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安一眼掃過去也發現了擠最前麵的陳清稚，留學生頭的陳清稚頭發長長了點，這一世第三次見到陳清稚。
    真有點冥冥注定的味道，陳清稚是教育係統的，蘇緬也是。
    陳清稚朝趙今安看過來，趙今安轉移視線。
    蘇緬一再推辭不要龔校長他們作陪，還要趙今安去忙會工作，有趙今安和這些校領導在，太多學生圍觀了。
    沐瑤沒有擠前麵來，在人群中看著蘇緬。
    趙今安離開後，看著人群中一個離開的背影，蘇緬招手。
    俞菲彎腰，隨後一臉驚訝！
    “俞菲，是她嗎？你們和今安是高中同學。”
    “是。”
    俞菲隻能點頭，後麵想想瑤瑤的照片估計早就在蘇緬手上了。
    “她走了。”
    “蘇緬，瑤瑤和今安高中畢業那個暑假就分手了，分手有兩年多了。”
    “嗯。”
    沐瑤是真的隻來看一眼，看過後腦子空空走在校園裏，拿起手機打個電話。
    “媽，我見到今安女朋友了。”
    上一世大三分手後，趙今安在學校沒再找女朋友，但沐瑤看過趙今安和陳清稚的合影，和現在來看蘇緬有點類似。
    “俞菲，聽說今安要結婚了，是真的嗎？”
    大概是沐瑤自己提的分手，分手後沐瑤一直是喊的今安。
    “嗯，瑤瑤，你回來參加今安的婚禮嗎？”
    電話那頭很久才傳出沐瑤的聲音。
    “算了，我沒時間，不想回去。”
    俞菲問：“那要我幫你送個禮嗎？”
    “也算了，不想送。”
    俞菲不說話，她知道沐瑤不是舍不得幾百塊錢。
    就這樣沐瑤沒回來參加趙今安婚禮，也沒送禮，甚至祝福信息都沒一條，最後沐瑤對俞菲說了句：“她配不上今安。”
    俞菲能說什麽，別人都準備結婚了，隻能跳過話題問沐瑤什麽時候結婚。
    沈子言也遠遠看著蘇緬。
    除了唐曉晴。
    李艾蘭是不敢喊那聲“姐姐”，沈子言和徐曼曼，還有沐瑤，哪怕是陳清稚，她們有自己的驕傲，不可能上前喊那聲“姐姐。”
    最多以後互相不見麵。
    特別是沈子言，她雙手插兜一瞬不瞬看著蘇緬。
    換句話來說，蘇緬真不是一個圈子的，太脫離群眾了。
    沈子言、陳澤、孔哲宇他們再怎麽富二代還在“同學朋友”範疇，大家總有這樣的同學朋友，又或是親戚。
    另一側姚莘陪徐曼曼從宿舍出來，大概距離20米。
    “曼曼，這就是蘇緬啊，校慶那晚沒看清....”
    說著，姚莘左看右看：“沒看見瑤瑤。”
    “走了，她肯定來了。”
    徐曼曼看著遠處蘇緬說：“蘇緬特意來學校的，她知道我們會來。”
    “嗯。”
    姚莘點頭，突然朝一個方向努嘴：“看，那個大一學妹。”
    沒聽到回應。
    姚莘順著徐曼曼目光看過去。
    “嚇！什麽鬼！？怎麽對上了？”
    隻見蘇緬雙手搭輪椅，看著徐曼曼笑。
    對！就是笑。
    那種禮貌客氣又很職場的微笑。
    又看眼徐曼曼。
    徐曼曼也朝蘇緬微笑點頭。
    “.....”
    姚莘莫名有點慌，隻見俞菲朝這邊走來。
    “徐曼曼....”
    俞菲才開口，徐曼曼點頭：“好。”
    吳曉推蘇緬到路旁樹蔭下，徐曼曼不急不緩朝蘇緬走過去。
    單偉幾人保持距離，形成一個“真空地帶。”
    “哎！”
    單偉跟趙今安時間最長，是最早一個跟著趙今安的，比唐曉晴時間還早。
    他看著徐曼曼莫名歎了口氣。
    徐曼曼在距離蘇緬兩米距離，停住腳步。
    一個站，一個坐，二人麵對麵。
    陽光從徐曼曼頭頂側照下來，在地上有道身影，一條牛仔褲，一陣風吹過，頭發又落下，無數道目光注視著。
    “俞菲....”
