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牛二的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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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雙心裏的火氣像是被澆了一盆溫水,“噗嗤”一聲滅了大半,但麵子上下不來台啊,他依舊板著臉,聲音冷得像冰窖:
    “嗯…你說的,也有那麽一丁點歪理。”
    他特意強調了“歪理”兩個字,找回點場子。
    “但是!”
    他話鋒一轉,音量拔高:
    ”你讓老爺我白白損失了三百貫錢!”
    “事兒沒辦成,讓林澈那混賬玩意兒多了防備!”
    “這你沒法狡辯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杖殺免了,改成十板!給我狠狠地打!”
    說完,他凶神惡煞地瞪向那兩個親兵:
    “給老爺我往死裏打!打完了我要親自驗傷!”
    “要是讓我發現你們敢放水,哼哼,那板子就落在你們屁股上!”
    兩個親兵嚇得一哆嗦,連忙賭咒發誓:
    “大人放心!絕對真打!打到您滿意!”
    說完,毫不客氣地架起麵如死灰的聶遠就往外拖。
    聶遠被拖走時,那表情真是生無可戀,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十棍子?
    聽起來比杖殺強,但那可是實打實的硬木棍子往肉上招呼啊!
    要是行刑的那倆哥們兒為了在老爺麵前表忠心,下死手打,自己下半輩子就得在床上跟天花板深情對望了!
    就算手下留情,估計也得在床上哼哼唧唧躺個把月。
    最關鍵的是,經過這一遭,他在王雙心裏那點“心腹”的地位算是徹底涼涼了,以後在王府的日子,怕是連喝口涼水都得塞牙縫。
    前途?
    那玩意兒已經坐著火箭奔向月球了。
    聽著院子裏傳來聶遠那殺豬般的、抑揚頓挫的慘叫聲,王雙心裏的邪火總算是泄出去不少,堵在胸口的那股子悶氣也順暢了些。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感覺茶水都變甜了。
    然而,這舒坦勁兒沒持續三秒,腦子裏“林澈”那倆字兒又開始蹦躂。
    一想到林澈,那火氣就跟點了火的二踢腳似的,“噌噌噌”又躥上了腦門頂!
    現在好了,錢打了水漂,響都沒聽見一個,反而給林澈提了醒,讓他多了防備!
    更可氣的是,這王八蛋堵在我家罵,我這老臉算是徹底丟進護城河裏了!
    十裏八鄉都知道我王雙花錢買凶還被人反殺了!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啊!
    另一邊,林澈罵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神清氣爽,感覺把王雙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後,渾身舒坦得每個毛孔都在唱歌。
    手底下的兵士也沒閑著,想著來都來了,家裏的家具能搬點是點吧!
    自己那營房老鼠來了都得含淚走,搬點家具回去用。
    牛二見狀來了精神,邊指揮,邊道;
    “你小子小心著點,這套茶具一看就價值不菲!”
    “咱們大人以後招待上官算是有著落了!”
    “椅子,桌子,花盆,博古架,書畫!”
    “哪些都是好東西!”
    “搬...給我使勁搬!”
    前廳搬的不亦樂乎,後廳聶遠的慘叫傳出來老遠。
    林狗蛋好奇上去看了一眼,又拉住一個下人將那人打聽清楚。
    便給林澈匯報。
    林澈微微點頭,這個名字他從莫桑口中聽過,好像是王雙心腹。
    如今挨打了,倒是個策反的好機會!
    說著在林狗蛋身旁耳語幾句。
    林狗蛋帶著兩個兄弟一溜煙跑出王府,辦事去了。
    眼見搬的差不多了,林澈大手一揮。
    “回...”
    林澈帶人走後。
    王雙來到前廳,人都懵了。
    我的書桌,我的茶桌,我的博古架,我的名畫...
    “土匪...”
    “他們就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土匪!”
    王雙隻覺得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像被塞進了一百隻憤怒的蜜蜂。
    他抓耳撓腮,絞盡腦汁,把所有能想到的陰招損招都想了一遍,結果發現——還是拿林澈沒轍!
    這家夥現在滑溜得跟泥鰍似的,又有了防備,還能策反殺手…
    這簡直是個BUG啊!
    王雙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絕望,感覺自己像個對著鐵王八殼子無從下口的笨狗熊,氣得直薅自己本就不富裕的頭發: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老天爺,你玩我呢吧?”
    就當林澈返回千戶所,將搬來的東西收拾妥當。
    這才滿意點頭,這才像個樣子。
    這時候,林狗蛋回來了。
    “怎麽樣打聽清楚了....”
    林狗蛋喝了口茶水道;
    “關於那個聶遠的…”
    林狗蛋嘰裏咕嚕快速說了一通。
    聽完林狗蛋的話,眼神倏地一亮,像黑夜裏的貓突然看到了老鼠。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剛打完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機會,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剛抬頭,就看到牛二那張寫滿了“有八卦”的臉湊了過來,小聲道;
    “狗蛋,你剛才說聶遠的姐姐叫啥!”
    林狗蛋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牛二,那眼神似乎在說;
    “你小子,一聽女人就走不動道了?”
    但還是道;
    “叫聶思思,是聶遠親姐姐...”
    “聶思思!”
    林澈剛才沒注意,這個名字,又聽林狗蛋說了一遍,這才猛然想起。
    然後嘴角微微上揚,到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不知道林澈在笑什麽,一臉懵看著他。
    隻有牛二臉漲得通紅,扭扭捏捏想溜出營房。
    “牛二...”
    “這個女人你應該很熟悉吧!”
    林澈調侃聲響起。
    牛二轉過頭,臉色漲得通紅...
    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也不是很熟悉...一般熟!”
    林澈打趣道;
    “都負距離接觸了,還說不熟?”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千戶陸良設宴時,牛二帶走的那名陪酒女。
    當時牛二還興奮的給他講述他的神勇,這名字提過一嘴,但林澈早就忘了。
    今兒又聽林狗蛋提起,他才想起來。
    他半開玩笑道;
    “牛二,你也算聶遠半個姐夫,如今小舅子挨了打!”
    “你這個當姐夫的是不是要幫著出頭啊!”
    牛二雖然覺的聶思思挺好的,也挺溫柔的,但終究隻是魚水之歡,連忙擺頭;
    “澈哥兒,說的哪裏話,我牛二怎麽可能為他出頭!”
    林澈淡淡一笑;
    “這頭你得幫他出,搞不好事成之後,還能弄房媳婦...”
    “這事你幹不幹...”
    牛二摸了摸腦袋,帶著些許疑惑;
    “澈哥兒,你可沒騙俺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