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會坐牢的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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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羅倫薩的禁區,風聲鶴唳。
    高啟不是佇在原地等半天才起跳。
    而是在右路隊友有起球傳中的傾向時,才猛地插入禁區左側的無人區域。
    助跑。
    起跳。
    砸!
    人到,球到。
    足球被狠狠地砸向佛羅倫薩的大門!
    高大挺拔的身姿,出人意料的穿插跑位,完美的起跳時機,組合成了一幅令人腎上腺素飆升的畫麵。
    數萬名羅馬球迷不由屏住了呼吸,火紅的楓葉林陷入短暫的寂靜。
    永恒之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
    佛羅倫薩門將博魯茨,提前幾秒踩著側跨步,調整好了位置。
    他的觀察很敏銳。
    16歲開始征戰波蘭頂級聯賽,號稱‘波蘭布馮’,整座平原之國對他寄予厚望。
    可等到他去到蘇格蘭聯賽,才發現歐洲比自己更有天賦的門將多如牛毛。
    就像是:你在村裏考第一,去到鎮上隻能排名中遊,去到市裏甚至見不到自己的排名。
    沒關係。
    波蘭天才沒有放棄,憑借極度的自律和努力,直到31歲,他終於完成了兒時的夢想:征戰五大聯賽!
    縱身起跳。
    側身飛撲。
    紫色的手套握成了拳狀。
    拳擊球,這個曆史時期,歐洲現役拳擊球技術排名第八的門將:博魯茨!
    凝聚十五年功力的一拳,擋不住這種質量的頭球?
    ...
    呯!
    紫色的拳套,擦到了球,差點扼殺了羅馬扳平比分的希望!
    緊接著,近景采音設備又傳出一聲:呯!
    足球彈向門柱,折射越過門線,掀動了球網。
    比分改寫!
    1:1!!!
    火紅的楓葉林,被狂風吹拂!
    奧林匹克球場,四麵看台爆發出的掌聲與歡呼,如同澎湃的潮水,自上而下,瘋狂湧向綠茵場上的黑發少年。
    “漂亮!”
    “球進了!”
    “華國小將高啟,首秀進球!多麽美好的開始!”
    “十號位轉移進攻方向,九號位捕捉防線空檔完成終結!”
    “九號半!”
    “他讓永恒之城迎來了黎明!”
    高啟沒有慶祝,整個人猛地衝入網窩,抱起足球,往中圈跑!
    留給紅狼的時間不多了。
    羅馬身價是佛羅倫薩的兩倍,又是主場作戰,怎麽可能隻滿足扳平比分?
    跑著跑著,高啟似乎想起了什麽,轉頭對著送出助攻的塔代伊豎起了大拇指。
    後者頓時虎軀一震。
    士氣。
    高啟扳平比分的進球,強烈的逆轉態度,不知不覺中提升了整支隊伍的士氣。
    氣勢是打出來的!
    不是用幾個動作吼出來的!
    博揚認真思索接下來要怎麽策應華國小將。
    副隊長德羅西衝著看台上下揮舞雙手,示意球迷們的歡呼聲再熱烈一些:別顧著罵恩裏克,趕緊發揮一下主場優勢!
    ...
    直播間,彈幕紛飛。
    【爹,再進一個!救救兒子!大2.5要活了!】
    【媽的,太帥了。】
    【攪屎棍型九號半,攪動兩線,幫邊路創造空間,自己再前插潛伏到14區伺機捕捉僅有的終結空檔。】
    【腦子掩蓋了其他缺陷,好多年沒見過這種擁有大中鋒身板的另類九號半。】
    【高啟這種踢法,根本不會坐牢。】
    【最好給他再配一個腳下技術好,能背身抗揍能幹雜活的正印大中鋒,靜則雙鬼拍門!動則摧枯拉朽!】
    【太吃隊友太吃陣型結構了,恩裏克那個性格,願意圍繞著高啟來修改戰術體係嗎?】
    【皇馬青訓牛逼:赫塞、莫拉塔、高啟...一大堆的天才。】
    【第一個在意甲聯賽進球的華國球員!】
    【沒事別回來參加什麽封閉式集訓,在外麵好好踢,歐冠就是你的世界杯!】
    ...
    場邊。
    伊萬和教練組成員們激動地擁抱。
    澄亮的光頭,倒映著奧林匹克球場上方的聚光燈。
    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上帝保佑!”
    “讚美上帝!”
    “渾蛋,你勒疼我了,接下來怎麽打?”
    “注意看高的位置!”
    替補席角落,被換下場的拉梅拉一臉不屑:對手隻是不了解高的特點,意甲球隊的防線哪有那麽蠢。
    ...
    VIP包廂。
    薩巴蒂尼心中暗暗向美國富二代老板道歉。
    太驚喜了。
    這粒進球,價值就遠遠超過了高啟的轉會費!
