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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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瑤沒有反駁,但心裏肯定是不痛快的。
    什麽叫“弱者就隻能被淘汰”?
    他在暗示她,她想要活下去,就隻能依附強者嗎?
    嗬!
    誰告訴他,女人就隻有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
    她從來就沒打算依附任何人。
    有鍾墨幫忙,抓捉蟲族就要容易多了。
    最重要的是,因為有鍾墨在,也不會有什麽礙眼的瘋狗出沒,跑來找她的麻煩。
    接下來的幾天,姚瑤都挑的是A級以下的雄性,連S級都沒碰。
    鍾墨有空,就大晚上的帶她出去抓蟲族,沒空影響也不大。
    因為血氣的大量補充,姚瑤晉級了。
    入門四階。
    和之前相比,她能操控的血霧麵積更大了些,吸血速度更快,連力氣也大了許多。
    當然,總盯著A級以下的雄性不是長久之計。
    卡門基地裏積壓的S級淨化申請越來越多,姚瑤看著光腦上密密麻麻的名單,終是咬了咬牙,開始試探性地接起S級的預約。
    有了鬱朝那回的“抗體教訓”,她換了個更穩妥的策略。
    智能助理小K提前備好溫水,裝在印著基地標識的玻璃杯裏。
    每當S級雄性踏進治療室,姚瑤就會端著水杯遞過去,語氣自然得像在招待朋友:“剛進來可能有點燥,先喝杯水潤潤喉吧,放鬆點,淨化效果會更好。”
    那些雄性大多被精神汙染折磨得心煩意亂,見首席安撫師如此“體貼”,多半不會多想,接過水杯就一飲而盡。
    藥效發作得比針劑緩和些,卻同樣管用。
    有的雄性剛喝完沒多久,就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少數體質特殊的,姚瑤就再遞上一杯,笑眯眯地說:“看你還是有點緊張,再喝一杯吧,沒事的。”
    兩杯水下肚,再強悍的體魄也扛不住,乖乖陷入沉睡。
    這招“溫水藏藥”比打針安全多了,既避免了直接注射可能引發的抗拒,又能悄無聲息地控製局麵。
    姚瑤看著床上昏睡的S級雄性,終於鬆了口氣——看來對付這些高等級雄性,果然得用點“巧勁”。
    又完成一天的工作,姚瑤揉著發酸的肩膀站起來,剛想讓小K收拾治療台,一抬頭,就看到鬱朝斜倚在門口,黑色長發垂落在肩頭,指尖把玩著一枚金屬書簽,眼尾的笑意似有若無。
    “喲,首席安撫師下班了?”他直起身,朝她走來,發間的沙棗香驅散了治療室裏的消毒水味,“今天又‘送走’幾個?”
    姚瑤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關你什麽事。”
    她現在看到這隻狐狸就想起被抱著不放的尷尬,轉身就想繞開他。
    鬱朝卻順勢側身,擋住她的去路,眼底的戲謔更深:“別這麽冷淡嘛。鍾墨今晚沒空,讓我來接你——順便問問,明天的淨化預約,能不能給我留個位置?”
    姚瑤腳步一頓,皺眉道:“你不是剛淨化過?”
    “可你的淨化太舒服了,讓人上癮啊。”鬱朝湊近半步,聲音壓得低低的,像在說什麽悄悄話,“再說,我還得履行‘保護者’的職責,總得跟在你身邊才放心,不是嗎?”
    姚瑤:“……”
    你三天兩頭的露麵,還不叫“跟著”?
    向明誠都沒有你出現得勤。
    要不是鍾墨還要陪她出去采血包,估計出現的時間更少。
    姚瑤也是到了卡門才知道,鍾墨做為獄長,一天到底有多忙。
    還有宦錦、宦晉那兩個家夥,這任務一做,就跟失蹤了似的,十天半個月都沒露麵。
    要不是她側麵跟別的出任務的雄性打聽,知道他們出任務就是這親,一個月、兩個月沒露麵都正常,她還以為他倆“丟”下她跑了。
    他們都“忙”,鬱朝這家夥出現在她麵前就勤了。
    不得不承認,因為鬱朝總在她身邊晃,也幫她減少了不少麻煩。
    比如,來自其他雄性的追求者。
    雖然姚瑤早就通過光腦公示了自己的“婚姻狀況”——明明白白寫著“已有配偶鍾墨、宦錦、宦晉”,但架不住卡門的雄性們對安撫師的渴望近乎瘋狂。
    有的雄性借著預約淨化的名義,故意拖延時間,眼神黏在她身上不肯移開。
    有的更直接,捧著從荒漠裏摘來的沙玫瑰守在治療室門口,嘴裏說著“我不介意做小”。
    甚至有個B級雄性仗著自己汙染值低,竟敢在走廊裏攔住她,嬉皮笑臉地說“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吧,我很聽話的”。
    姚瑤每次都冷著臉推開,或是讓小K直接驅逐,但架不住他們像蒼蠅似的嗡嗡繞。
    直到有一次,一個S級雄性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竟在走廊裏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不就是個安撫師嗎?裝什麽清高!”
    姚瑤正想調動精神力甩開他,一道黑影突然閃過,伴隨著一聲悶響,那雄性已經被踹飛出去,撞在牆上滑落在地,捂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
    鬱朝收回長腿,黑色長發掃過肩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語氣懶洋洋的,眼底卻帶著刺骨的冷:“卡門的規矩,忘了?”
    那雄性抬頭看到是鬱朝,瞬間慫了,連滾帶爬地跑了。
    “對付這種人,不用客氣。”鬱朝轉身看向姚瑤,指尖撣了撣並不存在的灰塵,“卡門的雄性,骨頭都賤,給點顏色才知道收斂。”
    姚瑤抽回手,揉了揉被抓紅的手腕,皺眉道:“我從來沒客氣過。”
    她隻是懶得跟這些人浪費時間,能避開就避開。
    鬱朝卻笑了:“哦?是嗎?那你淨化時用過鞭子嗎?”
    姚瑤一愣:“鞭子?”
    鬱朝突然湊近,溫熱的氣息掃過姚瑤耳廓,帶著刻意壓低的蠱惑:“你都沒有用過吧?一次都沒有……”
    姚瑤渾身一僵,猛地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治療室牆角那個金屬架,上麵掛著的皮質束縛帶、閃著冷光的精神鞭,還有她一直沒弄明白用途的電流刺激器。
    她確實從沒碰過那些東西。
    “我一碗水就能解決的事,用那些幹嘛?”姚瑤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語氣裏帶著明顯的抗拒,“淨化就是淨化,搞那些花樣幹什麽?”
    鬱朝卻笑了,眼尾的紅痕在走廊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恐怕你不知道吧?他們都叫你‘天使’呢。”
    “天使?”姚瑤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震驚地望著他,“這什麽破稱呼?”
    “因為你太‘溫柔’了啊。”鬱朝指尖劃過金屬架上垂下的精神鞭,鞭梢掃過掌心,發出輕微的響動,“別的安撫師給雄性淨化時,哪會像你這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