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少林僧人的華山和海南派弟子們立刻停手。
    站在最前麵的少林僧人滿臉怒氣地喊道。
    "竟敢在神聖的少林境內鬥毆！你們難道不尊重少林嗎？！立刻住手，否則追究你們門派的責任！"
    "嘖。"
    "唉。"
    華山的弟子們鬆開了抓住海南派弟子衣領的手，推開正在打人的家夥，然後退後。
    看到這一幕的少林僧人忍不住怒吼道。
    "報上名來！"
    華山的弟子們猶豫不決，這時整理好神色的白天上前合十說道。
    "我們是華山派的弟子。無意之中……"
    "華山派？"
    老僧人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
    "華山派的掌門人在哪裏！我要追究這件事的責任！"
    白天的臉色變得僵硬。
    雖然確實出了事，但他們的反應比他想象的還要激烈。
    "大師，我們……"
    "廢話少說！掌門人在哪裏！"
    老僧人的臉漲得通紅。
    "怎麽管理弟子的，竟然把其他門派打得這麽慘。華山難道不懂俠義嗎？哪裏是弱小的門派……"
    說話的老僧人突然歪頭。
    "弱……弱……什麽？"
    他的小眼睛漸漸變大。
    看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人們，他最終忍不住驚呼。
    "……海南？"
    "……."
    "啊，不是。海南派……弱？什麽？"
    驚慌的目光在華山和海南之間來回移動。
    華山和海南的弟子們低下了頭。
    雖然都低下了頭，但其中的意義完全不同。
    華山的弟子們像欺負朋友被發現的孩子一樣……
    "真是瘋了。"
    "以後怎麽見人啊。"
    海南派弟子們的臉因為羞愧而變得通紅。
    情況明明白白，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
    這種情況下，還不如挨一頓打來得痛快。
    既然少林看到了這一幕，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海南派……華山？海南派？"
    老僧人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顯得非常困惑。
    海南派是什麽地方？
    那是占據九大門派之一的名門大派。
    當然，海南派在九大門派中地位最低，但這並不影響九大門派這個響亮的名聲。
    從天下所有門派都在拚命努力爭取進入九大門派之列就可以看出來。
    然而這樣的海南派……
    "竟然敗給了華山？"
    不，這已經不僅僅是敗了。
    海南派弟子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他們被打得遍體鱗傷，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相比之下，華山的弟子們雖然顯得有些尷尬，但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按常理來說，這兩個門派交手，結果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吧？"
    九大門派之一的華山如今已沒落，隻剩下虛名。
    如果讓江湖人士下注的話，押華山的人恐怕會被當作瘋子。
    可是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師兄。”
    “嗯？唔？啊，對。”
    老僧大吃一驚。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重要的不是華山贏了，而是他們在少林的地盤上發生了鬥毆。
    “咳。”
    老僧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重新調整了氣氛，再次板著臉看向白天。
    “再問一次，華山的掌門人現在在哪裏？”
    就在白天低聲歎息，正要回答之際。
    “在這裏。”
    在場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玄從板著臉朝這邊走來。
    在他身後，玄商和玄永緊隨其後。玄永顯得頗為尷尬。
    老僧見到玄從，合十鞠躬。
    “見過華山的掌門人。我是少林戒律院的空和。”
    “原來是空和大師。我是華山的玄從。”
    “大師之稱愧不敢當，請叫我空和即可。”
    玄從沉重地點了點頭。
    平時他們可能會互相寒暄幾句，但現在隻能板著臉斟酌言辭。
    玄從微微轉頭看向華山的弟子們。
    那些華山弟子們的頭立刻低了下去。
