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心灰意冷的清明躺在床上。
    看到這一幕的白天和尹鍾搖了搖頭。
    "還好嗎？"
    "嗚嗚……那個家夥。"
    清明的臉色變得鐵青。
    對他來說，唐家原本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但因為一個條件的改變，瞬間變成了地獄。
    從那以後，唐小小再也不願離開清明。
    在大殿吃飯時，她總是緊挨著他，伺候他吃飯；喝酒時，酒瓶也不離手。這樣下去，連側房都要跟著去了。
    最終，清明實在受不了，逃到了白天的住處。
    "去你的房間不就行了。"
    "……師叔。"
    "嗯？"
    "我是真的害怕才這樣的。"
    "……."
    聽到清明的抱怨，尹鍾忍不住笑了。
    "其實挺好的，為什麽？"
    然而，白天似乎有不同的想法。
    "嘴歪也要說正話。過分了，過分了。"
    "是啊，更何況她是唐家的獨女呢。"
    清明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不是獨女，而是毒女！"
    "……也有道理。"
    "這簡直是凍死人的婚姻！我為什麽要逃到這裏來結婚！"
    "華山道士是可以結婚的，沒人阻止。"
    尹鍾搖了搖頭。
    "是啊，師門長輩中也有結婚的人。"
    "嗚嗚。"
    清明再次倒在床上。
    瘋了嗎？竟然要和唐家主的女兒結婚？
    喂，你們這些人。這不是一般的毒，這才是真正的毒。一旦吞下就吐不出來！
    聽說那人是毒王，竟然放出這種毒！
    如果是散播的真毒，可以用內功驅除或者劍風掃掉，但這毒根本無法用武力抵擋。
    清明最頭疼的就是無法用力量解決的事情。唐家主準備的匕首正好擊中了他的弱點。
    "看起來挺好的，尹鍾師兄去做吧？"
    "我怕她不願意吧？"
    "不過你也是明白的。"
    "什麽？"
    清明躺在那裏裝模作樣，尹鍾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帶著一絲壞笑對白天說道。
    "師叔，仔細想想，這並不是壞事。"
    "嗯？"
    "自古以來都說嫁人才能懂事。結婚後，他也會清醒一些吧。而且華山和唐家聯姻，關係會更加緊密，豈不是更好？"
    "尹鍾。"
    "是？"
    "今天我對你的失望無以複加。這個師叔心痛啊。"
    "為什麽這麽說？"
    "你有沒有想過和他結婚的女人的感受？"
    "……是我考慮不周。請殺了我吧，師叔。"
    "你們這些人？"
    清明瞪著眼睛，尹鍾和白天偷偷轉過頭，幹咳了幾聲。
    “說得也沒錯。”
    “良心還是要有的。”
    這時，趙傑笑著說道。
    "據說巴蜀唐家的家主女兒是天下的絕色佳人，唐家主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疼愛。既然願意把她送出來，看來你是很得寵的樣子。"
    "傳話過去，就說成了。"
    "至少說明那邊對我們有好感。"
    "對有好感的人投毒嗎？投毒？這是唐家式的歡迎方式嗎？"
    清明對自己的處境歎了口氣。
    "嗚嗚，那位大叔。"
    或許隻是毫無辦法的魯莽行為。
    總之，清明因此不敢出門，隻能困在閣樓裏。
    "……怎麽還不出來？"
    唐小小咬著袖子。
    看著這一幕的唐盞歎了口氣。
    "姐姐，適可而止吧。"
    "你別管。"
    唐小小不滿地嘟囔著嘴唇。
    "奇怪，他沒有理由這麽躲著我。"
    "……為什麽？"
    "我不是很漂亮嗎？"
    "……."
    唐盞的臉色扭曲了。
    “說得對，我也無話可說。”
    自古以來，說真話的人都早死，唐盞現在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他是道士，所以看不見？還是因為他一直住在山溝裏，不懂得欣賞美人？為什麽他要逃開我？"
    "……是不是他對女人沒興趣？"
    "世上哪有這樣的男人？"
    "……."
    唐盞默默地歎了口氣。
    “不過真是奇怪。”
    事實上，唐小小並不是那種急著出嫁的人。相反，她一直回避婚姻。那麽，她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是不是看上了華山神龍？"
    "閉嘴。"
    "是，姐姐。"
    "我昨天才第一次見到那個人。"
    "……."
    "了解一個人才能說喜歡不喜歡。我又沒有神通，能看透人心。"
    "可是，為什麽這麽積極？"
    唐小小臉色微紅地看著唐盞，歎了口氣。
    "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我還能嫁到哪裏去呢？"
    "……."
