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淩的情況，你可能不清楚。”他走到房間中央，目光落在被撞歪的床沿上，語氣沉了沉，“他前陣子精神力暴動，徹底失去了理智，在那之後，就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幾天前，他才莫名恢複正常，又回來了……”
    “爆動？”姚瑤假意不知。
    “嗯。”鍾墨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銀扣，“sss級的黑暗係異能者，精神力暴動時幾乎是毀滅性的。沒人知道他是怎麽恢複的，隻知道他幾天前突然出現在卡門邊界，狀態穩定得反常。”
    他抬眼看向姚瑤，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我猜，他應該是察覺到了你的精神力等級。”
    姚瑤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識攥緊了衣角。
    “sss級的安撫師，整個星盟都找不出第二個。”鍾墨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對於失控過一次的異能者來說，這種級別的精神力就像良藥，能讓他們保持穩定，甚至提升力量。”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管他嘴上說什麽‘做你的男人’，本質上，恐怕是衝著你的精神力來的。”
    “一旦被他盯上，很難擺脫。”鍾墨的目光落在她發白的臉上，“人都想活命，想抓住能讓自己安穩的東西，這是本能。他不會放過你的。”
    姚瑤的喉結動了動，沒敢抬頭。心虛像潮水般湧上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天在星獸森林，她為了“報複”黑公雞，強行給它淨化能量時，就感覺到那股龐大的黑暗能量在共鳴，隻是那時她滿腦子都是“以後再也不見”，根本沒多想。
    誰能料到，這才幾天就狹路相逢，還被對方纏上了？
    “我……”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告訴鍾墨，於淩的恢複跟她脫不了幹係吧？
    鍾墨似乎看穿了她的欲言又止，卻沒追問，隻是歎了口氣：“不管怎麽說，接下來幾天你小心點。他要是再來找你，立刻給我發消息。”
    他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別一個人硬碰硬。sss級的偏執，不是你能應付的。”
    房門輕輕合上，房間裏隻剩下姚瑤一個人。
    她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按在剛才於淩壓過的位置，布料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滾燙的體溫。
    她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裏亂糟糟的——早知道那天淨化時會留下這麽多麻煩，她就算被黑公雞啄禿頭皮，也絕不會碰那家夥一下。
    可世上哪有那麽多“早知道”？
    就像她從沒想過，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安撫師，會接二連三地被sss級的雄性盯上，還卷入這麽一場莫名其妙的風波裏。
    姚瑤捂著臉倒在床上，床墊發出輕微的聲響。
    明天於淩會不會來？
    鍾墨的話像塊石頭壓在她心上，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有些沉。
    此時的姚瑤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鍾墨“捉奸”後的態度太平淡了，平淡得就好像是在“公事公辦”似的。
    當然了，她或許沒有多想，隻以為自己和鍾墨之間更多的是“利益”。
    但她忽略了信息素對一個人的影響，尤其是鍾墨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最佳伴侶”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淡定？
    他當著姚瑤的麵淡定，不過是因為他是“代理獄長”的身份，又是她的“第一丈夫”，他不能吃醋。
    即使要吃，也得避著她點，免得被她冠上“妒夫”的頭銜。
    某種程度上，鍾墨還是挺好麵子的。
    因此，背對著姚瑤，鍾墨直接朝於淩的住處殺了過去。
    鍾墨剛走到於淩住處所在的大樓前，陰影裏就竄出一道身影。
    於淩斜倚在老槐樹幹上，黑色作戰服上還沾著星獸森林的泥土，嘴角勾著慣有的痞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他手裏把玩著一枚能量核心，指尖的火焰明明滅滅：“等你很久了，獄長。”
    鍾墨沒廢話，銀灰色長發在夜風中揚起，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給你淨化的人是誰？”
    於淩挑眉，將能量核心拋到空中又接住：“你不該早就猜到了？”
    他舔了舔唇角，眼底閃過一絲挑釁，“除了你的小安撫師，還有誰能壓得住我這黑暗異能？”
    “什麽時候的事？”鍾墨的指尖在身側握緊，指節泛白。
    果然！
    除了姚瑤，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sss級精神力的雌性嗎？
    “憑什麽告訴你？”於淩站直身體，周身的黑暗能量開始翻湧，“就因為你先占了個‘丈夫’的名頭？不好意思，這位置我也想要。”
    他往前走了半步，與鍾墨對峙：“姚瑤說了，她不介意多幾個。”
    姚瑤：……
    別汙蔑我，我可沒說！
    “嗬。”鍾墨低笑一聲，笑聲裏帶著刺骨的寒意，“就憑你？”
    “不打一場，怎麽知道行不行？”於淩的火焰猛地竄高，映亮他眼底的好戰，“訓練場見。誰贏了，誰才有資格跟她提‘丈夫’這兩個字。”
    鍾墨沒應聲，轉身就往基地訓練場走。
    銀灰色的精神刃在他掌心凝聚，寒光劃破夜色。
    訓練場的防護光幕在午夜亮起刺眼的光。
    鍾墨的精神刃如閃電般劈出，帶著淨化係特有的壓迫感；於淩則操控著黑暗能量形成護盾，火焰拳風砸在地麵，炸起漫天碎石。
    “姚瑤她值得最好的！”於淩在拳影中冷笑，黑暗能量像藤蔓般纏向鍾墨的腳踝，“就你這樣，根本就沒資格留在她身邊。”
    鍾墨側身避開，精神刃橫掃而出，切開一道能量裂縫：“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
    兩人的能量碰撞激起層層氣浪，防護光幕上的警報燈瘋狂閃爍。
    黑暗與銀白在場地中央交織，時而炸開火星，時而掀起能量漩渦，打得難解難分。
    於淩被精神刃擦過肩頭，血珠瞬間被火焰蒸發，他卻笑得更瘋：“有兩下子嘛，不過如果隻是這樣，那可不夠……鍾墨，我要動真格的了！”
    鍾墨的攻擊猛地加重，銀灰色能量幾乎凝成實質：“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早就動真格的了。”
    “說大話誰不會？”於淩的黑暗能量驟然爆發，將鍾墨震退數步，“等你輸了，你就知道誰才是強者，誰才能配得上姚瑤。”
    午夜的訓練場，兩道身影在光影中高速移動，能量碰撞的轟鳴響徹整個基地。
    這場架，無關規則，隻關乎一個名字——姚瑤。
    誰也沒注意，訓練場邊緣的陰影裏，鬱朝正晃著光腦錄像，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
    某人不是想讓他幫忙對付於淩嗎？
    怎麽，人家一露麵，自己就上了，嘖嘖嘖嘖……
    也就這點定力！
    不過，於淩這家夥確實蠻強的，果然不愧是“卡門第一瘋狗”之美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