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適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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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有人想把我藏起來,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鬱朝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忽然低頭親了親她的側臉,帶著點撒嬌似的委屈,“他們打這種藥,想讓我乖乖聽話。打得多了,也就有抗體了。”
    姚瑤心頭猛地一沉,像被什麽東西攥住了。
    她看著他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陰翳,忽然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隻總是笑得像偷腥貓的狐狸,小時候竟經曆過這些……
    “那時候啊,”鬱朝的指尖滑到她的後頸,輕輕摩挲著,“我都不想活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水汽,“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被那些人撕碎了,還好……”
    還好什麽,他沒說下去,隻是重新把臉埋回她的頸窩,抱得更緊了些,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姚瑤的動作徹底停住了。
    剛才還在心裏罵他狡猾的念頭,此刻竟煙消雲散,隻剩下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輕顫,不是因為依賴期的躁動,而是藏在骨子裏的、被觸碰傷口的本能反應。
    治療室裏安靜下來,隻有兩人交疊的呼吸聲。
    九尾狐蹲在旁邊,用腦袋輕輕蹭著姚瑤的手背,像是在安撫。
    姚瑤閉了閉眼,終是沒再推開他。
    算了,就當……是可憐他吧。
    她隻是沒看見,埋在她頸窩的鬱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眼底的脆弱瞬間褪去,隻剩下勢在必得的亮。
    雌性,終究是容易“心軟”的!
    示弱什麽的,總能激起她們的母性。
    不過他也不算撒謊,他隻是沒說,那些打他主意的人都被他給弄死了,死得很慘罷了。
    ……
    鬱朝的事情算是給了姚瑤一個“教訓”,不是所有雄性都能一針就倒,也會幾個會有抗體,一針弄不倒的。
    實力弱一點的,她能壓製,若是實力強的……
    嗬嗬!
    就輪到她被壓製了。
    還好,鬱朝抱歸抱,理智還在,沒有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知道自己是什麽情況的姚瑤下了班,就給鍾墨去了電話,她需要“血包”。
    鍾墨讓她等著,聯係了鬱朝。
    姚瑤按照鍾墨給的坐標走到基地邊緣的廢棄倉儲區時,夕陽正把沙礫染成金紅色。
    當身後傳來動靜時,她一回頭,就看到鬱朝正朝她走來,黑色長發在風中揚起,眼尾的媚意比夕陽還晃眼。
    姚瑤下意識後退半步,趕緊解釋:“我不是來找你的,我約了人。”
    她現在實在不想跟這隻狡猾的狐狸獨處,尤其是想起治療室裏那番拉扯,耳根就發燙。
    鬱朝卻笑了,指尖晃了晃手腕上的光腦,屏幕上赫然是鍾墨的通話記錄:“有沒有可能,你約的人就是我?”
    姚瑤愣住了,眉頭瞬間皺起:“鍾墨讓你來的?”
    “不然呢?”鬱朝走近,發間的沙棗香混著硝煙味飄過來,“他讓我帶你去抓幾隻蟲族。不過我倒是好奇,你一個雌性,要蟲族幹嘛?”
    姚瑤瞬間沉默了。
    她需要蟲族精血來補充淨化時消耗的血氣,這事鍾墨明明知道,怎麽會讓鬱朝來?
    他這麽信任鬱朝?
    “謝謝,不用了。”她果斷拒絕,轉身就想走,“我自己去找鍾墨。”
    鬱朝卻伸手攔住她,黑色長發垂落在兩人之間,語氣帶著幾分玩味:“怎麽,就鍾墨行,我不行?”
    姚瑤抿緊唇,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這事,確實隻能鍾墨來。”
    她需要蟲族精血補充血氣,這事本就隱秘,怎麽可能讓鬱朝這種剛接觸沒多久的人知道?
    鬱朝挑眉,眼尾的笑意更濃了:“這麽信不過我?”
    他攤開手,示意她,“要不你給鍾墨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讓我來的。”
    姚瑤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光腦撥通了鍾墨的號碼。
    很快,鍾墨的影像便懸浮在兩人之間,銀灰色長發被辦公桌上的燈光照亮,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怎麽了?”他看到姚瑤身邊的鬱朝,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卻沒多說。
    姚瑤咬了咬唇,直白道:“你讓鬱朝帶我去抓蟲族?”
    鍾墨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嗯,他是自己人,做事穩妥。”
    他頓了頓,注意到姚瑤緊繃的神色,補充道,“如果你不放心,那就等晚上吧,我現在手頭有點事走不開。”
    姚瑤立刻道:“那晚上再說吧。”
    掛了電話,她抬頭看向鬱朝,語氣緩和了些:“不好意思,麻煩你跑一趟了。”
    鬱朝倒也不惱,隻是笑著晃了晃光腦:“行吧,既然你信不過我,那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他後退半步,黑色長發在風中劃出弧線,“不過提醒你一句,晚上抓蟲族可得小心,那玩意兒夜間活性高,咬人挺疼的。”
    姚瑤沒接話,隻是點了點頭,轉身往基地方向走。
    看著她的背影,鬱朝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指尖摩挲著光腦上鍾墨的通話記錄。
    這小雌性對鍾墨的信任,倒是比他想的還要深。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耐心。
    還有就是,鍾墨肯定隱瞞了什麽,否則她一個雌性,要蟲筆做什麽?
    總不能她是什麽科學怪人,需要蟲筆做科學實驗吧?
    夜幕降臨。
    姚瑤收到了鍾墨的消息:【我處理完事情了,在樓下等你。】
    她抓起外套下樓,就看到鍾墨靠在一輛懸浮車旁,銀灰色長發在夜色裏泛著冷光。
    看到她,他眸色柔和了些:“走吧,帶你去抓‘血包’。”
    姚瑤坐進車裏,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鬱朝傍晚的話,忍不住問:“你怎麽讓他來了?”
    鍾墨發動車子,語氣平淡:“他是卡門少數幾個,我可以依賴的人。有他幫忙,才能更加確保你的安全。”
    頓了頓,他側頭看她,“不喜歡他?”
    是為了她?
    姚瑤愣了一下,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最終隻是含糊道:“還好。”
    什麽叫還好啊,那家夥一見麵就要跟她做交易,跟他一樣討厭。
    要不是情勢所迫……
    算了,跟這些上位者說不清楚!
    姚瑤轉移了話題。
    鍾墨沒再追問,順從地和她說起了其他事。他沒有要“強迫”她的事情,隻是將事情攤開在她麵前,讓她自己去看。
    卡門情況複雜,不比外麵。如果她想在這兒生存下去,就得適應這裏的生存環境。
    適者生存!
    弱者就隻能被淘汰。
    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在暗示姚瑤,她身邊的那兩個雄性根本不夠看。靠他們兩個,在卡門她根本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