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這些人是不是瘋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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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堂。
曾經,他被譽為華山第一奇才,承載著振興衰落華山的期望。
當時的玄從從未懷疑過玄堂將成為華山的掌門人。年輕的玄從視玄堂為偶像和目標。
然而,玄堂背叛了人們對他的期望,主動離開了華山。
就在新掌門人即將上任之際。
"無恥之人。"
玄永咬緊了嘴唇。
他的憤怒不僅僅因為玄堂背棄了華山,而是另有原因。
其實,這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
當時離開的人確實無可指責,因為那時的華山狀況不佳。玄永雖然對那些離開的人感到遺憾,但內心深處還是理解他們的選擇。
但玄堂不同。
他在即將成為新掌門人之前,毫無征兆地與師弟賢法一起離開了華山。
雖然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但如果以現在的標準來看,就如同白天帶領白商和其他師弟離開華山一樣。
當然,現在的華山有劉怡雪、尹鍾,更有清明。即使白天背棄華山,也不會造成太大影響。但遺憾的是,當時的華山並沒有清明、尹鍾和劉怡雪。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玄堂身上。
這一事件給勉強維持形態的華山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前任掌門人病重離世,而未來的掌門人則踢開位置離開了門派。
還有比這更明確的衰敗跡象嗎?"
這一事件之後,許多人認為華山再無未來,紛紛離開。
不僅如此,與華山保持交流的其他門派也紛紛斷絕了與華山的關係。
換句話說,正是玄堂給了衰落中的華山致命一擊。
咯吱。
每當想起這件事,玄永至今仍咬牙切齒。
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掌門人的玄從,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接任了這個位置,僅僅因為他是在華山中輩分最高的人。
玄永記得。
掌門人的位置。
一登上那沉重而痛苦的位置,弟子們便紛紛離開了華山,玄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
看著他那瘦小而孤單的背影。
自那以後,玄永深知玄從所走過的路,因此玄堂對玄從的憎恨甚至超過了終南。
他緊咬著嘴唇。
眼前,驚慌失措的玄堂和從容不迫地散發氣勢的玄從。
看吧。
就在那裏。
那位經曆了無數風雨和痛苦歲月,如同懸崖上紮根的老鬆一般堅韌的人。
玄永引以為傲的師兄,也是華山堂堂的掌門人。
“掌門人。”
玄永強忍住眼角泛起的酸澀。
曾經根本無法與玄堂相比的玄從,如今卻顯得比玄堂更為強大。因為他戰勝了漫長的痛苦時光,早已不再是過去的玄從。
“咳。”
玄堂被玄從的氣勢震懾得說不出話來,賢法則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緩和氣氛。
“掌門人,您的話似乎有些過分了。”
“……過分?”
玄從嚴厲的目光轉向賢法。
“哪裏過分了?”
"……."
“我所說的話中有哪一句不對嗎?”
“這倒不是……”
雖然開口了,但賢法似乎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話語漸漸模糊。
事實上,從邏輯上講,他們本不該在玄前麵前說這些話。他們之所以能有膽量登上華山,不正是因為記憶中那個無比柔弱的玄從嗎?
“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勢了?”
賢法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
正如他曾對玄堂所說,人不會輕易改變。然而眼前的玄從卻讓他感覺像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那種足以領導一門派的威嚴,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
無論經曆多少事,人的本質是不會改變的,這是他一直堅信的。但現在看到玄從的樣子,這種信念仿佛在動搖。
所以才會感到驚慌。
“嗯。”
幸運的是,在這段時間裏,玄堂終於平複了心情,稍稍恢複了一些從容,抬起了頭。
“掌門人。”
“有何吩咐?”
“我為何不能理解掌門人的心思呢?當然我會讓你感到厭惡。”
"……."
“但是,給我一個機會真的那麽難嗎?我隻是真心想向華山贖罪。如果給我機會,我願意幫助掌門人,讓華山重新成為名門正派。為此,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所以我才帶著全家來到華山。”
玄堂滔滔不絕的話語讓玄從露出了微笑。
“我不是懷疑師兄的話。”
“……那又如何?”
“華山已經不再需要你們的幫助了。”
"……."
“你說要幫助華山?”
玄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玄堂。
“那麽現在就離開華山吧。這是你們唯一能幫助華山的方式。”
“這……!”
賢法憤怒地瞪大了雙眼。
“太過分了!你以為隻有你們受苦了嗎?離開華山的我們至今也沒有過上好日子,為什麽不明白這一點呢?”
“然後呢?”
“……什麽?”
玄從的眼神冷得仿佛能結冰。
“那麽,是否應該安慰你們一番,說你們辛苦了?”
“……你這混蛋。”
賢法滿臉怒氣,但在玄從那冰冷的目光下,竟不敢再說一句話。平時如油滑般靈活的舌頭,此刻卻僵硬得動彈不得。
這時,玄堂開口了。
“玄從啊。”
“大膽!”
