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可不可信，她現在有別的選擇嗎？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她就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
    說到底，她還是得趕緊提升自己的修為。
    姚瑤眸光一垂，答應了這筆交易。
    姚瑤話音剛落，就見鬱朝眼尾那抹慵懶的媚意驟然斂去，眸底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銳光，快得像掠過暗夜的狐影。
    那瞬間的鋒芒讓姚瑤心頭一凜，果然，這隻狐狸絕非表麵看起來那般無害。
    但她隻是垂下眼簾，當做沒看見，指了指病床：“現在可以淨化了？”
    “自然。”鬱朝笑意盈盈地應著，乖乖躺到床上。
    待姚瑤拿出束縛用的手銬時，他也沒反抗，反而故意抬了抬手腕，黑色長發滑落露出纖細的腕骨，眼尾透過眼罩邊緣的縫隙勾了她一眼：“姑娘下手輕點？我怕疼。”
    姚瑤沒理他的調笑，“哢噠”兩聲扣上手銬，確認鎖牢才後退半步：“放精神體。”
    一團毛茸茸的影子從鬱朝肩頭浮現，渾身沾滿灰黑色的汙泥，像是剛從泥潭裏打了滾，連蓬鬆的尾巴都黏成一綹一綹，唯獨那雙眼睛亮得驚人，與鬱朝本人如出一轍的狡黠。
    姚瑤看著那隻髒狐狸，莫名覺得貼切——跟它主人一樣，看著光鮮，實則藏了一身“泥汙”。
    她指尖探出精神觸角，毫不猶豫地纏了上去。
    狐狸精神體似乎想躲，卻被觸角死死捆住。
    姚瑤沒像對待金毛那樣耐心安撫，直接調動精神力撕扯它身上的汙染物。
    畢竟是能跟鍾墨談條件的人，她可不信這隻狐狸的精神體真有看起來那麽弱。
    “唔……”
    床上的鬱朝低吟一聲，像是被扯到了痛處。
    姚瑤充耳不聞，精神觸角加大力道，將一塊黏在狐狸耳後的汙染物狠狠撕下。
    那狐狸疼得齜牙咧嘴，卻掙脫不開，眼底漸漸露出與主人相似的無奈。
    看來，再狡猾的狐狸，遇上她這“硬來”的法子，也得乖乖就範。
    姚瑤心裏冷哼一聲，手上動作卻沒停——對付這種家夥，客氣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隨著狐狸身上的汙染物漸漸減少，它也慢慢露出了舒服享受的表情……
    那團灰撲撲的影子驟然舒展，蓬鬆的雪白狐毛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九條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搖晃，像朵盛開的雪絨花。
    狐狸舒服地眯起眼，用腦袋蹭著姚瑤的精神觸角，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哪還有半分之前的狡黠警惕？
    床上的鬱朝指尖微微蜷縮，唇角不受控製地揚起。
    與狐狸共感的暖意順著神經蔓延，比他過去體驗過的任何一次淨化都要徹底——那些A級安撫師的精神力像鈍刀割肉，要麽帶著控製欲的尖刺，要麽藏著自毀式的暴戾。
    唯有姚瑤的精神觸角，看似強硬，卻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和，既能精準剝離汙染，又不會傷及精神本源。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淨化。”他低喃著，喉結滾動。
    他見過太多所謂的“安撫師”：有的仗著幾分精神力就想拿捏高等級雄性，淨化時故意留著半截汙染，以為能以此要挾。
    有的自己達不到高階，就見不得別人安穩，淨化時帶著泄憤似的力道，恨不得把雄性的精神體攪碎。
    碰到前者，他會直接扯斷對方的精神觸角，冷笑著扔出一句“不夠格就滾”。
    遇上後者，他能當場掀翻治療台，讓對方知道狐族的爪子不是擺設。久而久之，卡門的安撫師沒人敢接他的單子，他隻能靠著抑製劑硬撐，汙染值像定時炸彈似的懸在頭頂。
    可現在……
    鬱朝感受著體內翻湧的清爽，連呼吸都帶著甜味。
    他終於明白鍾墨為什麽願意許出“第三丈夫”的位置——這哪是安撫師，簡直是能續命的寶貝。
    就在這時，一直靜默在角落的智能助理小K突然滑動著滾輪靠近，機械臂精準地對準鬱朝的靜脈紮下。
    往常姚瑤都是趁對方沉醉於淨化時動手，從沒人能察覺異樣，可鬱朝不同——他常年跟各類抑製劑打交道，對藥物的反應比常人敏銳數倍。
    針尖刺入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不對勁，那股熟悉的眩暈感比預想中弱了太多。
    他不動聲色地眯起眼，暗自繃緊神經：這小雌性想幹什麽？
    按照“預定”的劇本，他本該像之前那些雄性一樣昏睡過去，可意識卻異常清醒。
    緊接著，他就聽見姚瑤低呼一聲，原本用於淨化的精神觸角突然鬆開，轉而一把將九尾狐抱進懷裏。
    “哇，居然是九尾狐！”姚瑤的聲音裏滿是雀躍，哪還有半分剛才的冷硬？
    她捧著狐狸的臉猛揉，鼻尖湊上去一陣猛吸，“難怪你主人長得跟妖精似的，原來是九尾狐啊！這也太稀有了吧！”
    她的手指順著狐狸雪白的皮毛往下擼，從頭頂摸到尾巴尖，還不忘指揮：“變大點，再大點！讓我埋進去試試！”
    九尾狐被擼得舒服，順從地脹大了幾分，九條尾巴像軟毯似的鋪開。
    姚瑤立刻把臉埋進狐狸毛茸茸的肚子裏，發出滿足的喟歎：“太舒服了……比我以前見過的任何毛團都軟！”
    與狐狸共感的鬱朝：“……”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臉頰被揉的癢意，皮毛被擼的暖意，甚至連姚瑤埋進肚子時的呼吸都帶著溫熱——靠！
    她費這麽大勁把他“迷倒”，就是為了放開了擼他的精神體？！
    姚瑤：不是，我隻是想要切斷你們的“共感”，好好擼擼狐狸罷了……
    九尾誒！
    她還從來沒見到過，多稀有啊！
    發現自己還沒有自己的精神體更討小雌性喜歡的鬱朝鬱悶了，他想不明白，他到底哪裏比不上他的精神體，居然讓她寧願偷偷擼他的精神體，也不願意“討好”他？
    鬱朝因為是狐族，又從長得漂亮，特別討雌性喜歡，從小就很受雌性歡迎。
    這也是為什麽鍾墨會拉攏他的原因。
    隻是沒想到，他百試百靈的外表會卡在姚瑤這裏。
    九尾狐被擼得舒服，喉嚨裏的呼嚕聲越來越響，九條尾巴輕輕掃過姚瑤的手臂，像上好的絲綢拂過皮膚。
    姚瑤得寸進尺地把整個身子都靠上去，手指在蓬鬆的尾毛裏穿梭，時不時揪起一撮揉成球又鬆開。
    與狐狸共感的暖意順著神經瘋長，鬱朝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強沒讓自己哼出聲。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觸碰——指尖劃過耳後的酥麻，埋進肚皮時的溫熱，甚至連尾尖被輕輕拉扯的癢意都無比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