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川切了一聲：“我就說你小子哪來的人情世故。”
    秦天笑了笑，心裏並不想把靈能會會長幹掉。
    上一世二人交集不多，對他的印象還不算不錯。
    可今日靈能會的所作所為，讓秦天看法發生的了改變。
    如果矛盾無法調和，就把引發問題的人解決，省的日後處處提防。
    畢竟，靈能會會長的詭異能力，對付起來相當棘手。
    “走吧，先看看可能這精神病院有什麽特別之處。”
    二人來到大門保衛處，隻見一位看守老頭正坐在那裏。
    老頭斜眼瞟了一下趙淩川和秦天，便又繼續躺在搖椅上，眯著眼曬著太陽。
    在這種地方，壓根沒人敢來鬧事，那些想鬧事的，都在裏麵呢。
    二人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病房樓。
    青山精神病院共有五層，秦天想著要看看那詭人是否在醫院裏。
    於是，一間間病房仔細地搜尋起來。
    找遍了整棟樓，又到後院轉了一圈，始終沒有發現記憶中詭人的半點蹤跡。
    而且，整個青山精神病院也沒有一絲詭力流露出來。
    “看來在詭域降臨之前，青山精神病院隻是個普通醫院。”秦天坐在醫院休息廣場的板凳上說道。
    趙淩川望著病房樓，似是心事重重：“裏麵有不少人呢。”
    秦天一下就猜出了兄弟心裏在想什麽：“沒用的，即便你現在去告訴他們明天詭域會降臨，也不會有人相信你。”
    “就算你能說服吳海，讓他把人都撤出去，但萬一詭異是源自某個人或者某個人身上的物品呢？把患者轉移到市裏，要是在那兒詭域降臨了，死的人隻會更多。”
    “再者，要是撤離後詭域沒降臨，幾天後他們返回，詭域卻又出現了，那該怎麽辦？”
    昨晚在南華小區，秦天就曾考慮過把人都驅散。
    但他清楚，詭域降臨是由某些特定事件觸發的，並非固定不變。
    詭異紙人的事情，恰好證實了他的猜想。
    要是南華小區的人全部撤離，蘇月蘭肯定會去別的地方。
    而金童玉女紙人的詭域，會跟隨蘇月蘭一同前往。
    蘇月蘭之所以能從血刀那些詭奴手中活下來，是恰好在壽衣店裏，那些紙人與她產生了心靈感應。
    要是換個地方，身邊沒有紙人相伴，那後果不堪設想。
    萬一再被李永盛找到血刀，運氣好再得到那枚紅玉，金童玉女紙人是不是會成為他的詭異？
    小事件或許影響不大，但大事件絕對會改變事情的發展走向。
    趙淩川愣頭，卻不代表傻。
    想到其中因果，歎了一聲：“是啊天哥，與其把事情搞得不可預測，還不如讓它在這個稍微能掌控一點的地方發生。”
    秦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折騰一天了，找個地方喝一杯去。”
    “哦哦的KK！”
    夜幕降臨，喧鬧的城市被五彩繽紛的燈光點亮。
    二人來到一家常去的路邊攤燒烤店，酒剛喝到一半，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
    來者是個男人，身形高挑挺拔，垂耳長發如瀑布般柔順，那發質比多數女子的青絲還要絲滑亮澤。
    他鼻梁高聳，一副精致的金絲眼鏡架在上麵，為他增添了幾分文雅的氣質。
    然而，鏡片後的雙眸卻銳利如鷹，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一股淩厲的氣息。
    “你好，秦先生，我是靈能會會長張陽炎。”他臉上掛著笑容，客氣地問道，“方便聊兩句嗎？”
    見到那張記憶裏熟悉的那張臉，秦天微微點頭：“好。”
    詭畫家，張陽炎，其詭異能力可繪畫出接觸過的詭異。
    張陽炎隨手拿來一個小板凳，坐在一旁，接著打開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今天的事對不住，我本意隻是讓他們把蘇女士請來，要是可以的話，也想一並請秦先生過來聊聊。”
    “沒想到那些人平日裏囂張慣了，竟擅自用了不當手段。”說著，他舉起酒杯，一臉歉意，“我代他們向秦先生賠個不是。”
    趙淩川有些驚訝地看著張陽炎，原本以為他會和張誠等人一樣囂張跋扈，沒想到態度竟如此平和。
    秦天心裏明白，是吳海去找過他了。
    像張陽炎這種身在高位的人，即便威脅手段不是他的命令，可親自來道歉，必然是因為自己有著讓他重視的實力。