    唐盞無言以對，閉上了嘴。
    "父親太愛我了。但作為唐家的女兒，父親總是先考慮唐家的利益。一旦到了無法拖延的時候，就會把我嫁給一個合適的人家。那麽我就隻能嫁入蜀中的權貴之家了。"
    "是啊。"
    "我在那種地方會窒息而死的。不過又能怎麽辦呢？隻能接受這就是我的命運。畢竟生為唐家的女兒，這是無法逃避的。然而……"
    "華山神龍不一樣嗎？"
    "雖然住在山上讓人不爽，但畢竟是父親認可的人。說是未來的天下第一人呢？"
    "既然要結婚，不如成為天下第一人的妻子，至少能獲得那份榮譽？"
    唐小小嚴肅地看著唐盞。
    "你瘋了嗎？"
    "什麽？"
    "那有什麽用呢？我又不是天下第一人。"
    "那為什麽……？"
    "天下第一人那樣的人，修煉起來不會回家，忙得也不會回家！那我豈不是要獨自枯萎！"
    "啊……"
    如此悲傷……
    "哪裏有這麽好的婚事！"
    唐盞一臉茫然地看著唐小小。
    好？
    這算好？
    "這算是好事嗎？"
    "比起處處受幹涉的生活，這簡直好上百倍。嫁入權貴之家，連喝水都要講究規矩。你能那樣生活嗎？"
    不能。
    唉，確實不能。
    "不會再有這樣的婚事了！絕對沒有！我就是死也要抓住那個人！"
    唐小小眼中燃起了怒火。
    "父親反對也沒用，父親又不能代替我過日子。不是嗎？"
    唐盞愣愣地看著她。
    妹妹竟然有這麽多計劃。
    但這並不是為了唐家的計劃，而是為了自己的幸福！這種目標的熱情令人欽佩。
    "但是華山神龍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人。妹妹的想法未必能實現。"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什麽？"
    "我沒有打算擺布那個人。再說，我也做不到。父親認可的人，我怎麽能擺布呢？應該尊重和體諒才是。"
    "感情……"
    "感情算什麽？一起生活久了自然會產生戰友般的感情。"
    "……."
    她的想法現實得令人驚訝。
    "總之對我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婚事了。不管怎樣，他長得也不錯。雖然他把我當成路邊的石頭，但時間久了，他也會改變看法的。"
    唐盞看著充滿鬥誌的妹妹，低聲歎了口氣。
    但他並不想責怪妹妹，因為他知道唐家女兒所麵臨的未來。
    唐家的女兒們得不到唐家的認可，她們學不到唐家的秘技，甚至不能學習唐家的武藝。她們唯一能學到的就是幾門代代相傳的暗器術。
    唐家的嫡係更是如此。
    唐小小因為是唐家的女兒，從未真正見識過外麵的世界，隻能生活在唐家之內。
    像溫室裏的花朵一樣被培養，最終隻能被嫁出去。這樣的婚姻怎麽可能幸福呢？
    即使唐群嶽是唐家的家主，也無法改變唐家世代相傳的法則。
    "盞兒！"
    "是，姐姐！"
    "你也來幫我！"
    "……."
    "無論如何我要變得幸福。而幸福的第一把鑰匙就在那裏！我會想盡辦法和那個道士結婚，你也要幫我。那麽我也會幫你。"
    "什麽？幫什麽忙？"
    "難道你會看不起人家的妹妹嗎？那你也是天下第一人的妹夫了？"
    "……."
    "推一把。"
    唐盞緩緩點了點頭。
    "我相信。"
    兩人輕輕握了握手，目光堅定地看向屋內的某個人。
    清明因此感到莫名的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屋簷上，兩隻眼睛悄悄探了出來。
    "不在吧？"
    清明環顧四周，歎了口氣，爬上了屋頂。
    "哎呀，我的命啊。"
    在華山被劉怡雪追趕，在唐家又要躲避唐小小。
    曾經無所畏懼的梅花劍尊，如今卻要躲避兩個小女孩。
    高聲喊道，小子。
    "啊，還沒娶妻的家夥！"
    清明指著天空，躺在屋簷上。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纏著繃帶的腹部。
    "呃……"
    清明的臉色扭曲了。
    一陣隱隱作痛的感覺襲來。
    ‘真疼啊。’
    在唐家主麵前不能露出軟弱的一麵。他越看重清明，清明能得到的好處就越多。
    在師兄們麵前也不能表現出軟弱。他們越是心疼，就越會感到難過。
    也許他們會因此感到無力和沮喪。
    "掌門師兄，真是奇怪啊。"
    以前從不會如此虛張聲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虛張聲勢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過去總覺得那些虛張聲勢的人實在可怕。
    清明微微一笑，將酒倒入嘴中。
    “咕嚕。”
    擦了擦嘴角，用呆滯的眼神望著天上的月亮。
    “真弱。”
    我變得太弱了。
    竟然在與唐家主這樣的對手交鋒時受傷。
    如果是過去的自己，一劍就能劈開對方的腦袋。
    是唐霸的偷襲嗎？
    這種借口根本站不住腳。在殘酷的戰場上，卑鄙是常態，偷襲是一種技巧。如果自己足夠強大，就不會有人敢偷襲。
    “真是變得太弱了。”
    仔細想想，這是理所當然的。
    清明從死亡中蘇醒至今不過三年多一點。雖然按年頭算有三年，但實際時間還不到三年。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
    即便有過類似的經曆，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內追上過去花費一生才達到的高度。
    雖然明白這一點……
    “但這絕不是借口！”
    清明的眼神變得堅定。
    江湖有多無情，有多危險，清明最清楚。如果能從容變強固然好，但這種概率又有多少呢？
    “變得更加強大。”
    要超越過去的梅花劍尊，達到新的境界。
    無論世間何種危險降臨華山，都要有能力守護它！
    清明把手伸進懷裏。
    然後從左右手分別拿出從唐家搶來的千毒丹和帶來的混元丹。
    “這樣行得通嗎？”
    清明的眼神微微沉了下來。
    這非常危險。但如果事情按照清明的想法發展的話……
    “內力的問題可以瞬間解決。”
    雖然不能恢複到過去的狀態，但至少不會再因為內力不足而無法發揮實力。
    “等身體完全恢複之後……”
    就在那一刻，清明屏住呼吸，趴倒在屋簷上。
    “清明少俠？清明少俠？奇怪了，明明確認過不在房間裏。他去哪兒了？”
    清明冷汗直流，屏住了呼吸。
    直到確認唐小小完全離開後，清明才露出一絲微笑。
    “這個贏不了。”
    世上有些東西，無論變得多麽強大也無法戰勝。
    清明對此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