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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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傑棄了那柄紮在哈巴身上的短匕,反手抄起牆邊靠著的一杆長槍,丹田內力猛地運轉,《狂槍八式》的淩厲殺氣轟然爆發!他槍尖一抖,挽出三道槍花,如同三條毒蛇,分別刺向三名撲來的大戎士兵,動作快如閃電,狠戾決絕!哈巴隻覺左眼驟然傳來鑽心劇痛,像是有團火在眼底炸開,灼熱感順著眼眶往天靈蓋衝。他痛得嘶吼出聲,身體不受控製地瘋狂後退,撞在院牆上才勉強穩住身形,捂著眼睛的指縫間不斷滲出血來,將半邊臉頰染得猩紅。
    劉傑立於月光下,嘴角勾著抹冰冷的笑,並未急著追擊。他手腕猛地一抖,那杆長槍瞬間活了過來,槍尖嗡鳴著劃破空氣,如蓄勢已久的毒蛇猛地吐出信子,帶著一道寒冽的銀光刺向最近的兩名守衛。
    那兩人剛從哈巴的慘狀中回過神,連拔刀的動作都沒做完,便見槍尖已到眼前。“噗嗤——噗嗤——”兩聲輕響幾乎連成一片,槍尖精準地刺穿了他們的咽喉,鮮血順著槍杆往下淌,在地麵暈開兩朵暗色的花。兩人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眼中的生機像被掐滅的燭火,瞬間黯淡下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劉傑槍勢不停,借著前刺的慣性順勢橫掃。槍杆帶著破空的呼嘯聲掄轉半圈,槍尖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圓弧,精準地刺入第三名護衛的胸膛。又是“噗嗤”一聲,滾燙濃稠的鮮血噴濺而出,大半都濺在了劉傑臉上。他抬手隨意抹了把,指尖沾著的血珠滴落,微腥的氣息鑽入鼻腔,刺激得他眼底的冷意更甚。那張在月色下明明滅滅的臉,此刻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緊接著,他腳下猛地一踏,青石板被踩出半寸深的凹痕,身形卻如輕鴻般掠起,手中長槍斜指地麵,槍尖吞吐著令人心悸的鋒芒,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空氣。“毒龍鑽!”劉傑低喝一聲,聲音裏帶著槍勢凝聚的銳氣。
    槍尖驟然旋轉起來,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紮向地麵,“呲”的一聲,堅硬的石磚竟被刺出數點深坑,碎石飛濺中,槍勢陡然上揚,如地龍抬頭般竄向人群。“噗噗噗!”連續五聲慘叫響起,五名護衛來不及躲閃,或被刺穿小腹,或被挑中心口,皆捂著傷口倒地抽搐,鮮血很快浸濕了他們身下的土地。
    就在這時,牆角傳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劉傑眼角餘光掃去,瞳孔微微一縮——哈巴竟當著他的麵,用手指硬生生摳下了那顆被灼傷的左眼珠!鮮血順著空洞的眼眶汩汩湧出,混著渾濁的眼液淌滿了臉,那張本就粗獷的臉此刻猙獰得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連劉傑都看得頭皮發麻,握著槍的手緊了緊。古有壯士斷腕明誌,今有哈巴挖眼泄憤,這般狠戾,倒真是條漢子。
    “可惜了。”劉傑的聲音在夜風中飄散,“你我兩族,終究是不共戴天的死敵。”話音未落,他已挺槍直刺,槍尖帶著破風的銳響,直指哈巴的胸口。
    哈巴猛地歪身躲開,獨眼中血絲密布,他仰天發出一聲震耳的怒吼,將滿腔痛楚都化作了戾氣。瞅見不遠處的石凳,他竟彎腰將那百十斤重的石凳抄了起來,雙臂青筋暴起,猛地朝著劉傑砸去。
    石凳帶著呼嘯的勁風,像塊墜落的隕石般直撲而來。劉傑不閃不避,左臂驟然發力,掌心迎著石凳拍去,“砰”的一聲悶響,石凳竟被他硬生生拍得倒飛出去,撞在院牆上碎成數塊。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劉傑手中長槍陡然回旋,槍杆在他掌心轉了個圈,槍尖如靈蛇擺尾,精準地刺穿了身後不遠處一名偷偷摸上來的大戎護衛的咽喉。那護衛眼睛瞪得滾圓,到死都沒看清槍是怎麽過來的。
    “殺!”劉傑一聲低喝,目光掃過院內——大戎士兵仍占著多數,纏鬥下去隻會徒增傷亡。他不再糾纏哈巴,槍尖一挑,撥開一名護衛的長刀,身形如箭般衝入人群。
    哈巴嘶吼著想要追擊,剛邁出兩步,卻覺全身驟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虛弱感,四肢百骸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他低頭看向胸口,那裏插著一柄短匕,正是剛才混亂中被劉傑擲中的。“這匕首……有毒!”他沙啞地低吼,獨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噗——”一口黑血從他口中噴出,哈巴單膝跪地,眩暈感如潮水般湧來,最終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地上。
    【殺敵一名武師一層,獲得殺戮值10點。】
    【叮!越境殺敵一人,獎勵破障丹一粒。】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劉傑握著長槍的手微微一頓,感受著體內因擊殺哈巴而湧動的澎湃力量——體質數值已跳到34.1,比之前強盛了不止一分。他愣了愣,這越境殺敵的獎勵,果然比尋常擊殺豐厚得多。
    但此刻不是細想的時候。劉傑抬眼看向院內殘餘的敵人,眼中寒光再盛:“刺!挑!掃!”
