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就不信了。”
    孔玉成狐疑地瞪著那合金板，咬咬牙，抽出隨身的金屬簽字筆，用盡全身力氣，在那灰黑色的塗層表麵狠狠劃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凹痕。
    緊接著，足以撼動所有人認知的魔法再次上演。
    隻見那道猙獰的劃痕處，塗層下的物質竟然如同被喚醒的生命體，開始細微但肉眼可見地翻騰、蠕動，仿佛沸騰的黑色瀝青。
    短短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那道深長的傷口竟然完全愈合，消失得無影無蹤。
    合金板表麵光潔如新，仿佛剛才那用盡全力的一劃從未發生過。
    “這是......仿生自愈合材料？！”
    有年輕的研究員失聲驚叫出來。
    孔玉成徹底僵立當場，他引以為傲的全部知識體係、他過去數十年建立的科研信仰，在這接二連三如同神跡般展現的技術麵前，如同一張薄紙，在颶風中化為齏粉。
    他失魂落魄、腳步虛浮地後退，最終重重癱倒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如同一尊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的泥塑。
    其實，宋忠剛開始看到這些數據的時候也是相當的難以置信，但他可是親眼見證隼衛無人戰機擊落四架鷹醬隱形戰機的人，自然明白蘇皓不會在資料上弄虛作假。
    如今，親自驗證的樣品效果說明了一切。
    要是將自適應材料、逆天塗層、顛覆級的航電係統......運用到龍國未來的空天戰機、戰艦裝甲、單兵裝備上，這將是怎樣一場橫掃乾坤的力量革命？
    到那時，所謂的世界軍工霸主鷹醬，怕也隻能在龍國騰飛的翼影下，望洋興歎，徒呼奈何了。
    想到兒子的犧牲，宋忠心中一陣抽痛。
    但緊隨其後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沉痛與希望的強烈信念！
    有了這些，有了這樣的國之重器，那樣的悲劇......將永遠成為曆史！
    而那些傲慢的劊子手向自己兒子道歉甚至伏法的日子......必定不再遙遠！
    “噠噠噠......”
    宋忠走到仿佛靈魂出竅的孔玉成麵前，目光平靜卻如利劍般穿透他的驚惶，沉聲問道：“孔專家，現在......你還有何疑惑？或者說......對於這份資料所記載的技術數據和實物呈現的效果，你還持懷疑態度嗎？”
    孔玉成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幹澀，帶著被強力碾壓後的挫敗，但字裏行間卻透著一股酸溜溜的意味。
    “沒......沒什麽可質疑的了，隻是.....我寒窗苦讀幾十年，在國內外頂尖學府熬白了頭，自以為站在學術前沿，結果呢？人家一個民間的小年輕，不靠團隊、不走尋常路，竟然......竟然一個人搗鼓出了這麽多神乎其技的東西......”
    他刻意加重了民間的小年輕幾個字，顯然是不服氣。
    另一位資深專家笑道：“孔專家，這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們不僅不該沮喪，反而要狂喜，這些年鷹醬領著那幫狐朋狗友對我們百般刁難，我們技術落後，隻能忍氣吞聲。現在老天開眼，降下這麽一位天才與我們並肩作戰，他的出現，就是咱龍國反擊最嘹亮的號角啊！”
    “誰說我沮喪了？！”孔玉成像是被這話燙到，猛地轉頭，聲音尖利地辯解。
    “我隻是難以置信，這麽多劃時代的技術，短時間單槍匹馬搞出來？這可能嗎？！我看......”他眼中閃爍著猜忌的光芒。
    “他不是從哪個角落竊取了鷹醬的絕密，就是個頂級黑客！背後肯定有龐大的團隊在操盤！否則無法解釋！”
    “孔玉成！”
    劉楠再也按捺不住，一掌狠狠拍在合金會議桌上，震得旁邊水杯嗡嗡作響。
    他怒目圓睜，虎目含煞：“鷹醬要是真有這種逆天技術，在我們的外交發布會上還會被趙堅強懟得像條喪家之犬？你這腦子被洋墨水泡糊了嗎？！”
    “我們現在該幹的，是絞盡腦汁怎麽把這天賜的技術運用、吃透、發揚光大！而不是像個長舌婦一樣，在這裏陰陽怪氣地懷疑功臣！搞無端揣測！再敢放這種擾亂軍心的狗屁，老子第一個請你離開團隊！”
    孔玉成被這劈頭蓋臉的怒斥和殺氣懟得麵無人色，喉嚨裏咯咯作響，卻一個字也憋不出來，像隻被掐住脖子的雞。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一位專家連忙打圓場，好奇的問道：“宋老，這架隼衛無人戰機跟鷹醬的F117A比，差距有多大？”
    宋忠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自豪：“差距？那就像......嗯......騎自行車去追超音速戰鬥機！”
    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了一個更炸裂的情報。