身旁的玄商想要出聲製止,但玄從舉手示意他不要多言。
“掌門人!”
“罷了。”
玄從緩緩搖頭,凝視著玄堂。
“說吧。”
玄堂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我是華山的罪人。但至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
“還記得嗎?過去我特別疼愛你。想到那份因緣……”
“無意義的話到此為止吧。”
“……什麽?”
“你現在麵對的不是你的師弟玄從,而是華山的掌門人玄從。我不會因為私人感情決定華山的大事。”
"……."
“長話短說,現在就離開,不要再踏入華山一步。”
語氣堅定無比。
讓人無法反駁。
玄堂不由得顫抖起來。
他並不是為玄從的成長而感動,而是因為曾經連他的影子都碰不到的人,如今卻反過來逼迫自己,這種屈辱感讓他難以忍受。
“這……”
玄堂緊咬著嘴唇。
他在忍耐了許久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怒氣,身體微微顫抖,眼神突然變得冰冷。
"掌門人……不,玄從。"
"可是那位作者總是這樣!"
玄永勃然大怒,但玄堂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
"我已經明白你想說什麽了。歸根結底,你是說你無法理解我。"
他之前表現出的柔和態度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冰冷的笑容和傲慢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玄從不由得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一點都沒變啊。’
過去玄堂也是這樣的人。
目中無人,而且傲慢無比。
然而過去的華山需要這樣一個傲慢的人。因為那些逐漸失去自信的人們需要一個充滿自信的人來引領他們。
曾經玄從不也被這樣的玄堂所吸引過嗎?
但是……
‘不一樣了。’
自信和傲慢雖然相似,但並不相同。
如果玄堂坐上掌門人的位置,華山恐怕再也無法複興,最終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之中。
在清明入門之前就是如此。
"你給我滾開吧。"
玄堂苦笑著低聲說道。
"好吧,好話。但在那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說著,他用冰冷的眼神瞪著玄從。
"你有資格這麽說嗎?"
"……."
玄從沉默地看著玄堂,玄堂則更加揚起了嘴角。
"我再問一遍。你有資格讓我離開嗎?"
"為什麽沒有呢?"
"不知道才問嗎?"
玄堂伸手拿起水杯,一口氣喝完水後,從容地放下杯子。
他那從容不迫的姿態讓玄商和玄永不安地注視著他。
短暫的沉默後,玄堂帶著嘲諷的眼神看著玄從說道。
"如果你真是華山的掌門人,就有資格趕我走。"
玄商和玄永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玄堂。
但即便麵對這樣的目光,玄堂也絲毫沒有動搖,反而更加從容地繼續說道。
"不過我還是要問……"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真的還是華山的掌門人嗎?"
"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哪裏來的胡言亂語!"
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玄永和玄商的臉漲得通紅,甚至散發出殺氣。
但他們也隻是大聲叫喊,掩飾不了內心的慌亂。
而玄從聽到這些侮辱性的言語,依然隻是平靜地看著玄堂。
"您想說什麽?"
"就是字麵意思。"
玄堂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得意地笑了。
"你不是華山的掌門人。"
"……."
玄從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玄堂似乎很享受這種反應,悠閑地挺直了腰。
然後他從容地說。
"掌門人是誰來定的?是由前任掌門人和師門長老共同決定的。換句話說,隻有前任掌門人才能決定下一任掌門人。"
"……."
"而且!"
玄堂的聲音提高了。
"華山的前任掌門人。因此,我和你師叔選定的華山下一任掌門人正是我,而不是你玄從。我是繼承華山正統的真正掌門人。"
玄永的臉漲得通紅,大聲吼道。
"你這是什麽詭辯?"
"詭辯?"
即使麵對玄永激烈的指責,玄堂依然從容不迫。他淡淡地看著玄從問道。
"你也這麽認為嗎?"
"……."
玄從沒有回答。
玄堂把他的沉默理解為肯定,聳了聳肩。
"你不知道啊。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繼承名門正統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隻有配得上這個資格的人才能成為掌門。"
"被逐出師門的人怎麽有資格談論掌門之位!"
"誰把我逐出師門了?"
玄永閉上了嘴。
玄堂看著他,威嚴地喊道。
"誰能把我逐出師門!沒有比我更有資格的人了!誰敢把我逐出師門?你們這些師弟有什麽資格逐我出師門!"
"這……"
他仿佛已經贏得了一場戰鬥,顯得十分得意。
"回答我,玄從。華山的掌門人是誰?你的師叔,前任掌門人指定的華山掌門人是誰?如果你真的遵守華山的規矩,隻有一個答案。"
玄從沉著地注視著他。
他凝視了許久,終於開口說道。
"華山的掌門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