    《狂槍八式》的槍法在他手中施展開來,時而如驚雷破地,槍尖直刺要害;時而如靈蛇繞樹,槍杆挑飛兵器;時而如狂風掃葉,槍勢橫掃千軍。每一槍都帶著一往無前的銳氣,槍出如龍,十步之內必有一殺。
    慘叫聲在院內此起彼伏,大戎士兵被他殺得膽寒,陣型漸漸潰散。為了減少手下弟兄的傷亡,劉傑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速度快得隻留殘影,槍尖每一次亮起,都意味著一名敵人倒下。
    一刻鍾後,院內終於沉寂下來。遍地都是屍體,鮮血染紅了青石板,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劉傑拄著長槍站在院中,胸口微微起伏,額角的汗珠混著血珠滑落,砸在槍杆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咱們傷亡怎樣?”他開口問道,聲音帶著些微沙啞。
    趙德珠快步走過來,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血汙,一邊劇烈地喘息:“劉隊,我們死了十個弟兄,還有十餘人受傷,好在都是皮肉傷,不礙事。”
    劉傑點了點頭,心中掠過一絲沉重:“通知下去,把戰死的弟兄抬出去妥善安置,再派兩個人守住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趙德珠領命而去。
    劉傑轉過身,看向院落深處那座緊閉的倉庫,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走,去看看這綏安倉庫裏,到底藏著什麽好東西。”
    身後的第六隊士兵們頓時精神一振,眼中都閃著興奮的光。他們大半夜冒著殺身之險闖進來,為的不就是這傳說中的寶庫嗎?
    一行人來到倉庫門口,才發現這寶庫的門戶竟是用精鐵打造的,兩扇門板厚重無比,加起來怕是有數千斤重,表麵光滑冰冷,透著股刀劈不動、斧鑿不開的堅硬。尋常人別說打開,怕是連撼動分毫都難,據說平日裏要靠數位壯漢合力才能勉強推開。
    鐵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寒鎖,鎖身黝黑,一看就不是凡品。劉傑盯著那鎖,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他後退半步,雙手緊握長槍,體內《狂槍八式》的元氣順著手臂瘋狂湧入槍身。
    “嗡——”長槍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槍身竟微微發亮,仿佛有流光在其中遊走。
    下一秒,劉傑猛地發力,槍尖如流星墜地般刺出,帶著千鈞之力,精準無比地點在那巨大鐵鎖的鎖芯處!
    “啪嚓!”一聲脆響清晰傳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大鎖,鎖芯竟應聲崩碎,鎖環“當啷”一聲斷裂在地!
