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裏克更喜歡訓練球員們的腦子...
    綠茵場的角旗區一側。
    工作人員用“小呼啦圈”擺出了一個“棋盤”。
    球員被分成了兩組。
    A組每個球員手上拿著紅色馬甲。
    B組每個球員手上拿著藍色馬甲。
    馬甲即是“棋子”。
    “高，玩過五子棋嗎？一樣的規則，來，先把鼻孔貼上，記得留一點縫隙來呼吸。”
    “每趟每組派出一個人來下棋。”
    “注意聽助教的指揮，他會告訴我們什麽時候用均速跑，什麽時候全力跑。”
    工作人員遞給每個球員一個創可貼，要求他們貼住鼻子。
    嗶！
    伴隨著主裁判的一聲哨響。
    拉梅拉和博揚分別衝出各自的隊列，奔跑五十米，隨意地往任意一個“小呼啦圈”丟出馬甲。
    緊接著是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
    越到後麵的球員，越需要動腦子“下棋”。
    “小呼啦圈”漸漸被紅藍兩色的馬甲遮蓋。
    這項內容目的是為了訓練球員們在奔跑過程中，用腦子思考。
    ...
    30分鍾後。
    幾名球員不禁放緩了速度，被創可貼封住鼻孔不斷的變速奔跑，對體能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嗶！
    恩裏克吹停了訓練，讓全隊休息一分鍾。
    他望著贏下三輪“五子棋”的高啟，表情疑惑：“你平時常玩這類遊戲？”
    高啟搖搖頭：“沒有。”
    平時哪會想到玩五子棋啊。
    2011年，如果不出去泡吧喝酒嫩模的話，單身球員的娛樂項目不算多。
    ...
    接下來的60分鍾，變換場地，球員們經曆著恩裏克魔改版的“23人搶圈”“三角傳跑”等等訓練內容。
    完全沒有長時間休息的機會。
    克係教練喜歡壓縮訓練時間，讓訓練變成一場高強度的比賽。
    最後。
    助教吹響了訓練結束的哨聲。
    伴隨著一聲聲歡呼，大部分球員累趴在了綠茵場。
    副隊長德羅西，連忙呼喊眾人走幾步緩緩。
    人送外號:“千年老二”。
    他隨手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幹毛巾，拋了一條給到高啟。
    沒有多餘的語言，這是他的歡迎方式。
    很多羅馬球迷認為：如果沒有托蒂，德羅西可能就是羅馬的“狼王”。
    ...
    羅馬的冬天，雨水充足。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博揚熱情地幫高啟脫下電子背心：“去休息室躺會兒、或者去娛樂室打打遊戲，幾個小時後才要集合。”
    羅馬俱樂部的理療員和按摩師，隻在每天的清晨和夜晚才會出現。
    另一名年輕的中場球員皮亞尼奇，補充道：“吃飯的時候我們會喊你，頭兒給我們安排了一天六頓飯...”
    這貨今年21歲，波黑人。
    被看做是歐洲下一代的中場大師，傳球精度極高，任意球更是師從儒尼尼奧。
    球踢得很好，但喜歡偷偷在網絡上跟風歧視黃種人，即便他在梅斯青訓營跟華國球員當過隊友。
    屬於是那種：現實中唯唯諾諾，網絡上重拳出擊。
    不遠處。
    20歲的阿根廷球星拉梅拉，表情冷漠。
    如果說皮亞尼奇隻是偷偷在網絡上跟風歧視，那拉梅拉就是直白地用行動歧視，不單單歧視黃種人。
    這家夥骨子裏麵很驕傲。
    童年時已是聞名南美的超級天才，12歲就和耐克簽約登上電視熒幕。
    現實中嘴巴特別臭，喜歡壓力隊友。
    前不久羅馬隊內的互毆事件，阿根廷人就是被揍的那個。
    見到高啟的視線移過來，拉梅拉連忙把頭扭了過去。
    他可是聽說過華國小將的飛踹事件。
    ...
    平靜且單調的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
    高啟沒有經曆孤立和冷暴力，在俱樂部就像是上班、工作，漸漸地也和隊友熟悉了起來。
    不是“交朋友”那種熟悉，而是“傳跑”的熟悉。
    恩裏克此時被意甲媒體譽為大水貨，戰術布局和臨場調整是一坨屎...但在球員調教的層麵，還是有點水平的。
    他依舊不喜歡用高啟，堅持認為華國小將在自己的戰術體係中沒有位置。
    更何況，高啟是皇馬青訓出品。
    恩裏克很討厭皇馬。
    他年輕時在白衣軍團效力過五年，拚下了“金剛鬥牛士”的外號。
    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內幕，讓他最終叛逃巴薩。
    多年過去，沒事還喜歡在媒體上炮轟皇馬。
    即便如此，羅馬主帥還是讓光頭伊萬每天私底下給高啟灌輸傳控理念，通過羅馬的比賽錄像來講解流動三角的傳接。
    ...
    “高，保持耐心，世界足壇有許多大器晚成的例子，你才18歲...嗯，已經不算小了，我差不多這個歲數在巴薩已經踢上主力，拿下五座冠軍獎杯了...”
    伊萬想要安慰一下華國小將，說著說著又開始“憶當年”。
    高啟對著戰術板，認真地檢查了一遍筆記。
    他很早之前就了解過恩裏克的戰術體係，隻是沒有伊萬講的那麽細致。
    不著急。
    沒有出場機會，就靜靜等待。
    好好學習，提高理解，熟悉教練組的戰術框架，提升自己和隊伍的契合度。
    通過羅馬一線隊的訓練，高啟被“暴君”模塊加成了幾項屬性，提升到了77點。
    數值越高，提升越緩慢。
    “繼續講課吧，伊萬。”
    “我有耐心。”
    耐心不是等待，是一種力量，是一種在等待中擊敗焦慮的力量。
    ...
    眨眼間。
    冬歇期結束後的第一個意甲比賽日來臨。
    恩裏克自信滿滿，率隊前往亞平寧南部的撒丁島。
    “CTV5！CTV5！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好久不見，現在為您直播的是歐洲冬歇期結束後的首場意甲比賽！”
    “卡利亞裏對陣羅馬！”
    “可以看到！聖埃利亞球場坐滿三萬多名觀眾！”
    “張指導，您怎麽看？”
    “恩裏克很需要這場比賽來拯救自己，首發陣型依舊堅持433...必須要拿卡利亞裏這支弱旅來開刀！”
    “卡利亞裏全隊身價還不如羅馬的一個博揚。”
    “...”
    解說員看了一眼替補名單，語氣充滿了遺憾。
    意甲賽場，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華國球員的身影了。
    ...
    羅馬城。
    高啟坐在宿舍的沙發上，觀看比賽。
    他計劃通過球隊的實戰比賽來好好學習，模擬自己如果站在鋒線，應該如何跑動。
    90分鍾結束，沒學到什麽。
    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一個殘酷的比分：
    卡利亞裏4:2羅馬。
    呯！
    宿舍窗外的街道，響起了酒瓶子碎裂的刺耳聲音，伴隨著咒罵。
    緊接著。
    憤怒的羅馬球迷們，成群結隊衝向羅馬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