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樓前。
    徐則棟自己不打電話。
    梁慧珍隻能拿出手機撥通陳澤電話。
    “你別那麽凶，曼曼把他拉黑了。”
    “.....”
    徐則棟眼睛一瞪：“就在一個大學城，他會不知道！？”
    大概徐則棟都愣神了，老婆這句話什麽意思？
    “你別說陳澤還小了！”
    “大三，21了！！”
    陳澤哄了那麽長時間沒有哄好徐曼曼，徐則棟心裏是不滿意的，他知道老婆有點把陳澤當女婿當兒子看待。
    再說現實點，她們40萬都借出去了。
    這樣結合起來就很好理解了。
    另一邊。
    林清雪從外麵打了飯菜回到出租屋，拿鑰匙開門，空調開著，燈沒開，在床上躺著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躺好幾天了。
    “陳澤，起來吃飯了。”
    林清雪開燈，在桌上打開飯菜盒。
    擺好。
    筷子都掰開擺好。
    陳澤不知道怎麽做，林清雪也無從下手。
    這是全球經濟形勢，不是企業本身有問題。
    “我不肚子餓，不想吃了。”
    陳澤悶聲悶氣，在床上翻了個身。
    林清雪看眼中午的盒飯，隻動了幾筷子。
    “不吃飯是不行的，你沒精力怎麽想辦法？”
    聽到這句話，陳澤想起了徐曼曼，徐曼曼那天早上也對自己講過類似的話，要自己不要慌，先吃早餐。
    看著一臉頹廢，躲在出租屋逃避的陳澤，林清雪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
    “如果是趙今安，他會怎麽做？”
    “如果是劉闖峰，他又會怎麽做？”
    現在的陳澤別說富二代光環了，林清雪隻看到一個躲在出租屋逃避的人。
    她不知道楊姝美在電話裏和陳澤說了什麽。
    應該是沒有好消息。
    陳澤都是躲著林清雪和媽媽打電話，每次打完電話就躺床上，林清雪沒辦法，兩個人總要開銷，陳澤開銷還不小。
    煙灰缸戳滿了煙蒂，現在一天要三包煙。
    桌球室是開銷不大，但租金還是交。
    出租房也要租金。
    楊姝美不給生活費，林清雪有什麽辦法，不能兩個人躲在出租屋幹著急吧。
    “叮鈴鈴。”
    這時手機響了，陳澤猛地拿起手機，以為是楊姝美。
    看到來電，手機差點一下沒拿穩。
    “小雪，我出去接個電話。”
    梁慧珍的電話，陳澤更不敢當著林清雪的麵接，他聽楊姝美說了，徐叔和梁姨借了40萬塊錢給自己家。
    這怎麽辦？
    不僅是林清雪想的那樣，陳澤現在不敢踏出房門半步。
    陳澤還想敷衍過去，能躲一天是一天。
    “給我！”
    徐則棟搶過梁慧珍手機：“陳澤，你現在在哪？帶我們去找徐曼曼！”
    “現在！！！”
    “別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徐則棟發火了，第一次對陳澤發火。
    “臻然？”
    “什麽臻然？”
    徐則棟一下沒反應過來，又過了大概5分鍾，陳澤發來徐曼曼的新手機號碼。
    人沒有露麵，不敢露麵。
    “什麽臻然，陳澤說了什麽？”
    梁慧珍焦急問道。
    “臻然礦泉水，曼曼去這個公司兼職了。”
    “什麽時候去的？”
    “4月份，從家裏出來後。”
    “她身上沒點錢嗎？”
    梁慧珍還是心疼了下：“跑礦泉水那麽辛苦，白天那麽大太陽，曼曼去跑礦泉水了嗎？她，她為什麽不找別的工作？”
    “沒人讓她跑！”
    “她不知道回家！？”
    “換了手機號不告訴我們，她想怎麽樣！？”
    徐則棟撥通新號碼，又把手機遞給梁慧珍。
    他是不會向女兒低頭。
    “問她在哪？”
    梁慧珍捧著手機，開外音，沒人接。
    “再打！”
    梁慧珍隻能再次撥通。
    這次電話響了很久才接。
    “曼曼，我是你媽，你在哪？”
    電話那頭沒人說話。
    徐則棟點燃一支煙。
    梁慧珍好聲好氣道：“曼曼....”
    她看了眼徐則棟才說：“媽媽在你宿舍樓下，去了你宿舍，在宿舍樓下等了很久....”
    她沒說徐則棟也在，知道徐則棟最要麵子。
    過了會電話裏才傳出徐曼曼平淡的聲音。
    “我沒回宿舍。”
    “你在哪？媽想見你。”
    迎上徐則棟的目光，梁慧珍立馬又問：“曼曼，你晚上睡哪？”
    電話那頭又半天沒聲音。
    “曼曼，你快說啊！媽都急死了！”
    電話那頭徐曼曼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她不相信爸媽急死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什麽明天！？”
    這是徐則棟的聲音，壓製怒火的聲音。
    “我在臻匯選上班，現在關門了，你們明天來臻匯選。”
    徐曼曼依舊很平淡。
    “你不能出來！？宿舍也在超市裏....嘟嘟嘟。”
    掛？掛了？
    別說徐則棟，梁慧珍都感覺有點天荒夜譚。
    “曼曼沒等她爸爸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徐則棟瞪一眼，徐曼曼身子都顫抖的人，徐則棟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繼續打。”
    “你好點說...”
    梁慧珍再次撥通電話，顯示手機關機。
    完了。
    “曼曼又惹到他爸爸了。”
    梁慧珍不敢想徐則棟明天會有多生氣，也不理解徐曼曼為什麽不順著點，明知道這樣會招惹爸爸生氣。
    “嗬。”
    徐則棟氣極反笑：“還以為有多大出息，在超市兼職。”
    “老徐，現在快12點了，明天就明天。”
    “這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女兒，換了手機號不告訴父母。”
    徐則棟冷笑連連：“好好的工廠不去管理，跑去超市兼職，超市能學到什麽東西嗎？”
    梁慧珍：.....
    她覺得女兒形容有點像了，徐則棟是真拿女兒當成一件作品。
    大學生兼職，最體麵大概就是做家教。
    有幾個有工廠管理的？
    不都是發發傳單，接點零散活嗎？
    研究生了才跟著導師做項目。
    至於錢，那就看導師大不大方了。
    “回去吧，明天就去看看，看我們的好女兒在超市做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