    想必，吳海為了威懾他，說出了老爺子和吊打楊季文的事情。
    “張會長言重了，我也出手教訓了你們的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天也舉起酒杯，“咱們這就算扯平了。”
    “秦先生能這麽想，那再好不過。”張陽炎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笑著說道，“不介意跟二位一起喝點吧？”
    “好啊。”秦天伸手招呼老板，又要了一件啤酒，他倒要看看張陽炎究竟想幹什麽。
    張陽炎沒有什麽架子，一邊不停地喝酒，一邊與二人閑聊起來。
    酒過三巡，三人漸漸熟絡了。
    “秦先生，說句心裏話，我挺羨慕你的。”張陽炎感慨道，“背後有高人相助。”
    “羨慕什麽，都是拿命換來的。”秦天心有餘悸，“駕馭詭異的時候，差點就去見太奶了。”
    這不是秦天在故作虛偽，融合靈車和噬詭槍時，那種感覺無疑在鬼門關旁走了一趟。
    “哈哈，秦先生比我想象中幽默多了。”張陽炎笑著，話鋒一轉，“你背後的高人這麽幫你，想必也是預感到未來局勢不會太平。”
    秦天敏銳地捕捉到話裏的異樣：“張會長也察覺到未來將不太平？”
    張陽炎點點頭，沒有隱瞞：“這近兩年，詭異事件越來越頻繁，特調局眼看都快壓製不住了。”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未來恐怕到處都會是詭異。我看秦老弟在殯儀館建造安全屋，不就是為了預防這種情況嗎？”
    秦天明白了他的來意，是想打探自己背後之人的消息。
    “不瞞你說，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都是老爺子讓我這麽做的。”秦天幹把鍋甩給了白發老者。
    張陽炎追問道：“幫你駕馭詭異，還送你那些靈器，那位老爺子一定很厲害吧？”
    “豈止是厲害，簡直就是神人！”趙淩川湊近張陽炎，悄悄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血絲，“瞧見沒？這就是老爺子送給我的詭器。”
    張陽炎聽聞，頓時浮現出驚異之色。
    他深知詭器的珍貴程度遠超靈器，整個靈能會也僅有一件，還是他曆經九死一生才得到的。
    即便現在那件詭器在他手中，他都不敢隨意使用，就怕遭到詭器的反噬。
    而這位所謂的老爺子，竟然直接送了一件給趙淩川。
    張陽炎來之前，可是仔細調查過二人的背景信息，能夠確定，在昨日之前，他們還都是普通人。
    秦天眉頭微微一皺：“淩川，老爺子不是叮囑過，這件事不能隨便說嗎？”
    “啊。”趙淩川裝作一副失言的樣子，趕忙對張陽炎說道，“張會長，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
    “放心，我怎會隨意亂說。”張陽炎強壓下心中的驚訝，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趙淩川向秦天遞了一個得逞的眼神。
    雖然不太明白張陽炎的來意，但隻要配合好自己兄弟就行。
    不就是唬人嘛，這誰還不會。
    “張會長，有機會給你介紹老爺子認識。”秦天說道，“不過老爺子性格有些古怪，得先經過他同意才行。”
    “好啊，那就多謝秦老弟了。”張陽炎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秦天，“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大家都是馭鬼者，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多謝張會長。”秦天接過名片，也取出自己的一張遞給張陽炎，“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張會長盡管開口。”
    “好。”張陽炎舉起酒杯，“我還有事，下次有機會再跟兩位老弟好好喝一場。”
    說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便告辭離開了。
    張陽炎走到不遠處的一輛商務車旁，上車坐下後，立馬有人遞來一瓶水：“哥。”
    說話的正是被秦天教訓過的張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