    看到弟子們拚命回避他的目光，玄從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唉。”
    再這樣低著頭，脖子都要斷了，你們這群家夥！
    "怎麽！"
    不是一天，也不是半天，而是一個時辰。怎麽僅僅一個時辰就惹出事端！
    "放在住處的行李箱上的灰塵都還沒落定！"
    玄從也是有良知的人。
    他並沒有期望把這群山賊般的家夥扔到少林中心會不出事。
    但是！
    竟然在一個時辰內如此迅速且幹淨利落地惹禍！
    “唉。”
    怎麽辦呢？這就是掌門人的業報吧。
    玄從重重地歎了口氣，不好意思地看著空和。
    “真是抱歉。我沒有管好我的弟子們。”
    “掌門人，這可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事。”
    空和冷冷地說道。
    “這裏是少林，他們是在少林內部犯下的罪行。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將他們全部押送到戒律院受罰。”
    聽到這意想不到的話，玄從的臉色明顯僵住了。
    “您剛才說戒律院？”
    “是的。”
    “戒律院不是負責少林內部的懲罰嗎？為什麽華山的弟子要被送到那裏？”
    “少林的規矩就是這樣。”
    玄從咬緊牙關。
    “作為華山的掌門，我不能接受這種說法。”
    “掌門人！”
    空和驚訝地看著玄從。
    “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無論您怎麽說，我都不能將這些孩子送到少林的戒律院。”
    空和的胡須顫抖不已。
    “您這是在無視少林嗎？”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如果這是無視少林的行為，那我也隻能接受。”
    “掌門人！”
    驚訝的玄商情不自禁地大聲喊道。
    與少林結仇，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玄從的言論也讓空和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您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的過錯顯而易見啊！”
    “如果我的孩子犯錯，當然應該受到嚴厲的懲罰。”
    “可是為什麽？”
    “無論犯了什麽罪，決定相應的懲罰的是華山的掌門，而不是少林！我不會將弟子們的處分權交給少林。”
    這是一番堅定的話語。
    華山的弟子們顫抖著看向玄從。
    看著他那堅定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應該忍住的。"
    "該死的，為什麽那麽衝動。"
    所有人都因罪責感而臉色鐵青，站在最前麵的白天更是感到沉重的壓力。
    他本該阻止孩子們，卻反而更加衝動。
    "這件事的責任全在我身上。"
    白天下定決心，抬起頭來。
    然後等待兩位長輩的對話告一段落。
    “您真的要這樣做嗎？如果華山門派庇護他們，少林就不得不追究華山的責任。”
    “孩子的錯誤就是父母的錯誤，弟子們的錯誤就是華山的錯誤，理應如此！”
    “嗯！阿彌陀佛。既然如此……！”
    就在空和念出佛號，準備冷聲嗬斥之際。
    “不過。”
    “嗯？”
    空和與玄從的目光同時轉向了一個方向。
    一個人正蹲在那裏看著這邊。
    玄從的眼皮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不行，不可以！’
    清明在嘿嘿笑著。
    看起來真的覺得很好笑。
    不安的感覺襲來。玄從心想必須立刻跑過去捂住他的嘴……
    唰。
    ‘嗯？’
    有人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
    回頭一看，玄永正在低聲說著什麽，搖著頭。
    ‘別動。’
    ‘啊！’
    ‘就算出事了，他不是也能收拾得妥妥當當嗎？’
    ‘呃……’
    的確，清明做事雖然會出錯，但總能收拾幹淨……
    ‘真的嗎？’
    "……."
    他有收拾過嗎？
    真的嗎？
    玄從的目光猛地轉向了清明。但已經來不及堵住他的嘴了。
    ‘聽不明白，所以才問的。鐺……不，大師。’
    空和的眉毛抽動了一下。
    ‘你是誰？’
    ‘我叫清明。’
    ‘清明？華山的三代弟子嗎？’
    ‘是的。’
    空和的眉毛抽動得更厲害了。
    ‘華山的小弟子不懂禮儀和規矩嗎？掌門人在談話，你怎麽能插嘴？’
    ‘少林的二代弟子也在和我們掌門人談話，為什麽我就不能和少林的二代弟子說話呢？’
    "……."
