已無從知曉，因為我並非全知全能。"
    但是。
    “我還是會與你同行。”
    不再獨自前行。
    不再試圖獨自解決一切。
    現在有繼承他意誌的人，有實現他意願的人。這就是門派，這就是華山。
    藥仙的意誌將在這裏終結。
    他想要留給世人的東西也將失去意義。他的意誌僅僅傳遞給了清明，而清明不會繼續傳承下去。
    但清明不同。
    他的意誌將會延續。
    隻要華山存在，華山的意誌就會永存。即使他死去，即使過了數百年，清明的意誌也不會消失。
    而且……
    "隻要華山存在，師兄們的意誌也會與我同在。對吧，師兄？"
    沒有回答。
    但清明已經聽到了那個回答。
    無需懷念過去。因為他們用生命守護的華山意誌，現在與清明同在。
    隻要以華山的名義前行，他就如同與那些先行的師兄們在一起。
    而現在……
    清明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師兄們。
    是的，與他們一起前行。
    “師叔。”
    “嗯。”
    清明露出了無比爽朗的笑容。
    現在是時候出發了。
    光是名字就讓人懷念的地方，光是想起就讓人感到溫暖的地方。
    “我們回去吧，回華山。”
    所有人都微笑著點了點頭。
    漫長的南陽行終於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