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曼曼怔愣了半晌，突然失笑。
    她看著徐則棟笑道：“所以，你那麽急著要我去幫忙？是怕楊姝美還不起你們錢？”
    “.....”
    徐則棟攥了攥拳頭忍住：“先去星沙的工廠，其他的以後再說。”
    梁慧珍趕緊朝徐曼曼搖頭。
    徐曼曼失笑一聲：“隻聽過賣女兒賺錢的，沒見過賣女兒還貼錢的。”
    完了。
    “老徐！”
    梁慧珍趕緊拉徐則棟，她知道徐則棟最聽不得“賣女兒”三個字。
    可惜拉不住徐則棟。
    徐則棟站起身還一眼瞥見電腦屏幕是監控，他伸手指著徐曼曼：“你，你上次就監控看著我和你媽！！？”
    徐曼曼看眼監控。
    “你....”
    徐則棟感覺真的被冒犯了，一個巴掌扇徐曼曼左臉。
    “啪”的一聲。
    “你，你好樣的....”
    徐則棟的手還在抖，不僅監控，這次徐曼曼說的比上次還過分，一句“賣女兒還貼錢”算是踩到了徐則棟的最底線。
    徐曼曼捂著一邊臉看著徐則棟，慘笑一聲。
    “你這次算是落空了，這道坎很難過。”
    嘴角滲血，她又摸了下嘴角：“知道什麽是金融危機嗎？”
    “你就算賣了女兒，貼了40萬都落空了。”
    “你這筆生意做的太虧了。”
    “生意？”
    “我不是為了你們以後好！？”
    徐則棟舉著手，遲疑，又一巴掌扇過去。
    “賣女兒，賣女兒，你再說一句！”
    “不是賣女兒嗎？”
    這次不太重，徐曼曼隻是隨著力道偏了下頭，又站直看著徐則棟。
    “.....”
    徐則棟都有點被嚇到了，這次是站著了，眼神對視。
    徐曼曼摸了下嘴角微笑著說：“滿意了嗎？”
    “你想過這樣打我，我明天怎麽上班嗎？”
    “你有想過我是副總，我怎麽麵對同事嗎？”
    “你女兒是副總了，你要不要去外麵數數有多少員工？”
    “你還要動手嗎？”
    徐則棟舉著手，手在空中抖。
    徐曼曼抬頭看著，笑著看著，根本沒想躲。
    甚至沒閉眼。
    “曼曼，別說了。”
    梁慧珍擋在徐曼曼身前，徐曼曼卻輕輕扒開梁慧珍。
    “媽，你別假模假樣了。”
    “什麽？”
    梁慧珍轉身一臉懵，看著女兒以為自己幻聽了。
    徐則棟咬牙切齒，舉著的巴掌變成了手指，指著徐曼曼還在發抖：“看看，看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
    梁慧珍顫著音提醒道：“曼曼，我是媽啊。”
    有誰會對親媽說假模假樣？
    梁慧珍一臉不可置信。
    “誰！？”
    這時孫勇和柳溫寧從下麵巡視完聽到動靜衝進來：“誰動手打我們徐總？”
    在臻匯選徐總還被人打了，自己這些人還要混？
    “叫保安！MD！”
    孫勇大喊一聲，就要對徐則棟動手了。
    劉曉靜衝進來小聲道：“是徐總的父母。”
    “不是....”
    孫勇和柳溫寧呆住了，這怎麽插手？
    “這麽嚴重？還見血了？”
    “下手真狠啊，這樣的女兒都舍得打。”
    柳溫寧看眼徐曼曼趕緊出去打電話給趙今安。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徐總....怪不得。”
    柳溫寧在外麵撥通號碼，捂住手機小聲道：“趙總，你快來，徐總，徐總被人打了....”
    辦公室裏麵。
    “媽，你別假模假樣了。”
    徐曼曼走開一步和梁慧珍拉開距離說道：“4個多月，你總共給我打了7個電話。”
    說著，徐曼曼又看向徐則棟，目光沒有閃躲：“你沒有。”
    “你們說我換了號碼為什麽不告訴你們？”
    “7個電話，有3個是替爸解釋的，有兩個是問我和陳澤，有一個是替楊姝美道歉，還有一個問我還好嗎？”
    “媽，我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嗎？”
    徐曼曼沒有哭，沒有動情緒，隻是很平靜的問梁慧珍。
    “4個多月了。”
    “你但凡多關心我幾句，我都可以騙過我自己。”
    “.....”
    梁慧珍張了半天嘴，她自己都沒察覺，沒想到女兒記那麽清楚。
    是這樣的嗎？
    梁慧珍仔細回想，回想每個電話。
    “.....”
    孫勇和劉曉靜對視一眼，一臉驚訝退出去，這是家事。
    “你問我還好嗎？”
    徐曼曼看著梁慧珍平平淡淡的說：“我要吃飯，吃飯知道嗎？沒有錢拿什麽吃飯？”
    “曼曼....”
    梁慧珍抬起頭，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女兒了。
    “沒叫你不回家！”
    徐則棟冷哼一聲：“家裏沒缺你錢花！”
    “所以，你們回去吧，我也不會缺你們錢花。”
    徐曼曼看向徐則棟，突然平靜又冷靜冷聲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打我，我沒躲，算是你們生我養育我20年。”
    徐則棟舉了舉手，最終沒扇下去。
    徐曼曼上前一步，就看著徐則棟。
    “回去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錢我會打你們卡上！”
    “以後不要再見麵？”
    梁慧珍一下癱軟在地，她知道兩父女的性格，強起來10頭牛都拉不回！
    “曼曼....”
    梁慧珍哭了。
    徐曼曼隻是低頭看了眼，沒有攙扶，沒有任何表情。
    “如果我要你回星沙工廠呢？”
    徐則棟是不可能答應的，不再見麵怎麽可能？
    就這麽一個女兒。
    徐曼曼沒說什麽，走過去推開窗戶。
    “我說過不會尋短見，但我食言了，因為我答應給你們錢，報答你們20年的養育之恩，而且現在就能做到，如果你們這樣還逼我。”
    “我會跳下去，把命還給你們，算是兩清！”
    “.....”
    徐則棟不敢說“你跳”，他感覺女兒真有可能跳下去。
    “給滿20年。”徐曼曼說：“錢隻多不少。”
    “曼曼.....”
    聽到這句話梁慧珍癱坐地上哽咽的很厲害，這是真的了。
    “奧迪？”
    徐則棟厲聲問道：“是因為他？”
    徐曼曼承受了兩耳光，現在寸步不讓，她知道不能退讓，她知道自己隻要退半步，自己的父親就會得寸進尺。
    “不是他，也不是陳澤，從來不是別人”
    徐曼曼搖頭：“一直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
    “我們兩個？”
    徐則棟眉毛動了動，心髒漏了半拍，他現在才發覺女兒好像少了個“爸”的稱呼，上次動手每句話前麵還有個“爸”字。
    現在是平等對話嗎？
    作品？
    作品是不談感情的。
    “奧迪，我要見他，我要見臻匯選的老板！”
    徐則棟說。
    “不！”
    徐曼曼拒絕：“你現在沒資格見他了！”
    “.....”
    徐則棟手指動了動，心髒再次漏半拍，他教出來的女兒他懂。
    這裏不是指奧迪，“他”不是具體指某個人。
    而是指徐曼曼以後的另一半。
    “曼曼....”
    梁慧珍也聽懂了，她坐地上一邊哭一臉乞求看著徐曼曼，這是要斷絕關係了嗎？那不是以後外婆都沒得當了？
    徐曼曼低頭看眼：“你也沒資格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