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避子藥變助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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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雲裳語氣輕柔卻滿是算計。
趙鬆和卻並不覺得可怕,甚至瞧出幾分可愛。
裳兒都是為了他。
若不是他失了先機,步步陷入棠鯉的陷阱,裳兒又何必跟著他一起犯愁?
裳兒身份高貴,棠鯉那隻螻蟻,不配!
兩人視線黏到一處,情至深處又是一番雲雨後。
好半晌,後殿中的輕喘消失。
渾身汗津津的宗雲裳坐起身來,從隨身攜帶的香囊裏拿出黑乎乎的藥丸服下。
見她如此,趙鬆和心痛至極,從後麵將她抱緊,語氣愧疚:“裳兒,是我趙鬆和對不住你,你放心,此生我定不會負你!”
宗雲裳柔柔一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檀郎不必愧疚。”
這是她暗中請宮中太醫開的避子藥,不僅對女子身體無害,還有滋養女子陰宮的效果。
她從不委屈自己。
與檀郎行魚水之歡,也不僅僅是為了齊府拉攏他。
她自己也極為受用。
趙鬆和忍不住將宗雲裳抱得更緊。
裳兒果然愛極了他,棠鯉怎麽和她比?
他一定要想個法子休了那賤婦,再風風光光地將裳兒迎娶入府。
八抬大轎,鳳冠霞帔,一樣都不能少!
……
傍晚時分,趙鬆和回到府中,卻發現東廂房人去樓空,一問才知,棠鯉將孩子們送到鄉下莊子裏了。
他自覺抓到了棠鯉的錯處,瞬間來了精神,佯裝怒氣衝衝地尋過去,當場掀翻餐桌。
“棠氏,元婕和元庭小小年紀,你為何總和他們過不去?莊子上苦寒,元婕身子嬌弱如何受得了?我看你是想要她的命!”
“你枉為人母!”
他站在道德製高點,唾沫橫飛地指責棠鯉狠心。
棠鯉放下懸在半空的筷子,視線往下一掃。
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棠鯉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語氣不急不緩:“我以為,這就是夫君想要的。”
“夫君總在孩子們身邊搬弄是非,故意挑撥我們母子間的關係,讓元婕和元庭恨之入骨,不就是想讓我與孩子們互相傷害嗎?”
趙鬆和眼神閃爍一瞬,卻又篤定棠鯉拿不出證據,立刻變得理直氣壯
“你自己為母不慈,不得孩子喜歡,與我何幹?”
“我若是你,定是十分羞愧,旁的人家都能母慈子孝,偏就我趙家總雞飛狗跳?你身為趙家主母難辭其咎!”
棠鯉緩緩起身,走到趙鬆和麵色。
緊接著,狠狠甩出一巴掌。
‘啪’的一聲,力道之大,反震得她手心發疼。
……
與此同時,東宮,正在批改奏折的宗越塵狐疑地看了看突然疼起來的掌心。
這麽大的力,扇蒼蠅了?
……
被打的趙鬆和怒不可遏,下意識要抬手還擊。
守在一旁的畫竹狠狠踹出一腳,趙鬆和膝蓋劇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撲倒在地上的殘羹剩飯間。
碎裂的瓷片劃破前臂,鮮紅的血湧出來。
趙鬆和忙用另一手捂上去,疼得呲牙咧嘴。
一旁阻攔不及的杜濤眼皮子一跳,默默上前兩步,他深知自己不是畫竹的對手,隻以一種‘要不,你也打我兩拳,不然我沒法交代’的眼神注視著畫竹。
畫竹意會,抬手就是‘梆’‘梆’兩拳。
杜濤應聲而倒,與趙鬆和在狼藉中一起哀嚎。
趙鬆和不敢指責畫竹,隻能對棠鯉怒目而視:“棠氏,你竟敢謀殺親夫?”
“夫君大可去報官,我也好叫外人看看夫君是怎麽教導自己的孩子忤逆母親的。”
“夫君覺得,有前車之鑒在,衙門會相信誰?”
她聲音柔和,唇角微微上揚,一如既往的溫婉賢淑。
然落在趙鬆和眼中,卻讓他心底的警鈴瘋狂作響。
“夫君,你以為挑唆孩子憎惡我這個母親,我就會傷心欲絕?乃至痛心而死?”
“夫君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元庭元婕的恨並不能擊垮我,他們隻會讓我更加清楚地知道,我的丈夫是怎樣一個禽獸。”
趙鬆和眉心一跳,他正想開口。
棠鯉忽然往前兩步,微微俯身嗅了嗅,冷不丁地問:“夫君身上的脂粉味哪來的?”
趙鬆和渾身一僵。
該死,他明明洗了澡才回來的,怎麽還會有味道?
棠鯉眯眸,語調緩慢:“雲裳郡主……”
頓時,趙鬆和額上冒出冷汗。
棠鯉猜到了?
她若猜到,必會查他今日去了何處!
好在劉河已經被他提前收買,定不會出賣他的行蹤。
出賣也無妨,他隻知自己去了棲岩寺,不知棲岩寺還有誰在。
棠鯉直起身子,目露不屑。
“看來,夫君對雲裳郡主的情誼也不過如此,竟還去煙花柳巷尋快活去了,倘若雲裳郡主知道夫君如此三心二意,不知會否再留戀你。”
趙鬆和心中大定。
棠鯉認為他去了煙花之地,也好。
至少,棲岩寺不會暴露。
趙鬆和冷喝道:“棠氏!收起你那肮髒的猜測,我對郡主情真意切,自不會再與旁人有分毫牽扯!”
一旁的蓮衣眸底噴火,他對郡主情真意切,把姑娘置於何地?
蓮衣抿了抿唇,轉身往外走去。
棠鯉彎了彎眸:“夫君聲音不如再大些,好讓滿府都聽一聽夫君與雲裳郡主的私情?”
趙鬆和下意識左右一看,而後反應過來棠鯉在故意嚇他,頓時惱羞成怒:“我懶得與你這愚婦廢話!”
他讓杜濤扶他起來。
見他想走,棠鯉冷笑一聲,語氣森然:“夫君,我再提醒你最後一次,你若再教唆元婕元庭不學好,我不介意多一個半身不遂的丈夫!”
趙鬆和驀地回頭:“你敢……”
“我為何不敢?”
棠鯉厲聲打斷他:“我命賤,夫君命貴,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到時候,夫君這一腔抱負就無再也施展不出了!”
闃朝律法規定,身有殘疾,不可入朝為官。
這下,趙鬆和真的怕了。
萬一棠鯉真要和他同歸於盡……
他的一生絕不能葬送於這賤人手裏!
趙鬆和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假惺惺道:“元婕元庭也是我的孩子,我如何會害他們?”
棠鯉冷臉看他,神情嘲諷。
趙鬆和憋屈閉眼,向棠鯉低頭。
“你的話,我記下了。”
恥辱!
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