    空和的臉頰劇烈地顫抖起來。
    麵對這種無禮的小子，
    ‘你也輪不到和掌門人對話，憑什麽在這裏囂張？’
    這樣的回答傳了過來。
    ‘你，你這個混蛋！’
    怒氣瞬間衝到了頭頂，但這絕對不能發火。
    一旦發火，他之前對玄從說過的激烈言辭就會反過來成為利刃。
    ‘……好吧，你想說什麽？’
    ‘我隻是不明白，所以才問的。’
    ‘不明白什麽？’
    清明歪了歪頭。
    ‘你一直在說什麽罪不罪的。’
    ‘嗯？’
    ‘我們做錯了什麽？’
    "……."
    空和的眼神充滿了困惑。
    ‘……你說什麽？’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清明真的好奇地問道。他那清澈純真的臉龐上沒有一絲嘲諷之意……
    ‘真沒教養。’
    ‘真想揍他一頓。’
    ‘對不起，大師。’
    反而華山的弟子們更加氣憤。
    ‘這家夥又要胡攪蠻纏了。’
    慌亂的玄從急忙開口想要挽回局麵，可惜清明更快。
    ‘你說要由戒律院來懲處，但總得告訴我們犯了什麽罪吧，不然怎麽有理由押送我們？’
    ‘沒罪？’
    ‘是的，我認為是這樣。’
    空和大聲吼道。
    ‘在少林境內打架，還說沒罪！’
    ‘少林境內有什麽特別的？’
    ‘什麽？’
    清明打著哈欠，漫不經心地說。
    ‘你一直說什麽少林少林的，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在戰場上打架和在少林境內打架有什麽區別？’
    "……."
    空和閉上了嘴。
    當然不一樣。
    但這個問題絕對不能這麽回答。
    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悄悄掃視四周。
    圍觀的人群都在等待著他開口。在這種情況下，
    ‘當然少林境內是神聖之地，不能和市場相比。’
    這樣的回答能說嗎？
    作為佛門弟子，這絕對不能說。
    ‘當然少林境內和市場不一樣！但你們未經許可就大規模鬥毆，難道沒錯嗎？’
    ‘是的，那又怎樣？’
    ‘……你在說什麽？’
    ‘嘖嘖，真是不明白。’
    清明哼了一聲，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是少林把我們叫來的。’
    ‘是的，既然被邀請了，當然應該守規矩……’
    ‘為什麽要叫我們來？’
    ‘……嗯？’
    ‘為什麽要叫我們來？不是讓我們來打架的嗎？’
    空和張大了嘴巴。
    ‘啊，不是那個意思……’
    這到底是什麽鬼話？
    ‘邀請你們是為了武林大會和比武大會……’
    ‘是的，那個比武大會，不就是打架嗎？’
    "……."
    清明嗤笑道。
    ‘那個武林大會什麽的，讓掌門人們參加就行了，我們是來打架的。所以我們打了架，怎麽就成了大錯呢？’
    ‘這怎麽能一樣！那是正式比武，這是打架！’
    ‘有什麽不同？’
    清明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直接說道。
    ‘比武是拿著刀打架，既然少林允許了，那就是沒問題。而我們放下刀，用拳頭打，既然少林不允許，那就是不對。是這個意思嗎？’
    ‘呃……’
    空和閉上了嘴。
    ‘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簡直是胡言亂語和詭辯。
    然而，更大的問題在於那句話其實並沒有錯。
    比武是做好了出現傷亡的心理準備而進行的戰鬥。其結果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比這種爭鬥更為慘烈。
    那麽，舉辦這種比武的人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現在的這場爭鬥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心中煩悶的空和連聲念著佛號。
    "華山的弟子們……"
    "啊，稍等一下。"
    清明再次打斷了空和的話，緩緩轉過頭去。
    "你怎麽看？"
    隨著他的目光，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一處。
    "啊！"
    接著發出了一聲驚呼。不知何時，少林方丈法正已經站在那裏。
    "阿彌陀佛。"
    念了聲佛號的法正微笑著說道。
    "小道長的話說得沒錯。"
    如同晴天霹靂般的判決讓眾人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