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再去招惹他們。”張陽炎靠在座椅上，揉著額頭，“秦天那小子不簡單，背後的人更是深不可測。”
    張誠滿臉的不甘心，憤憤道：“就這麽算了？”
    堂堂靈能會副會長，何時遭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張陽炎微微睜開眼，目光如刃，冷冷看向自己這位堂弟：“你似乎還沒看清局勢。那小子本身就是馭鬼者，還手握兩把靈器，身旁之人也駕馭了詭器。”
    “背後還有個神秘莫測的老家夥撐腰，就連特調局的吳海，都有意袒護他們。”
    “你打算怎麽動他們？召集靈能會所有成員？一旦我們有所動作，特調局那邊立馬就會察覺。”
    “若要動手，必須有十成把握將他們斬草除根，否則，等待我們的將是他們瘋狂的報複。”
    “兩位馭鬼者，一位詭器擁有者，再加上一個身份成謎的神秘老頭，你覺得自己有幾成勝算？”
    張陽炎這一連串的質問，如連珠炮般，讓張誠一時愣在當場。
    他確實沒考慮這麽多，隻是覺得自己身為靈能會副會長，卻被個毛頭小子收拾，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有本事囂張不是錯，但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對方。”張陽炎看著沉默不語的堂弟，“以後你也會成為馭鬼者，待一天我離開商市，靈能會便交到你手上。”
    “要是還這麽沒眼界，早晚會死在別人手裏。”
    換作旁人，張陽炎才懶得費這麽多口舌。
    畢竟是自己堂弟，該敲打還是得敲打幾句。
    至於他能不能聽進去，那就與自己無關了。
    “明白了哥。”張誠表麵上誠懇地點點頭，可眼中仍藏著幾分怨毒。
    張陽炎察覺到了堂弟眼中的怨毒，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人一心找死，旁人又怎能攔得住。
    另一邊，燒烤攤上，趙淩川望著張陽炎離去的商務車：“天哥，這張會長看著人還不錯啊。”
    “聰明人總是以自身利益為重，他知道在我們這兒討不到便宜，自然不願與我們交惡。”秦天咬了口肉串，淡然道，“要是他得知老爺子不會出手，會不顧一切來搶我們的靈器。”
    “這樣啊，剛才我還真覺得他人挺好的呢。”趙淩川一聽，立馬改變了對張陽炎的看法。
    “弱肉強食的世界，不能單純以好壞來評判一個人。”秦天笑了笑，“換作是我處在他的位置，也會這麽做。”
    趙淩川神情一凝，心中有些迷茫，一時想不透其中的彎彎繞繞。
    秦天遞給他一個肉串：“行了，你隻需記住，他是個聰明人，沒必要與他交惡，但也絕不能對他推心置腹。”
    “真麻煩。”趙淩川接過肉串咬了一口，“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這樣最簡單。”
    “也好。”秦天拿起桌上的飲料，仰頭飲下一口，隨後望向夜空，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翌日下午，南區殯儀館經過兩天的改造，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四周的混凝土城牆如拔地而起的巨獸迅速升高，內部房屋的建造也在有條不紊地緊密進行著。
    秦天把自己的住處選在了白發老者的小平房旁邊。
    想著老爺子即便不出手，也能起到震懾作用。
    為了營造老爺子的神秘感，秦天特意安排人手對小平房四周進行改造。
    他用噬詭槍那猙獰的頭顱，打造了五六座石像，讓它們屹立在小平房周圍。
    又購置了一些風格迥異的石像，以及各種古舊物件，錯落有致地擺放在附近。
    還花重金移植了幾棵參天古樹，栽種在小平房旁邊。
    乍一看，此處有些雜亂無章，甚至會讓人覺得奇怪。
    但當四周現代化建築逐漸成型，唯獨此處保留這種獨特的建造風格時，一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院子裏，白發老者坐在搖椅上，看著院外忙碌的工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
    “老爺子，沒驚擾到你吧？”秦天笑著走進院子。