    劉傑上前一步,抬腳猛地踹在精鐵門上。“轟隆”一聲巨響,兩扇沉重的鐵門被他硬生生踹開,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藥香瞬間從倉庫內湧了出來,混雜著淡淡的金屬氣息,鑽入每個人的鼻腔。
    “艸,這……這難道就是幸福的味道?”一名士兵忍不住低呼,眼中滿是迷醉。
    倉庫內一片漆黑,劉傑從趙德珠手中接過火把,舉起來往裏照去。火光搖曳中,倉庫的景象漸漸清晰——它並不算大,四周牆壁都鑲著一層鐵皮,顯然是為了防盜。裏麵整整齊齊地羅列著十幾個大木箱,個個都蓋得嚴嚴實實。
    “劉隊!我們發財了!”趙德珠激動得聲音都在發顫,搓著手快步上前,恨不得立刻把箱子都撬開。
    “把箱子都抬出去。”劉傑道,“裏麵地方小,在外邊清點。”
    士兵們立刻七手八腳地行動起來,十幾個沉重的木箱被依次抬到院中的空地上。
    “這箱子沉得很,裏麵該不會是白花花的銀子吧?”有人拍著箱子,聽著裏麵沉悶的聲響,眼中放光。
    “你聞這箱子!”另一個士兵指著其中一個,“藥味這麽濃,裏麵八成是丹藥!”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手忙腳亂地撬開箱子。隨著箱蓋一一被打開,裏麵的東西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第一箱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在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第二箱是各式珠寶玉器,琳琅滿目;第三箱、第四箱……竟全是金銀珠寶,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劉傑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財富,隻覺得心跳都漏了半拍。活了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若不是身邊弟兄們都看著,他說不準真能腿一軟癱在地上。
    “可惜啊……”趙德珠摸著一箱翡翠,臉上滿是肉痛,“這麽多好東西,咱們帶不走多少,這要是能全運回去,弟兄們下輩子都不愁了!”
    就在這時,謝特“砰”的一聲撬開了最後一個箱子。刹那間,一股遠比之前濃鬱百倍的藥香猛地擴散開來,竟將整座院落都籠罩了,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被壓了下去。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那箱子看去,隻見裏麵鋪著暗紅色的絨布,整齊地擺放著數十個小玉瓶,藥香正是從那些玉瓶中散發出來的。“這是...元氣丹?足有數百粒!”趙德珠像被磁石吸住的鐵屑,“蹭”地一下撲到箱子口,雙手死死扒著箱沿,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臉幾乎貼在絨布上,鼻尖縈繞著濃鬱的藥香,激動得渾身篩糠似的顫抖,眼中閃著餓狼般的精光,嘴角的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淌,滴在絨布上暈開一小片濕痕,自己卻渾然不覺。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院中此起彼伏,像秋風掃過枯樹葉。剛才那些金銀珠寶雖讓人熱血沸騰,可眼前這一箱丹藥,卻像一盆滾燙的岩漿澆在眾人頭頂,足以讓每個習武之人窒息、瘋狂。
    元氣丹啊!那是能實打實提升武道修為的寶貝!一顆下肚,至少能抵得上半個月的苦修;若是資質好些,甚至能借此衝破瓶頸,晉階提位。在場的哪個不是刀尖上討生活的武者?誰不曾在深夜裏望著武道巔峰的方向輾轉反側?誰不想成為那跺跺腳就能讓大地顫三顫的絕頂高手?
    劉傑站在火把的光暈裏,目光掃過箱內整齊碼放的小玉瓶。每個玉瓶能裝十粒丹藥,滿滿當當的箱子裏至少塞了五十個瓶子——算下來,竟有五百顆之多!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握緊長槍的手微微發力,指尖泛白。
    “快!”劉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將丹藥分裝,每人拿二十兩白銀,多了不拿——太重,影響速度!”
    這聲喝像一盆冷水,澆醒了沉浸在狂喜中的眾人。是啊,此地是大戎的地盤,不是他們的慶功宴。趙德珠猛地抹了把嘴,手忙腳亂地將玉瓶往懷裏塞;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抓起四塊沉甸甸的銀元寶塞進腰間——再多,騎馬時確實累贅。
    “走!”劉傑看了眼天色,月已西斜,估算著再有兩刻鍾,大戎的換班隊伍就該到了。他彎腰拾起地上掉落的幾把鋒利彎刀,丟給身邊的弟兄,“往城東小門撤,快!”
    一行人翻身上馬,馬蹄聲“噠噠”地敲打著地麵,很快消失在夜色深處。
    他們離開還不到半個時辰,倉庫方向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二百多人舉著火把,像一條火龍蜿蜒而來,隊伍裏不時傳出說笑聲。走在最前麵的是個鐵塔般的漢子,身高足有十尺,肩寬背厚,雙臂肌肉虯結,手裏提著兩把寒光閃閃的百斤重錘,錘頭的紋路在火光下泛著冷意。他濃眉如墨,眼窩深陷,眼神淩厲得像刀子,每一步落下都帶著“咚咚”的悶響,龍行虎步間,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