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一瓶醬油驚敵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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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沉如墨。
    幾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小鎮。
    他們身法詭異,行動間沒有帶起一絲風聲,完美地避開了崔瀺布置在鎮外的所有明哨暗哨。
    為首的,是北莽國師呼延灼的親傳弟子,拓跋真。
    一個年紀輕輕,但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的青年。
    “師父說,目標就在那間雜貨鋪。”
    拓跋真對著身後的幾位同伴,做了個手勢,“記住,隻探虛實,不可打草驚蛇。”
    “是!”
    幾人如幽靈般,穿梭在小鎮的屋頂和巷道之間,很快,便來到了林安的雜貨鋪附近。
    拓跋真停下腳步,蹲在一處屋簷上,遠遠地打量著那間在月色下毫不起眼的鋪子。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對勁。
    這鋪子……太普通了。
    普通到,連一絲一毫的靈氣波動都沒有。
    就像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死氣沉沉。
    “難道情報有誤?”
    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慮。
    可師父的判斷,從未出過錯。
    “越是如此,越是說明有問題。”
    拓跋真對自己說,“返璞歸真,大隱隱於市。這或許才是真正高人的境界。”
    他對著同伴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在外圍警戒,自己則深吸一口氣,施展出師門秘法。
    他的身形,漸漸變得透明,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拓跋真藝高人膽大,決定親自潛入後院,近距離觀察。
    他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葉子,悄然飄落,雙腳落地,悄無聲息。
    後院不大,堆著些柴火,還晾著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平凡,那麽的……正常。
    就在這時,廚房的窗戶裏,亮起了一點昏黃的油燈光。
    拓跋真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到窗邊,透過窗紙的縫隙,朝裏望去。
    廚房裏,一個身影正在忙碌。
    正是林安。
    林安今天嘴饞,特別想吃一頓紅燒肉。
    穿越過來這麽久,吃的都是些清湯寡水的東西,他感覺自己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他從隨身空間裏,拿出了僅剩的半瓶海天醬油。
    “省著點用,這玩意兒可是寶貝。”
    林安擰開瓶蓋,聞著那股熟悉的、帶著一絲甜意的醬香味,感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窗外,拓跋真死死地盯著林安手裏的那個造型古怪的琉璃瓶。
    瓶子裏,裝著半瓶深不見底的黑色液體。
    當林安擰開瓶蓋的瞬間,一股濃鬱、醇厚、帶著奇異鮮香的氣味,從窗縫裏飄了出來。
    拓跋真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修煉的功法,對天地間的各種能量、氣息,甚至是毒素,都極為敏感。
    這股味道……
    這股味道是什麽?!
    它不是靈氣,卻比靈氣更醇厚!
    它不是藥香,卻比任何丹藥都更讓人心神震蕩!
    他從那股奇異的“墨香”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陳年道蘊”和“精純能量”!
    就好像……就好像是傳說中,用千年靈木的樹心,埋於地脈深處,再經過上萬年時光沉澱,才能形成的“千年墨髓”!
    那是煉製頂級符籙,甚至是仙家法寶才能用到的無上至寶!
    拓跋真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他看到了什麽?
    那個被稱為“高人”的男人,正拿著一瓶“千年墨髓”,準備……準備往一口鍋裏倒!
    鍋裏,是幾塊平平無奇的豬肉!
    他要用“千年墨髓”……來燒肉?!
    拓跋真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然後又被碾成了粉末。
    這……這是何等的奢侈!
    何等的暴殄天物!
    何等的……難以理解!
    難道,在這位高人的眼中,這等堪比仙家至寶的“靈墨”,就隻是用來調味的普通東西?
    那他平日裏吃的,喝的,又該是何等驚世駭俗之物?
    林安小心翼翼地倒了些醬油,然後趕緊蓋上瓶蓋,生怕香味跑光了。
    他隨手把醬油瓶放在灶台上,哼著小曲兒,開始切肉。
    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美食的期待。
    窗外的拓跋真,渾身冰冷,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後背。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道心會當場崩潰。
    此人,不可力敵!
    此人,不可揣度!
    此人,是一個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恐怖存在!
    拓跋真不敢再有絲毫停留,他用盡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後院,與外麵的同伴匯合,然後頭也不回地逃離了小鎮。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必須立刻回去,把這個驚天動地的發現,報告給師父!
    大驪,臥虎藏龍!
    那間小小的雜貨鋪,是一個比皇宮更可怕的龍潭虎穴!
    北莽皇帳。
    氣氛凝重。
    呼延灼聽著弟子拓跋真的回報,那張布滿刺青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千年墨髓……用來烹飪凡俗食物?”
    “弟子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拓跋真跪在地上,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那股醇厚道蘊,弟子絕不會感知錯!那等寶物,就算是在我北莽的國庫裏,也找不出一件!”
    呼延灼沉默了。
    他站起身,在帳內來回踱步。
    如果拓跋真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大驪“高人”的境界,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個能用“千年墨髓”當調料的人,其實力,其底蘊,該有多麽恐怖?
    “大驪……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嗎?”
    北莽國主臉色陰沉。
    “不像。”
    呼延灼搖了搖頭,
    “若真是示威,不會如此隱晦。那人,似乎根本沒發現拓跋真。他的行為,更像是……日常。”
    日常……
    這兩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把仙家至寶當日常用品,這是何等境界?
    “師父,弟子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我們……不宜與之硬碰。”
    拓跋真心有餘悸地說道。
    呼延灼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就憑一次窺探,就讓他北莽放棄南下的計劃?
    他不甘心。
    “還不夠。”
    他緩緩說道,“我還需要一件東西,一件能夠證明他身份的‘實物’。”
    “拓跋真,你再辛苦一趟。這一次,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從那雜貨鋪裏,帶一件他隨身之物回來!哪怕是一片衣角,一張廢紙!”
    拓好真心中叫苦,但師命難違,隻能硬著頭皮領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