    姚莘想過去：“曼曼....我們和曼曼是同班同學。”
    她看著俞菲，看著趙今安的秘書。
    實際上姚莘心裏更多把俞菲當趙今安秘書，不是同班同學。
    “又不是打架。”
    俞菲淡淡說道：“今安走了，你不清楚嗎？不清楚就認真想想。”
    姚莘：.....
    “哎！”
    單偉又歎了口氣，關文柏看向他。
    “你老歎什麽氣？”
    “沒什麽。”
    單偉算是多知道點事情的人，在不知道蘇緬前，單偉心裏一度覺得徐曼曼希望最大，比沈子言有勝算些。
    他開車和趙今安在小區門口等過徐曼曼。
    在單偉印象中，那是趙今安唯一的一次，那時單偉心裏還想，老板身邊一個女生都沒有，難道是住在這個小區？
    樹蔭下。
    蘇緬雙手搭輪椅，打量這個讓自己男生有了心事的女生。
    徐曼曼微微低頭，看著蘇緬。
    “你知道今安在網吧玩了兩個晚上嗎？”
    蘇緬先開口問道。
    “知道。”
    徐曼曼點頭，和蘇緬對視，沉默了會說：“蘇緬，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你先喜歡今安。”
    “是嗎？”
    蘇緬當著徐曼曼的麵，拿出手機打電話，不止一個，而是三個。
    徐曼曼看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別忘了，校慶那晚吳曉提醒趙今安，說蘇緬是小祖宗，意思是很難伺候。
    蘇緬沒背著徐曼曼，她對趙今安說過一句話：你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喜歡。
    “徐曼曼，你覺得我欺負你們了嗎？”
    掛掉電話，蘇緬和氣問道。
    徐曼曼能說什麽？
    蘇緬換了語氣，有點冷冽道：“是你們先欺負今安的！”
    聽到這句話，徐曼曼猛地抬起頭，注視蘇緬。
    “今安很早沒了父親，母親又改嫁，你有想過那天你從頂樓下來....”
    蘇緬點到為止：“如果你不懂今安內心感受，那你就去問那個女孩子，問她看見你們兩家人站一起什麽感受。”
    那個女孩子指的是林清雪。
    “據我所知，今安對你不錯，臻匯選副總，月薪一萬有年終獎。”
    “....不是，不對，我沒有....”
    徐曼曼搖頭，她能聽懂蘇緬在表達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
    蘇緬沒搭理她，朝遠處招手。
    吳曉過來看眼徐曼曼推蘇緬離開。
    單偉他們見狀“護送”蘇緬離開大學城。
    徐曼曼立在原地微微搖頭，手不自覺抓自己大腿。
    “我不是故意的。”
    “曼曼，你怎麽了？”
    姚莘衝過來搖晃徐曼曼，徐曼曼回過神四處張望：“姚莘，林清雪呢？”
    “不是，曼曼你找林清雪做什麽？蘇緬和你說什麽了？”
    姚莘一頭霧水。
    “曼曼，你手機響。”
    徐曼曼拿出手機掛掉電話，撥通林清雪電話，邊通話邊朝會計一班幾個女生聚集處走去。
    姚莘一臉疑惑跟著。
    “喂，小雪，徐曼曼還來找你做什麽？”
    “不知道。”
    林清雪收起手機，一臉微笑等徐曼曼。
    “單獨說幾句。”
    徐曼曼過來說。
    “好。”
    林清雪點頭，對方潔幾人說：“你們等我。”
    離開人群，徐曼曼看著林清雪眼睛，猶豫著問：“你那天看見我從頂樓下來....”
    “嗬，是你一個人嗎？”
    林清雪冷笑道：“還有你媽吧，那個心疼喲，低頭一臉和藹寬慰陳澤，對了，還有你父親那個緊張，嗬。”
    林清雪又冷笑一聲：“很諷刺吧，別忘了，我才是陳澤女朋友。”
    “結果，我就是多餘的。”
    “那麽多人圍觀，你們有想過給我一絲體麵嗎？”
    “你們有5個人，加那個姓孟的，有6個....”
    “我隻有一個人。”
    徐曼曼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手緊緊抓住自己大腿，很用力很用力。
    “還有嗎？你還想聽什麽？你想聽什麽我都和你講。”
    林清雪語氣怪怪問道。
    徐曼曼隻知道搖頭，林清雪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她緩緩蹲下去，什麽都聽不見。
    “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