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覺得一股熱浪湧到腰下。
    他摟了一下洛嬰寧纖薄的腰身，咬咬牙，扯開她的手臂按到床上。
    起身去側間打了一盆水，將一整盆冷水往她身上澆下去。
    “嘩啦——”
    冰涼的水讓洛嬰寧慢慢清醒過來。
    她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喘息著說：“那個屋子裏有催情香……”
    萬春瞅緩緩坐在床榻邊：“這是瞅準了你要過去，給你下的套。”
    洛嬰寧眼眸閃動，喘息不止：“在我們院子裏都不安全了，你先陪我回上房，然後去查剛才那個人，去查今天誰去過那個屋子。”
    今日若是萬春晚來一步，她和那個仆役就發生了不堪的事，到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江雁鳴不會再要她，出了江府，宇陽公主可以任意處置她。
    洛嬰寧咬咬牙，從床榻上起來，腳下還是綿軟無力，萬春索性抱起她，送回上房。
    過午，萬春跟她說，春桃去過。
    “又是她。”
    “她是大夫人的丫鬟，你想怎麽做？告訴大夫人？”
    “無憑無據……剛才屋裏那個男人呢？”
    萬春搖搖頭：“他什麽都不記得，看樣子嚇壞了，我跟他說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洛嬰寧忽然意味深長地看著萬春：“你怎麽那麽巧從那裏路過？”
    萬春本來坐在椅子上，聽她這麽說，忽地站起身，濃眉緊蹙瞪著她：
    “你懷疑我？就算我想勾引你，你剛才中了藥抱著我親，我大可以先完事再弄醒你。”
    洛嬰寧沒吱聲。
    萬春轉身往外走，站在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你既然不相信我，以後別讓我幫你做事。”
    “你現在退出，江北流緩過來，第一個除掉的就是你。”洛嬰寧冷聲道。
    萬春又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日暮，江雁鳴回來了，臉色很差。
    太子告訴他，三皇子在朝中上下運作，愣是將兩個邊營的軍權都收到江北流手裏，讓他做了大將軍的位置。
    “我看出來了，父皇是忌憚我，故意讓老三插手，之前你統管四方邊營軍權，我就是父皇一塊心病，現在他拆成三方，互相製衡。”
    太子歎了口氣：“雁鳴，你搬出公主府也沒跟我商議，正好卡在這個時候，惹得父皇不悅。”
    江雁鳴氣惱地搖搖頭。
    江北流一赴任，江老爺立刻變臉，將周姨娘從佛堂接出來，三皇子還替他還上了欠朝堂的賬，一時間，江北流又春風得意了。
    春桃此時更是有恃無恐，她已經被江北流要去做了通房，敢明目張膽挑釁洛嬰寧了。
    她搖著腰肢走過來，壓低聲音說：“讓你跑了兩次，我們走著瞧。”
    是夜，江雁鳴對洛嬰寧大發雷霆。
    “春桃說看到你和那個叫萬春的小廝在他的住處抱在一起做苟且之事？！”
    “奴婢沒有！”
    洛嬰寧跪在地上，倉皇看著坐在床榻邊暴怒的江雁鳴。
    “不止她一個人看到，你還想狡辯？！”
    江雁鳴抬手，外麵進來兩三個仆役。
    洛嬰寧轉頭一看，定是那天萬春將她帶回自己住處的時候被他們看到，自己中了藥，對萬春一定有親密的動作。
    洛嬰寧忽然心裏一滯：“萬春呢？”
    江雁鳴桃花眼一眯：“你和他果然有私，洛嬰寧，你是不是活膩了？”
    洛嬰寧胸口劇烈起伏，她眼眸閃動，抬頭看著江雁鳴：
    “兩日前我被下了迷藥，是萬春將我背到他的住處，用一盆涼水潑醒我，你現在可以讓人去他的床鋪查看，是不是有被水澆透的痕跡。”
    江雁鳴眼眸微轉，對仆役抬抬手，仆役跑出去，不多時回來了：
    “回大公子，萬春床鋪的木頭確實是潮濕的，應該不久前被水浸透。”
    江雁鳴神色平複了些，抿抿唇，看著洛嬰寧：
    “就這點證據讓我怎麽相信你？”
    門口響起腳步聲，大夫人的聲音傳來：“我相信她。”
    大夫人走進來，讓身後丫鬟扶起洛嬰寧：“嬰寧的人品你應該是知道的。將萬春也放了，你們都出去吧。”
    洛嬰寧和仆役們都出去了，江雁鳴負氣走了幾步坐回床榻邊：“母親，兒子的房中事你就別管了。”
    大夫人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憑你還不知道這些把戲？定是有丫鬟看你寵著嬰寧，想給她虧吃，再說春桃已經是江北流的人了，她的話你能信？”
    江雁鳴沒有回答夫人，而是長長出了口濁氣：
    “江北流在朝中坐了我的位置。”
    大夫人撇撇嘴：“我就知道是朝中之事煩心，你才拿嬰寧出氣，我明日就將你表兄叫來，一起籌劃。”
    洛嬰寧帶著仆役們跑到柴房。
    推門看到萬春被繩子綁著手腳蜷縮在地上，她連忙讓仆役給他鬆綁，蹲下身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看沒有什麽傷，才鬆了口氣。
    萬春絲毫沒有懼色，坐在地上看著她說：
    “沒處置你？”
    “若是處置我，你還有命說話？是夫人來保我。”
    萬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語氣輕漫地說：“春桃幾句話就能讓大公子懷疑你，我看他對你也未必真心。”
    “管好你的嘴。”
    洛嬰寧瞪了他一眼。
    夜幕低垂，帷幔輕晃。
    洛嬰寧攀扶著江雁鳴寬闊的脊背，一聲不吭。
    江雁鳴覺得索然無味，他停下來，用手鉗住她的下頜：
    “我為了你離開公主府，惹得皇上不悅，害我無法複任，對你發發脾氣你就給我冷臉，我真是太慣著你了！”
    洛嬰寧咬咬唇，伸手摟緊他，吻他的脖頸，輕輕喘息。
    帷幔才又開始晃動。
    三日後，大夫人將自己的外甥，監察禦史陳君立叫到府中。
    大夫人和顏悅色地說：“君立，你要在朝中幫幫你表弟。”
    “那是自然，隻不過最近三皇子和……”陳君立看了看門外，壓低聲音說：“和江北流，阻撓太子恢複雁鳴在軍中的職務。”
    大夫人點點頭：“隻要有太子坐鎮，不怕雁鳴沒有翻盤的一天。”
    “姑母，有件事還沒告訴您，”陳君立為難地說：“玉瑤要嫁給三皇子了。”
    陳玉瑤和江雁鳴是青梅竹馬，卻被宇陽公主攪黃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