    “來自東方的種子,撒落在永恒之城...渾蛋薩巴蒂尼。”
    老頭掏了半天口袋,才意識到沒有帶煙,脾氣蹭蹭一上來便跟著球迷罵了幾句自己。
    .......
    保安室。
    恩裏克怔在原地,癡癡地望著屏幕,久久不能說話。
    內心有點動搖。
    自己堅持的足球理念,真的適合羅馬嗎?
    安保人員扭過頭,換上了敬佩的眼光:“恩帥,我們錯怪你了,這種秘密武器早點拿出來啊!”
    羅馬主帥頓時臉色泛紅,支支吾吾地說道:“嗯...嗯...”
    ...
    遙遠的拉法布裏卡基地。
    皇馬青年隊主教練德拉雷德,正在被總監森斯多利進行“思想教育”。
    後者語重心長:
    “我以為時間能平息一切,誰知道輿論根本壓不住。”
    “讓高啟向皇馬球迷道歉有那麽難嗎?”
    “桑斯家族同意原諒他了。”
    “你連小孩子都不會哄?”
    “告訴他,隻要願意麵對媒體公開道歉,西足協的禁賽令會修改,皇馬會啟動回購條款,再把他送到有出場機會的西乙俱樂部,例如赫塔菲...”
    “一定是青春期荷爾蒙分泌太旺盛了,我們要好好幫助高改過自新。”
    “待在羅馬,他沒有出場機會,充當一隻吉祥物隻會毀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兩個人對高啟沒有惡意。
    皇馬俱樂部對高啟更沒有惡意。
    僅僅是受到了皇馬本土會員的壓力,想要商量出周全的解決方案。
    如何平息球迷的怒火,如何保護好高啟。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華國少年,即將在亞平寧的土地上大放異彩。
    ......
    羅馬,奧林匹克球場。
    所剩無幾的比賽時間。
    場麵愈發激烈。
    羅馬不再堅持恩裏克那套“導來導去”的催眠傳控。
    士氣如虹。
    佛羅倫薩沒有慫,隊史詞典裏就沒有“全身而退”這個詞。
    歡樂豆玩家最喜歡的意甲球隊之一。
    主教練德利奧,更不是慫貨,幾十年以來因為毆打裁判、毆打教練、毆打球迷、毆打球員多次被禁賽。
    對攻!
    攻陷奧林匹克!
    誰防守誰是孫子!
    決戰時刻!
    ...
    助理裁判在中圈線外舉起了LED牌:傷停補時2分鍾。
    意甲的裁判組的壞習慣,經常上半場不給補時,下半場給的補時時間又特別少。
    高啟在對方半場三十米區域,側身狀態下接到了皮亞尼奇的傳球。
    佛羅倫薩對他不像最開始那麽陌生了。
    兩名球員迅速逼近。
    一個封右腳傳球。
    一個防轉身加速。
    場邊的羅馬教練組有點著急:高啟的靜態做球能力可以,但持球擺脫能力太差勁。
    ...
    緊接著。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高啟收住了準備傳球的右腳。
    重心變化。
    生疏地把球往後一拉。
    用身體扛住了逼近過來的第一名佛羅倫薩球員。
    隔開對手與足球。
    轉身擺脫!
    【小小羅“高重心控製”模塊(殘缺被動)。】
    問題還沒徹底解決。
    第二名佛羅倫薩球員精準卡位,限製高啟的前行路線。
    間距很短。
    空間很窄。
    衝的過去嗎?
    衝不過去!
    大模型的球員受限於重心與步頻,隻有羅納爾迪尼奧和博格巴才能輕鬆解決這類問題!
    ...
    足球離開了高啟的左腳外側。
    橫向短傳。
    策應過來的博揚,一腳觸球。
    眨眼間。
    觀眾們隻看到了高啟帶球推進的畫麵。
    “漂亮!”
    “博揚的策應很及時!”
    “高啟和他來了一個撞牆配合!”
    “擺脫了第二名防守球員!”
    “開始威脅佛羅倫薩的第二道防線!”
    ...
    高啟觀察到對手防線迅速收緊。
    自己即將遭遇前後夾擊。
    “暴君”天賦帶來的空間觀察能力,感知到了隊友的插上!
    分球!
    上吧,德羅西!
    “腦子轉得太快了!”
    “高啟閱讀防線的能力,遠遠超出了他的年齡段。”
    “架炮!”
    “德羅西,可以嚐試遠射了!”
    ...
    畫麵仿佛定格。
    羅馬球迷死死盯著場上的黑發少年,仿佛看到了少年時期的狼王。
    德羅西此刻真的很想用胡須狠狠紮一下高啟。
    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感覺!
    就像是托蒂給自己架炮一樣!
    回來了。
    一切都回來了。
    羅馬副隊長的遠射,可是當年巴蒂斯圖塔手把手教出來的。
    助跑。
    擺腿。
    呯!
