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匯選，超市還是蠻大的，我們不是也去了嗎？”
    梁慧珍想著和稀泥，幫女兒說幾句好話。
    “是我們郡沙最大的超市，現在還挺出名的。”
    “那又怎麽樣？”
    徐則棟實話實說：“那也是個超市，和她一個打工的有什麽關係？說白了，她就是個在超市賣東西的！”
    “.....”
    梁慧珍又被懟的一句話說不出。
    “曼曼不是去臻然了嗎？”
    “誰知道？”
    徐則棟反問道：“去臻然和去臻匯選有什麽區別嗎？”
    這晚徐則棟和梁慧珍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晚陳澤一夜沒睡，睜著眼到天亮。
    他知道明天就瞞不住了。
    自己和林清雪同居要曝光了。
    徐曼曼肯定會告訴爸媽。
    看著身旁的嬌軀，陳澤不知道怎麽辦，不知道怎麽麵對林清雪，不知道怎麽麵對借了40萬的徐則棟和梁慧珍。
    這晚徐曼曼內心沒什麽波瀾，她知道這天遲早會來。
    甚至時間都算好了。
    開學前幾天，徐則棟拿捏的就是學費。
    陳澤想多了，徐曼曼根本就沒想他和林清雪。
    這一直是徐曼曼和徐則棟的“戰鬥。”
    徐曼曼什麽都算到了，還知道楊姝美現在很艱難，大概會越來越艱難，她就算不關注也知道，金融危機真的來了。
    唯一不知道的是，父母借了40萬給楊姝美。
    看著卡門上“副總經理”銘牌，徐曼曼小心擦拭，然後關上門躺沙發睡覺。
    這才是她最需要的，副總經理！
    五千工資和分紅+奧迪使用權沒有這塊牌子重要。
    徐曼曼懂自己的父親。
    臻匯選是早上8點半開門。
    次日。
    天擦亮。
    徐則棟就睡不著了，看下時間才5:45，他起床洗漱坐沙發抽煙等著時間去臻匯選。
    徐曼曼也很早起來了，她拿出了愛馬仕。
    在奢侈品包包排名中，這個沒有官方權威排名，隻是大眾的一種默認認可。
    第一梯隊，無可爭議的王者，就是愛馬仕。
    第二梯隊，是香奈兒和路易威登。
    拿著牙刷和臉帕，徐曼曼在洗手間待了半個小時，一出來是個溫婉端莊的徐曼曼，還有那麽點清冷。
    穿上小西裝外套，掛上“副總經理”工牌，徐曼曼等著徐則棟來。
    為什麽答應是明天？
    因為今天是周六。
    這天徐曼曼希望臻匯選生意很好，最好早上就來很多人，可惜有點措手不及，來不及搞“送雞蛋”活動。
    冷冷清清的超市，徐則棟會怎麽講？
    “徐總，那麽早？”
    柳溫寧隨口打個招呼，在辦公室門口見到徐曼曼一愣。
    徐總今天有點不一樣。
    “徐總你今天好漂亮。”
    柳溫寧笑著說：“我沒有拍馬屁，沒有誇張，今天是真.....”
    柳溫寧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今天的徐曼曼不能簡單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
    “難道臻然的沈總要來？”
    柳溫寧異想天開，也隻能這樣猜了。
    女人了解女人，說去鬥小三不合適，隻能是臻然沈總了。
    “謝謝。”
    徐曼曼微笑點頭。
    柳溫寧要走，徐曼曼又喊住：“柳總，叫大家今天打起精神，妝容儀態熱情....”
    “好！”
    柳溫寧遲疑點點頭，今天肯定有事發生。
    隨著時間推移，臻匯選員工全部到齊開早會，柳溫寧真下去了，一個個檢查妝容儀表，力求做到完美。
    外麵。
    徐則棟把桑塔納停在地下停車場，又步行繞上來。
    可臻匯選員工是在裏麵開小早會，也算是一個小動員。
    廣場上隻有一些老人和大媽等著進去買菜。
    特別是買豬肉，臻匯選宣傳的是不隔夜。
    徐則棟和梁慧珍一直以為徐曼曼在臻匯選隻是一個“理貨員”之類的，想著開早會就從隊伍裏把人揪出來！
    徐則棟在廣場又點燃一支煙。
    “這裏是公共場合，你等下好好說。”
    梁慧珍支支吾吾：“別在超市裏麵罵人，有什麽回家再說。”
    徐則棟沒吱聲。
    時間：8:30。
    臻匯選開門，徐則棟和梁慧珍最後才進去，沒拿購物籃，沒推購物車，也不打徐曼曼電話，就一個個找人！
    臻匯選就三層，從一層開始找，總能找到。
    看到年輕的，身形相似的，徐則棟就走過去看眼。
    結果一樓二樓都沒發現。
    最後到三樓，三樓大早上一個顧客都沒有。
    大家還奇怪，這兩個人是來幹嘛的？
    怎麽盯著人看？
    “沒在？”
    徐則棟說了聲。
    梁慧珍說：“應該是在一樓，我們沒發現。”
    實際上徐曼曼早在監控看見她們了，她太了解自己父親了，肯定會第一時間來超市，而且是以這種方式來“抓人。”
    看了會徐曼曼下樓了，踩點帶跟的皮鞋。
    徐則棟和梁慧珍又在一樓開始找，貨架那麽多，很容易有死角，一個轉身就錯過了。
    “老徐，要不打曼曼電話吧。”
    “打什麽打！？”
    正說著話，徐曼曼站在貨架的另一頭，看著說話的父母喊了聲：“爸，媽。”
    “徐，徐總.....”
    中間一個員工左右看了看，小嘴嘟囔了聲。
    時隔4個多月，徐則棟和梁慧珍看見了女兒，一身得體職業裝，單排扣，係上兩顆扣子，白襯衫，胸口掛著工牌。
    不再是牛仔褲，白T恤！
    “曼，曼曼....”
    梁慧珍張張嘴，她這個當媽的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兒。
    這是工作了的女兒！
    徐曼曼沒有移動腳步，她站在原地，明麗端莊又冷冷清清。
    沒什麽情緒。
    徐則棟看了好一會，都仿佛不認識女兒了。
    這是自己教出來的女兒？
    沒聽見那聲“徐總。”
    沉默了會，徐則棟沉聲道：“先跟我回家。”
    “這裏是超市，別打擾顧客，你們跟我來。”
    徐曼曼答道，轉身就走。
    “.....”
    中間的員工一頭問號，這是什麽交流方式？
    徐則棟和梁慧珍隻能跟上去，立馬就腦子有點宕機了。
    她們聽到一路有人喊“徐總”，看見有人笑著和女兒打招呼。
    “什麽徐總！？”
    “不是兼職嗎？”
    乘扶手電梯上二樓，再繞道乘電梯上三樓。
    徐曼曼不曾回頭，腳步不急不緩。
    最後到三樓，拐進一個門口，裏麵是辦公室，在副總經理室停下腳步。
    轉身。
    看著一臉奇怪的父母，徐曼曼平淡的說：“這是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