    “隼衛最顛覆認知的殺招，是它搭載的等離子偏轉屏障，當敵方導彈逼近到臨界距離時，隼衛能在瞬間張開這道由純粹能量構成的護盾，將襲來的導彈外殼乃至戰鬥部，像陽光融化積雪般直接分解成最基礎的離子態！瞬間消散於無形！”
    “？？？”
    孔玉成的腦袋像被重錘連砸數次，嗡嗡作響幾乎要裂開。
    過了足足好幾秒，他才從呆滯中回神，爆發出刺耳的嗤笑，眼鏡都歪斜了。
    “宋老，您老是不是......科幻小說看多了？！”
    “我在MIT訪學時，跟全世界二十多個頂尖材料、動力、量子物理的學術泰鬥共事過！他們連根毛都沒提過這種鬼扯的東西！能量守恒呢？基本的物理法則呢？在你嘴裏都成廢紙了？！”
    “這比永動機還荒謬！根本是天方夜譚！違背宇宙定律的胡言亂語！”
    其他幾位專家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孔專家說的不無道理，這已經是遠超時代的外星科技了，不可能存在我們國家。”
    質疑的竊竊私語在會議室裏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一個夾雜著強烈電流幹擾、充滿了鄙夷和暴怒的咆哮聲，毫無征兆地從隼衛無人戰機的方位猛地炸響，如同晴空霹靂。
    “一群骨頭都跪酥了的軟蛋，說這種屁話跟舔鷹醬腚溝子的漢奸有什麽區別？！”
    孔玉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驚得“騰”地站起來，驚惶地四下掃視：“誰？誰在說話！給我滾出來！”
    其他專家也如同見了鬼一般，麵麵相覷，連宋忠都驚愕地盯著聲源方向。
    下一秒，隼衛戰機的機翼末端突然亮起幽藍的光，一束激光精準投射在孔玉成胸前，形成明晃晃的光斑。
    “老子在這！睜大你的狗眼瞧瞧！”
    蘇皓的聲音透過戰機內置揚聲器傳遍整個會議室。
    “鷹醬放個花裏胡哨的PPT，你們就恨不得跪下來喊親爹！現在真家夥，擺在你們這群‘磚家’麵前了，你們倒懷疑起真假，揣測起祖宗來了？”
    “鷹醬那幫自大狂，放個屁都恨不得包裝成突破性科研成果，要是真有這玩意，還能在我們這連吃大癟？你們裝你媽的外賓呢？！”
    孔玉成扶了扶滑到鼻尖的金絲眼鏡，死死瞪著那自行激活的隼衛外殼。
    “不可能！這會議室有最高級別的電磁屏蔽，你是怎麽......”
    “又來了！”
    蘇皓的冷笑在電流聲中顯得格外瘮人：“理解不了就當是神跡？你這慫樣還搞學術？趁早滾去鷹醬大使館門口舔靴子求收留吧！”
    “我把壓箱底的核心技術全無償上交國家，圖什麽？圖的是讓有熱血、有骨氣的人拿去拚、去強軍！不是讓你這種滿腦子‘洋爹至上’的廢物玩意當靶子質疑的！”
    “有種，你現在就朝隼衛打一發導彈試試！要是蹭掉它一塊漆皮，我當場直播表演生吞飛機螺絲！一個不剩！”
    “你......你血口噴人！”
    孔玉成被蘇皓的狠話堵得麵紅耳赤，氣得渾身發抖，拍案而起。
    “想激我動手毀掉這戰機？然後陷害我擔責？做夢！”
    蘇皓嗤笑道：“我......我建議你去精神病院好好檢查檢查！你這分明是嚴重的被害妄想！建議電療！”
    “過去我們落後挨打，那是曆史！但不代表我們要永遠跪著做人！我能造出一架隼衛，就能造出十架！百架！千千萬萬架！”
    他的聲音驟然轉向宋忠，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宋老！隻要您點頭，隻要他孔玉成敢按下發射鈕！今天就在這，當著所有人的麵測試！”
    “我蘇皓把話撂這，要是等離子偏轉屏障有一丁點虛假，我直接吃槍子！”
    那與之前電話裏溫和青年截然不同，蘇皓那充滿鐵血氣概和強大自信的聲音，如同熾熱的烙鐵，狠狠燙在孔玉成的傲慢和某些人骨子裏積年累月的自卑上。
    宋忠望著孔玉成那由鐵青轉為醬紫、卻再也憋不出一句完整人話的臉，隻覺得一股滾燙的洪流瞬間衝刷過胸臆。
    那是一種沉寂已久、近乎燎原的熾熱豪情！
    有這樣的後輩，何愁龍國不興？
    何懼鷹醬虎視？！
    “好！”
    宋忠一聲斷喝：“那我們就試試！”
    他猛然轉身，目光如炬掃過控製台：“執行一級紅色戰備狀態！就在基地靶場，用實彈打它！”
    “轟——”
    會議室炸了鍋。
    孔玉成像是被雷劈中，踉蹌著向前幾步扶住冰涼的桌沿才沒摔倒。
    “宋老您瘋了？就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幾句瘋話，您就要拿價值連城的原型機去當靶子？！”
    他目眥欲裂，額頭青筋蚯蚓般暴起：“把它徹底拆開一點點分析！解剖！這才是正道！我親自帶隊！給我三年......不！兩年！我一定能打造出符合能量守恒和當今科技邏輯的最頂級戰機。”
    “夠了！”
    宋忠猛地回頭，目光如極北寒冰，瞬間凍結了孔玉成所有的話語。
    “蘇皓敢立下生死軍令狀！孔玉成，你敢嗎？！”
    他沒有再給孔玉成任何狡辯的機會，給全軍下令。
    “立馬進行一次最高等級的實彈防禦測試！”
    “地點：一號靶場！”
    “目標：隼衛無人戰機！”
    “測試武器：單兵防空導彈！”
    “疏散靶場周邊所有人員至安全距離2公裏外，布置高速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