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我依然是你的壁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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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是不可能的。"
鍾離穀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終南的弟子們緊張地點頭。
"我不期望你們奪冠,如果能做到當然好,做不到也隻是遺憾而已。但是輸給下汙門就不一樣了。"
提到下汙門和失敗,角落裏的宗恕恨顫抖了一下,低下頭。
鍾離穀冷冷地看著宗恕恨。
"輸給其他門派無所謂,但不能再輸給下汙門。那些人隻會看結果,如果我們再輸給下汙門,終南就會被評價為不如下汙門的門派。你們能忍受這種恥辱嗎?"
"不能。"
秦金龍冷著臉回答,鍾離穀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金龍。"
"是,掌門人。"
"特別是你,絕對不能輸。"
"我會銘記在心。"
鍾離穀的目光掃過秦金龍和坐在後麵的秦初伯。
"……雖然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但不要被私人感情所左右,以免遭受損失。"
"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我會將他們全部擊敗,恢複終南的名譽。"
"很好。"
鍾離穀點了點頭,然後轉向李鬆柏。
"李鬆柏,你也一樣。"
"是,掌門人。"
"我不指望你能做太多,但至少不要輕易認輸。"
期望不同。
雖然原因有所不同,但李鬆柏很清楚。
他所學的是過去終南的武學,雖然沒有阻止他,但也沒有人對他寄予厚望。
一個特殊的異類。
這是李鬆柏所能得到的最好的評價。
"不要玷汙終南的名譽。"
但他隻是淡淡地回答。
說完這句話後,鍾離穀不再關注李鬆柏。
"為終南增光的人會得到相應的獎勵,而玷汙終南名譽的人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你們要證明自己無愧於終南的名字。"
"我們會銘記在心,掌門人。"
鍾離穀冷冷地掃視眾人,然後轉身離開了。
剩下的終南弟子們同時鬆了一口氣。
站在最後麵的李鬆柏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太冷漠了。
比武道還要冰冷。
過去的終南並不是這樣的。
自從華終之會慘敗之後,終南仿佛變成了另一個門派。
"李鬆柏。"
聽到有人叫他,李鬆柏抬起頭。
"司馬長老。"
曾經帶領終南參加華終之會的司馬升正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他。那次慘敗之後,司馬升仿佛老了十歲,變得憔悴不堪。
相由心生,不是嗎?
昔日的司馬升雖然嚴厲而冷酷,但仍然有著包容弟子們的胸懷。然而如今的他,卻隻讓人感受到神經質般的乖僻。
"跟我來。"
"……是。"
李鬆柏默默地點頭,跟隨司馬升走了出去。
走出少林的殿堂,深入森林一段距離後,司馬升確認周圍已無人跡,便轉身看向李鬆柏。
"你應該知道你的對手是誰吧?"
"是。他是華山神龍。"
"在我麵前不要提起那個可惡的綽號。"
"……是。"
司馬升的臉上布滿了怒氣。
華山神龍這個綽號,是清明在擊敗終南的二代弟子們時獲得的。
換句話說,這個綽號承載著終南的屈辱。
"對。清明那小子就是你的對手。你有信心戰勝他嗎?"
李鬆柏沒有回答。
戰勝清明?
"……我會盡全力。"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沒用。告訴我,你有信心戰勝清明嗎?"
李鬆柏低聲歎了口氣。
"……沒有。"
"這就對了。"
司馬升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毫不停頓地繼續說道。
"你也應該知道,現在終南已經沒有人能阻擋那小子了。"
"……."
"不僅你不行,秦金龍也無法對付他。你知道這一點吧?"
"……是。"
李鬆柏小聲回答道。
"但是終南必須打敗那小子。不僅是打敗,還必須殺了他。"
"長老……"
"先聽我說!"
"……是。"
司馬升的眼中閃爍著寒光。
"下汙門和終南的命運是此消彼長。下汙門強盛時,終南衰落;終南鼎盛時,下汙門瀕臨滅亡。你知道這一點吧?"
"……這難道……"
"不要否認現實。如果不能承認事實,就什麽也做不了。"
司馬升咬牙切齒地說。
"你應該知道,現在的終南正在失去力量。自從那次該死的華終之會後,終南失去了活力,失去了光彩。相反,下汙門則從徹底的衰敗中複蘇。這就是現實。"
李鬆柏深深地低下了頭。
即便這是事實,他也無法理解為何司馬升要單獨叫他出來講這些話。
這時,司馬升意味深長地看著李鬆柏,開口說道。
"為了終南,你能做到什麽程度?"
"……您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為了終南,你願意獻出生命嗎?"
李鬆柏靜靜地望著司馬升,點了點頭。
"我會的。"
"為了終南,你願意放棄名譽嗎?"
"我會這樣做。"
"那麽,為了終南,你願意放棄一切嗎?即使剩下的歲月隻能在恥辱中度過?"
