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撿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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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這酒樓一直都是我在看著....”
    “行了,今夜以後就不辛苦你了,酒樓被征收了,等房契的主人回來,如若要樓,自有官府跟他解釋。你放心。”
    大漢十分不甘心,酒樓的主人又怎麽會再回來?要不是房契上寫得清清楚楚,這酒樓早就歸他了,哪還能輪到官府來強征?
    隨即想到他和他娘這幾年變賣酒樓物品,少說賺了百兩銀子。
    主人家走時把值錢的擺件、東西能賣都賣了,要不是這樓實在沒人接手,哪裏會輪到他?
    他帶著他娘把樓裏都搬空了,連板凳桌子都賣幹淨了,想到這裏,他有些心虛。
    反正該賣的早就賣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眼開鎖進門的兩人,轉頭離開。
    餘知了瞧得真真的,那兩個官兵進了酒樓大堂。
    兩盞燈籠就在大堂晃了一圈,兩盞燈籠一點沒離開視線,一會兒功夫又出來重新鎖好門離去。
    餘知了幾乎是頃刻間就高興起來,等那兩個官兵走遠了,她才拉拉阿隼,“阿隼!我帶你去旁邊小巷,巷子裏的牆矮許多,你瞧瞧能否想法送我上牆?”
    她的眼睛格外的亮,自認識她以來,頭回見她這麽開心,阿隼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
    餘知了興奮地跺跺腳,拉著阿隼鬼鬼祟祟地回了剛剛出來的巷子。
    後院的門果然被菜大娘鎖上了。
    院牆得有快兩個她那麽高了,餘知了抬頭看看,推推阿隼,“能上去嗎?”
    隻見阿隼目光下壓,下一刻就攀爬上牆,一會兒功夫就坐在了牆頭上。
    餘知了眼睛亮了亮,“阿隼,我怎麽上去?”
    周圍黑漆漆的,她卻一點不覺得怕,隻覺得興奮極了。
    阿隼低頭看了眼牆頭,隨即把腳掛在牆頭,身子倒立往下滑。
    餘知了看懂他的想法,連忙上前,輕輕一躍就抓住了對方的手。
    阿隼咬牙拉著對方往上提。
    餘知了不到八十斤,人也機靈,阿隼一邊拉她她就一邊蹬牆尋找著力點,減輕阿隼負擔。
    等兩人都坐上牆頭,餘知了才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可看清底下的大缸,她又不怕了。
    院子裏的地和她剛剛進來時一樣幹爽。
    阿隼把手撐在牆頭,身子下滑掉在院內。
    餘知了就抓著他的身子一點點下滑,最後抓住他的腳腕時,離地已經不遠了。
    她輕輕一躍,踉蹌幾步才站穩腳跟,“阿隼!你就在上頭等我,趴著!趴著!別被人發現!”
    餘知了看著漆黑一片連接酒樓大堂的通道,咽了咽口水。
    抬頭看了眼趴在院牆上的阿隼,心又重新安定下來。
    幾十個缸,餘知了收了那七個以後就有些頭暈了,錯過今晚的機會就沒了。
    等明天官府的人一定會過來重新清點一遍,到那時再想順手牽羊就不可能了。
    餘知了摸了顆白水蛋出來嚼著,差點噎死。她低頭看著手裏的雞蛋,看來,還得備點有油水的抵餓的東西在仙人洞。
    萬一哪天危險時候遇上現在這種情況,哭都沒地兒哭。
    餘知了歇息幾息才緩緩起身,兩個雞蛋下去頭暈的感覺消散了許多,但依舊存在。
    好在剩的缸都不算大,最大的也就普通家用那種醬缸、水缸,裝個兩三挑水就不得了了,十來個。
    餘知了一口氣收了,忍著不適地上的一個也沒放過。
    等重新爬上牆頭,她差點沒栽下去,她靠著阿隼,“阿隼,阿姐不行了,你...”
    話音未落,人就倒在了阿隼小小的肩膀上。
    餘知了再次睜眼時,是在客棧的炕上醒過來的。
    入目便是陳二妮通紅的眼眶。
    “知了姐!你嚇死我了!”
    餘知了想起身,剛抬起身子就一陣天旋地轉。
    陳二妮連忙穩住她的肩膀,“知了姐,別動了,大夫說你身子有些虧空,勞累過度,要多休息。”
    餘知了皺眉,“請大夫了?”不會發現仙人洞吧?
    陳二妮點點頭,“知了姐,對不起,我...我太著急了...就拿了錢袋子裏的錢請了大夫...”
    餘知了回神,陳二妮的眼淚要掉不掉的垂在眼眶裏,她抬手拉拉她,“道歉作甚?”
    陳二妮抬眸,“知了姐,你...你不怪我啊?”
    餘知了搖搖頭,“阿隼呢?”
    陳二妮拉住她,“知了姐,昨天是他背你回來的,我去請了大夫回來,他還攔著不讓進,要咬大夫!”
    餘知了撐起身子,“阿隼沒受傷吧?”
    陳二妮撇撇嘴,“我去叫他進來。”
    見她醒了,阿隼的眼睛極為明亮。
    “阿隼,可受傷了?”
    阿隼搖搖頭。
    “果真?不許騙阿姐。”
    阿隼再次搖頭。
    餘知了定定地看著他,阿隼的身手...那般高的牆,還帶著她下來,毫發無損。
    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阿隼伸手拉起她,“飯!”
    餘知了回神,“你要吃飯?阿姐現在拿不了。”
    她現在輕易根本不敢動仙人洞。
    阿隼皺眉,指指她,“飯!”
    “你是說讓阿姐吃飯?”
    “嗯。”阿隼點頭。
    餘知了笑笑,“好,你把二妮叫進來,我教她做飯。”
    請大夫花了四十文診費,還給開了一碗藥,八文錢。是的,一碗,不是一副。
    讓晌午自己去藥堂打。
    “二妮,你去問問客棧能借灶房嗎?”
    “我問了,不讓借,但是可以在廊下支個小爐子。客棧裏就有小爐子賣。”
    餘知了皺眉,“多少錢一個爐子?”
    陳二妮比劃了了一下大小,不過小腿高,麵碗寬的土爐子,竟要整整三十文,抵一天房費了都。
    “老板說了,可以提供柴火。”
    餘知了點點頭,“去買一個吧,把包裏那幾個雞肉餅子全熱了,再給我燒壺水來。”
    陳二妮應下出去了。
    一連兩個餅吃下去,餘知了才終於坐了起來。
    一向饞嘴的陳二妮也沒著急吃飯,把餅給她端進來以後,轉頭又出去了。
    一會兒就打了一竹筒的中藥回來。
    “知了姐!快喝,正好是溫的,一會兒就涼了。”
    餘知了連忙接過竹筒,“你飯都沒吃就去打藥了?”
    “錢都給了,不去拿回來我心裏不踏實。”
    餘知了把炕桌上的餅子遞給她,“快吃。”
    陳二妮這才接過餅子咬了一口,小臉上滿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