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遞過手機，點開視頻。
    幾人紛紛探著頭朝陸良那邊湊過去，視線都落在屏幕上。
    視頻裏，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服務員超短裙，遞了幾張票給一個女子，隨後接過對方遞來的黑色麵紗戴上。
    接著，她俯身拿起幾瓶洋酒，端在手裏，徑直往一個包廂走去。
    “這……顧經理這是要當間諜？”
    陸良身旁的蔣良辰忍不住低呼出聲。
    “趙聶森那人，私底下玩得可花了。”
    段景文皺著眉，看向視頻裏走進包廂的顧相思，“這顧經理進去，別到時候被帶壞了……”
    話還沒說完，段景文忽然覺得後頸一陣發涼。
    他轉過身，正對上傅斯年那雙陰惻惻的眼睛。
    段景文心頭一咯噔，把後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趕緊閉了嘴。
    昏暗的包廂裏，音樂震耳欲聾，燈光閃爍。
    顧相思端著酒瓶，眼神快速掃過包廂一周，很快就看見了坐在最裏麵單人沙發上的趙聶森。
    他正左擁右抱，兩個陪酒公主的胸口幾乎要貼到他臉上。
    她微低著頭走過去，先打開洋酒的按壓球。
    期間，故意讓另一邊口袋裏的充電寶露出一大截。
    剛要起身時，趙聶森恰好抬眼望過來，衝她揚了揚下巴：“你，過來。”
    顧相思往前挪了一步。
    “充電寶借我用用，我手機沒電了。”
    趙聶森說著，指了指她露出的充電寶。
    顧相思嘴角微微一勾，笑道：“趙總，我幫您充吧。您這會要是自己拿著，萬一灑了酒可不好。”
    趙聶森聽著覺得有理，也沒多想，直接從桌上拿起手機遞了過去。
    顧相思接過手機，又笑著補了句：“像趙總您這樣做大生意的，手機可得隨時滿電，不然錯過一個電話，那可是幾千萬的損失，太虧了。”
    顧相思故意往旁邊站了站，將充電寶的數據線插入手機，手機屏幕彈出一個提示框，詢問是否“信任此設備並允許訪問數據。”
    她不動聲色按了下去，把手機放在了一邊的茶幾上。
    趙聶森灌下一杯酒，掃了眼身旁的兩個女人，揚了揚下巴，眼裏輕挑：“現在，你們倆誰來給我上高山流水？”
    其中一個女人應聲站起，抬手就將身上本就單薄的透明外裝脫了去。
    顧相思不動聲色地往更暗的角落退了幾步，隻見那女人身上隻剩一套比基尼，隨即拿起洋酒往自己胸口倒去。
    旁邊座位的幾人立刻吹起口哨，起哄聲裏，音樂聲陡然拔高。
    其他幾個公主也跟著有樣學樣，紛紛將洋酒從胸口往下淋。
    趙聶森俯身前傾，竟直接湊過去，從那女人胸口處一點點往上舔舐著流淌的酒液。
    顧相思真的震驚了，她臉色漲得通紅，剛好口袋手機震動響起。
    南語發來信息。
    （已經植入，需要幾分鍾。）
    顧相思再抬頭時，包廂裏已是一片混亂。幾個男人竟脫了上衣，正胡亂解著皮帶。
    她猛地把頭埋得更低，指尖攥緊了手裏的手機。
    包廂門被推開，幾人走了進來。
    顧相思下意識抬眸望去，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傅斯年單手叉著腰，一身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愈發挺拔，那雙眸子冷冽如冰，目光從她臉上一掃而過，徑直落在混亂的人群裏。
    趙聶森最先反應過來，抬頭往前看了眼，忙衝服務員揮手：“關小點聲！”
    隨即堆起笑，“呀，傅總，陸總？哪陣風把你們吹來了？”
    陸良笑著揚了揚下巴：“趙總這是貴人多忘事？這地方，可是我的場地。”
    “瞧我這記性。”
    趙聶森打了個哈哈，起身扯了扯自己西裝褲招呼，“來，難得遇上，一起喝幾杯？”
    傅斯年插著兜，往後麵的靜區卡座掃了一眼，隨即抬腳走上小階梯，在一旁坐了下來。
    陸良幾人也跟著過去坐下。
    段景文瞥了眼場內的混亂，語氣帶著點戲謔：“趙總玩得這麽開，你們繼續，我們就當現場看場直播了。”
    “那多不好意思。”
    趙聶森笑著擺手，衝服務員揚了揚下巴，“再去叫幾個過來。”
    服務員應聲而去，很快領來幾個穿著清涼的公主，一排站定，垂手等著傅斯年幾人挑選。
    傅斯年眼皮都沒抬一下，隨手拿起桌上一個石榴，從一旁拿起一個盤子漫不經心地剝起來。
    陸良幾人見狀，都低低地“咳”了兩聲，一個個都按兵不動。
    還是趙聶森提著褲子從沙發上翻身起來，硬拉了幾個往陸良他們身邊推。
    他看向傅斯年，“傅總，看中哪個？這幾個可是這兒數一數二的。”
    傅斯年瞥了眼那排人，嗤了聲：“長得歪瓜裂棗的。”
    “換一批。”
    傅斯年這才慢騰騰抬起頭，目光在包廂裏掃了一圈，最後定在角落裏一個身影上。
    趙聶森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見站在一邊的顧相思，愣了下隨即笑道：“傅總喜歡這類型？可她是個服務員啊。”
    傅斯年沒說話，隻朝顧相思勾了勾手指，意思再明顯不過。
    就要她。
    顧相思悄悄呼出一口氣，心頭卻沉了下去。
    她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信息還沒到。
    眼下沒法出去，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小階梯口，站定了低聲說：“傅總有何吩咐？”
    話音剛落，一隻手突然攬上她的腰。
    她一個踉蹌，已經跌進男人懷裏。
    傅斯年低沉暗啞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顧相思，別以為戴個麵紗我就認不出你。”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記得。”
    顧相思的身子明顯一僵。
    男人的目光斜斜掃過桌上的一角，語氣帶著威脅：“你要是不想我多說點什麽，就乖乖坐著。”
    顧相思抿緊唇，不敢再出聲。
    趙聶森見狀，衝旁邊示意了一下。
    很快，包廂裏的音樂聲調得低了，包廂的燈調暗了，節目自然又上演了。
    陸良三人帶著身邊的公主玩起了遊戲，包廂裏的喧鬧聲一陣高過一陣。
    顧相思抬眸時，恰好與傅斯年的目光撞個正著，她壓低聲音問：“傅總，你到底想幹嘛？”
    傅斯年沒答話，隻拿起茶幾上剝好的石榴盤子，塞進她手裏，淡淡吐出兩個字：“喂我。”
    顧相思沒法子，隻好撚起石榴籽，一個個往他嘴裏送。
    指尖剛碰到他唇瓣，就被他輕輕含住咬了一下，她身子莫名一顫，指尖像過了電似的發麻。
    男人的手不知何時撫上她的腰，帶著溫熱的觸感慢慢摩挲著，語氣裏聽不出情緒。
    “顧相思，這種地方你都敢闖，說說看，到底有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