"我不會猶豫。"
司馬升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對,作為終南的弟子,就應該這樣。"
司馬升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
"拿著。"
李鬆柏沒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盯著司馬升遞過來的小瓶子。
"這是什麽?"
"不必多說,先收起來。"
李鬆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那個小瓶子。司馬升用空洞的眼神注視著他,說道。
"在明天比武之前,把這東西塗在劍上。"
"……長老?"
"不要問。"
司馬升果斷地說,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麽。如果出了問題,你要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長老,這……"
"我不是說過嗎?你做好了犧牲一切的準備了嗎?"
李鬆柏緊咬嘴唇。
當然,他已經做好了為終南犧牲生命的準備。
但這和這件事不是一回事吧?
"長老,華山神龍不怕毒。而且在比武中使用毒物會損害終南的名譽……"
"這不是毒。"
"……是嗎?"
司馬升得意地笑了笑。
"你以為我是那麽粗心的人嗎?雖然我不懂武道,但我知道這東西一定能殺死那小子。你隻需把它塗在劍上,隻要在他的身上劃一道口子就可以了。"
李鬆柏凝視著司馬升,臉色凝重。
“竟然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這是墮落。
怎麽會在標榜俠義的終南出現如此卑劣的手段呢?
"長老,我……"
"李鬆柏。"
司馬升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敢違抗師門的命令嗎?"
"……."
"你不可能成為秦金龍。你不是師門寄予厚望的人,反而比以前退步了。如果你真的想報答師門的恩情,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
聲音陰森至極。
"難道你要背叛養育你的師門嗎?"
李鬆柏的眼神劇烈地動搖了。
"按我說的做。這樣一切都會解決的。"
司馬升的話剛落,李鬆柏正要開口。
"這能解決問題嗎?"
背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兩人驚愕地回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秦金龍。"
"師兄?"
秦金龍冷著臉走過來,向李鬆柏伸出手。
"交出來。"
"師兄?"
"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
李鬆柏默默地把手中的瓶子遞給了他。秦金龍接過瓶子,立刻扔到地上並用腳踩碎。
啪!
瓶子碎裂,裏麵的液體灑了一地。
"你,你在幹什麽!"
司馬升驚恐地喊道。然而秦金龍隻是冷冷地回應。
"掌門大人最近疏遠司馬長老,果然您已經老糊塗了。如果這種事被大家發現,終南連根基都不會剩下。"
"不是說不會被發現嗎?"
"長老。"
秦金龍嚴厲地瞪著司馬升。
"您說過吃了門派的好處就要償還,對嗎?"
"是的!為什麽不知道呢?!這樣下去……"
"那你去用那把劍和清明同歸於盡吧。"
"……什麽,你說什麽?"
秦金龍的眼中充滿了蔑視。
"如果非要做,您自己去做。長老您若塗毒刺殺清明,我也不會阻止。但是!"
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
"不要碰我的師弟。"
"……."
司馬升眼中怒火熊熊,但秦金龍毫不退讓,隻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長老。
"……愚蠢的家夥。"
最終,司馬升咬牙轉身離去。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秦金龍一直注視著他離開的身影,低聲說道。
"愚蠢的……"
不久,他的目光轉向了李鬆柏。
"師兄……"
"不要責怪長老。"
"……."
"人的從容來自糧倉,武者的從容來自武學。一生信仰的門派動搖了,能保持理智的人又有多少呢?"
"……我不責怪他。"
"這就夠了。"
秦金龍轉身離開。李鬆柏急忙叫住他。
"師,師兄。"
"……."
秦金龍停下腳步。
"您幫我……"
"別誤會。"
他猛地回頭,厲聲說道。
"我隻是不能容忍終南使用這種卑鄙手段。清明由我來對付,不需要你的幫助。"
"……是。"
"還有。"
秦金龍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
"李鬆柏。"
"是,師兄。"
"我不喜歡你。"
"……."
"但是,即使不喜歡你,你也是我的師弟,我是你的大師兄。防止師弟走錯路是我的責任。無論喜不喜歡,如果你有危險,我自然會保護你。因為作為終南未來的掌門人,這是我應有的心態。"
"師兄。"
秦金龍與李鬆柏的目光短暫交匯,低聲斷言。
"清明是你無法逾越的障礙。"
"……我知道。"
"去撞個頭破血流吧。你的複仇我會替你完成。"
"……."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李鬆柏默默地望著大師兄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師兄。"
事實上,自從華終之會後變化最大的人就是秦金龍。
他對清明的執著甚至讓旁觀者都感到毛骨悚然。
現在終南內部也開始有人對他敬而遠之。
不過。
"即使如此,師兄還是師兄啊。"
李鬆柏閉上眼睛。
"我能改變這一切嗎?"
能讓這個正在變化的門派回到過去的樣子嗎?
目前還不得而知。
也許明天就能找到答案。
就在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