    足球呼嘯著轟向佛羅倫薩的大門!
    相當於巔峰戰神七成功力的超級重炮,紫百合擋得住嗎?
    佛羅倫薩博魯茨,交叉步調整位置,嚴陣以待。
    ...
    隨著足球運行的軌跡。
    所有人的心情,劇烈起伏。
    紫色的手套,撲出了德羅西的重炮射門!
    “打的太正了!”
    “力量很大,博魯茨脫手了!”
    “塔代伊搶點!別磨蹭啊!快補射啊!”
    “不要磨蹭了!”
    “對!直接打門!”
    “哎喲!被佛羅倫薩後衛的屁股擋了出來!”
    “高啟!”
    “他是怎麽撿...預判到落點的...”
    “人仰馬翻!”
    倒地狀態下的博魯茨,已經來不及做出第三次撲救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高啟“撿漏”。
    ...
    佛羅倫薩的禁區,一片混亂。
    距離遠門柱八碼的位置。
    高啟墊出右腳,踢向足球!
    緊接著,他被三個佛羅倫薩的大漢掀翻。
    結局無法被改變。
    球網被掀起。
    2:1!!!
    逆轉!
    華國小將,力挽狂瀾!
    整座奧林匹克球場頓時爆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地動山搖!
    攝像機劇烈晃動!
    半空中的LED屏幕,時間來到了92分鍾。
    羅馬球迷聲嘶力竭,瘋狂呼喊著華國小將球衣背後的單詞:
    “Gao!!!”
    ...
    CTV5解說員同樣激動萬分。
    “梅開二度!”
    “小將高啟,一己之力!將垂死紅狼從泥潭之中拽了出來!”
    “力挽狂瀾!”
    “絕境逆轉!”
    “他拯救了這支球隊,拯救了...”
    不一定拯救得了恩裏克啊。
    恩裏克那家夥如果能夠臨場指揮,未必會讓高啟上場,畢竟賽季初連托蒂都能被按死在替補席。
    呸呸呸,誰他媽還管恩裏克啊。
    全世界那麽多人關注意甲聯賽,高啟一戰成名,注定扶搖直上!
    如果接下來半個賽季發揮穩定,關於他的熱點新聞不敢想象會有多恐怖!
    ...
    高啟被隊友拉起身。
    他揮手拍散了躍躍欲試的坎通納虛影,反複看了幾眼半空中LED屏幕的時間,確認比賽重開就會響起終場哨後,終於開始慶祝。
    沒有獨自慶祝。
    而是一路跑到了羅馬替補席。
    教練組和隊友們一哄而上,瘋狂撓著他的黑發。
    “太棒了,高!”
    “你小子今夜是羅馬的英雄!”
    “別撓頭發了,高可不能像伊萬那樣成為一個禿子。”
    “我他媽不是禿子,是故意剃光的!”
    久違的勝利。
    所有人仿佛是經曆幹旱的難民,終於迎來了天降甘霖。
    ...
    片刻後。
    比賽中圈重開。
    嗶!嗶嗶~
    主裁判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
    羅馬2:1佛羅倫薩。
    奧林匹克球場的掌聲,經久不息...
    鎂光燈瘋狂閃爍。
    高啟被隊友們抬了過來,麵向奧林匹克球場的南看台。
    羅馬球迷們激動萬分,一遍又一遍地唱著隊歌、
    在奧林匹克球場表現出色的黃種人不是沒有。
    但能拯救垂死紅狼的東方英雄,僅有高啟一人。
    高啟幫助羅馬止住連敗的頹勢。
    幾個極端組織的態度非常統一:如果以後誰敢衝著我們的英雄發出“BUBU”的歧視聲,就揍他!
    ...
    賽後新聞發布會。
    媒體記者們摩拳擦掌。
    他們很了解恩裏克的臭毛病:球隊表現好,就自己攬功;一輸球,就把責任推給球員。
    正準備好好諷刺諷刺羅馬主帥。
    “恩裏克先生,羅馬是伱前往巴薩的跳板嗎?”
    “高啟今夜幫你保住了這份工作。”
    “七十多分鍾的換人調整,在你的計劃之內嗎?”
    “...”
    各種質疑聲撲麵而來。
    恩裏克深呼吸一口氣,用手調整調整桌前的麥克風。
    今天還敢攬功的話,死定了。
    全羅馬都看著自己被抬進保安室呢。
    “能夠取得勝利,是高啟、教練組、球員的功勞...”
    “高啟在後續的比賽中會擁有更多的出場機會,他很有潛力。”
    “他還有很多不足,尤其是個人技術...等一下!我的意思是綠茵場上很多天才不能單純通過個人技術來定義。”
    “我們會在他上場的時候,做出更合理的戰術安排,因為其他球隊一旦了解他,就會找到限製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