    白發老者緩緩說道：“驚擾到了。”
    “您老放心，最多一小時就能全部搞定了。”
    白發老者漠然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看周圍太單調了，想給老爺子這兒增添點別樣的色彩。”秦天話鋒一轉，“老爺子，有件事想跟您請教一下。”
    說著，他將身旁的蘇月蘭介紹給白發老者：“這位是我朋友，蘇月蘭，她駕馭了紙人詭異。”
    蘇月蘭蓮步輕移，款然而至。
    她上身著一件寬鬆的黑色T恤，雖版型寬鬆，卻難掩胸前的豐滿，透著一種隨性的性感。
    下身搭配黑色緊身褲，完美地勾勒出修長筆直的美腿，盡顯身材的曼妙。
    她臉頰嬌豔，肌膚白皙如雪，眉眼間透著靈動溫婉的氣質，輕聲問候道：“您好，老爺子。”
    秦天自認為見過不少美女，前女友吳娜也是公認的美人。
    可蘇月蘭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的獨特氣質，卻遠非他人能及。
    尤其是那獨屬於女人的溫婉韻味，仿佛是無形的引力場，輕易就能讓眾多男人為之傾心。
    白發老者微微點頭，禮貌回應了一下。
    “老爺子，昨天她的事我跟你說過了，幫忙看看她身上這件是什麽詭器。”秦天說著，笑著給白發老者遞過去一支煙。
    白發老者眼皮微微一抬：“真把老朽這兒當百科全書了？”
    “老爺子，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在我心裏，您就是最值得依靠的人。”秦天可憐巴巴的神色，“您也知道，我們剛成為馭鬼者，對這方麵一竅不通。”
    “遇到不懂的事，除了找您，我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您要是不幫我們，那我們可就上天無路，下地無......”
    見秦天越說越離譜，白發老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閉嘴：“最後一次。”
    秦天趕緊把蘇月蘭拉到跟前：“快，把紅玉拿出來給老爺子瞧瞧。”
    蘇月蘭從身上取出佩戴的紅玉，遞到白發老者眼前。
    白發老者看到紅玉的瞬間，神色陡然巨變，肉眼可見的震驚浮現在臉上。
    秦天心中一動，老爺子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極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更別提如此失態。
    就連昨天見到血刀，也隻是短暫的驚訝一閃而過。
    “不可能！”白發老者伸出手，緊緊抓住那枚紅玉，仔細感受之後，臉上又露出恍然的神情，“原來如此。”
    這一係列突如其來的變化，把秦天和蘇月蘭都弄得一頭霧水。
    “老爺子，到底怎麽回事？”秦天滿臉疑惑地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白發老者神色很快恢複到漠然，“你隻需知道，這件首飾絕非尋常之物就行了。”
    “首飾？”秦天捕捉到話中的異樣，“這麽說，這不是詭器也不是靈器？”
    白發老者輕輕搖頭：“不是。”
    “那它為何能與紙人產生心靈感應？”秦天困惑。
    白發老者沉默了片刻：“未來倘若她還能存活於世，老朽自會告知你們緣由。”
    蘇月蘭聽聞，心中猛地一緊，下意識以為白發老者預見到了自己的死期。
    秦天了解老爺子的說話習慣，他這話的意思是，若他們能在萬詭降臨後的亂世中生存下來，才會道出紅玉的秘密。
    “明白啦，老爺子，多謝。”
    白發老者不耐煩地揮揮手：“走吧。”
    “好嘞，老爺子，我又搜羅了幾件老酒，晚點讓人給您送來。”秦天笑著說道。
    白發老者仰頭沐浴在陽光裏，對秦天的話充耳不聞。
    秦天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依舊笑著擺擺手，帶著蘇月蘭離開。
    待二人走出院子，白發老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好像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