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安沒在郡沙，大家各自在發展，王維濤進了發改委實習，班長王學恩等人備戰考公，林川和劉誌民去比港5個月時間了。
    繼林川和劉誌明後，會計一班又有個男同學，孟獻江悄摸摸收拾行李遠赴澳洲。
    臨別前，孟獻江照例見了唐曉晴一麵。
    唐曉晴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見自己，自己又不是寰宇港務高管，隻是臻然一個小小陳列監督員，唐曉晴隻好勉勵一句：好好工作。
    “陳澤在羊城又談了個女朋友。”
    這是李璐爆出來的消息。
    沒有女生其他信息，李璐是從高中同學口中得知的。
    走在大學城，北方刮來了寒風，林清雪林廠長聽到沒半點反應，會計一班還留在郡沙的同學不太多了。
    “嘿，林老板！！”
    王維濤黑色大眾下來：“越來越有魅力了啊！”
    林清雪笑道：“王科長？”
    “別別別！千萬別亂喊！”
    王維濤嚇一大跳，不亂喊不亂拍照是體製內不成文規則。
    林清雪笑了笑：“遲早的事。”
    她以為是趙今安的關係，趙今安和王維濤關係好，劉闖峰和方潔從車上下來，王維濤笑著說：“你們都是老板，就我沒錢。”
    “先說好了啊，晚上吃飯你們請客，我A不起。”
    劉闖峰哈哈大笑，隨手散支藍芙：“濤仔，你別把自己說那麽淒慘。”
    “是真的，我工資低的可憐。”
    王維濤一手擋風一手熟練點燃香煙。
    方潔扯了下劉闖峰，意思是你別喊濤仔了。
    “晴晴在嗎？”
    “晴晴去佛山出差了。”
    一餐飯而已，沒人在意誰付錢。
    林清雪和方潔這點都很大氣，即便李璐沒開口，她們也不會讓李璐A錢。
    沒人提起陳澤又找女朋友了。
    這裏的人沒人在乎了。
    除了李璐。
    在這些人心裏，陳澤富二代光環沒了。
    他們要成為富一代。
    徐則棟和梁慧珍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陳澤又談了女朋友，徐曼曼在滬市人“不見”了，4年時間發生太多變化。
    沒有什麽不是一成不變的。
    徐則棟猶豫很多天打了個電話給楊姝美。
    這次徐則棟不是質問楊姝美，隻是詢問。
    楊姝美隻反問了一句：“老徐，那你說還能怎麽辦？”
    徐則棟沒吱聲。
    徐則棟沒有質問，但楊姝美還是聽出徐則棟有埋怨，兩家20多年交情，楊姝美以最快速度湊齊10萬先還徐則棟。
    並且算了利息。
    這點楊姝美為人是沒說的，借條沒寫利息，她按照銀行貸款利息還錢。
    這也表明楊姝美在和徐則棟做“切割。”
    僅代表楊姝美個人。
    郡沙的別墅賣了，也許以後兩家很難見麵。
    沒人去滬市找徐曼曼。
    說直白點，楊姝美和陳澤沒義務去滬市找徐曼曼。
    找是看多年情分，不找是本分？
    寒風瑟瑟。
    大學城學生裹上了厚厚的外套，劉闖峰提議去軒聚德，大手一揮劉老板請客。
    最後隻找了個煙火氣很足的路邊攤。
    桌上擺著大眾車鑰匙，7,8個大四學長學姐高談闊論？
    相對於其他班來講，會計一班幾個同學起步很高了，劉闖峰是會計一班第三個擁有私家車的人，喝點酒說話聲音很大。
    沒一會一台奔馳商務車停在大眾旁。
    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今安！！”
    王維濤最先起身，上來一個擁抱：“你不是在京都嗎？我說你怎麽問我在哪裏....”
    “趙總！”
    “趙今安....”
    所有人起身，隻有林清雪喊趙總。
    趙今安笑道：“那麽多人？剛下飛機肚子餓了，想吃點辣椒菜。”
    “這裏，坐這裏。”
    王維濤趕緊讓開座位，從旁桌拿副新碗筷。
    方潔聞言立馬起身加菜，加辣菜！
    林清雪也走過去，掏出錢：“方潔，這餐我付錢。”
    方潔說：“不用，我已經付過錢了。”
    林清雪點頭。
    “誰的藍芙？”
    趙今安看桌上藍芙問道。
    “今安，我的。”
    劉闖峰拿起散煙，笑嗬嗬道：“今安，我學你的，上次去你家，你煙和檳榔就放桌上，誰想抽就自己拿。”
    趙今安笑了笑，明知故問：“誰的大眾？”
    “嗬嗬，今安，還是我的。”
    在趙今安麵前，劉闖峰不調皮了，李艾蘭忍住笑幫趙今安倒果汁，劉闖峰扯喉嚨說一個晚上了。
    大家知道劉闖峰什麽人，也沒什麽反感的。
    劉闖峰對人還是很熱情，趙今安笑著說：“劉老板，厲害了。”
    “好開嗎？”
    趙今安還隨口問了句，滿足劉闖峰虛榮心，劉闖峰撓撓頭：“今安，你別喊我劉老板，我還是喜歡聽你喊我舍長。”
    “喊你劉老板還不開心了？就想占今安便宜！”
    王維濤笑罵道。
    趙今安又打量林清雪，一襲黑色呢子大衣，長發，臉蛋冷冷清清，踩雙高跟鞋，又看向戴黑框眼鏡的方潔。
    “文藝委員生意怎麽樣？”
    “趙總....”
    方潔微笑點頭：“還行。”
    “大眾都買了。”
    趙今安淡淡笑道：“什麽時候給我們舍長換大奔？”
    “哈哈，不急，我們還在創業階段，錢要花在刀刃上。”
    劉闖峰接過話。
    李璐怔怔看著對麵趙今安，這個自己最先表白的男生。
    趙今安瞥眼王維濤：“王科長？聽說我們班都喊你王科長。”
    “亂喊的。”
    王維濤扯住趙今安小聲道：“你還不知道我底細？”
    人坐齊後，趙今安才了解到林清雪的爸爸來郡沙了，在廠裏當保安，方潔和劉闖峰的倉庫就租在大學城附近。
    吃著吃著，隔壁桌有一群大四學生唱起劉若英的《後來》。
    有人留下眼淚，大概是大四分別餐？
    林清雪聽了會轉身看向隔壁桌，這桌人沒什麽感觸，沒有畢業的迷茫，王維濤說：“我覺得陳奕迅的《十年》更應景。”
    趙今安說：“兩首歌都很好聽。”
    “叮鈴鈴。”
    這時手機響了，是關文柏。
    滬市。
    也迎來冷空氣。
    關文柏在滬市一直沒有露麵，不是監視徐曼曼，是徐曼曼一直沒回郡沙。
    不過關文柏認為自己是“監視”徐曼曼，這天徐曼曼遲遲沒有下班，關文柏守在辦公樓外麵，一直等很晚才見徐曼曼出來。
    隻見徐曼曼抱著紙箱，關文柏遠遠看見一愣。
    又是驚喜。
    “徐總終於從這家公司辭職了嗎？”
    關文柏來滬市很長時間了，他知道徐曼曼租哪裏房子。
    徐曼曼低頭抱紙箱，她不是辭職，是不得不辭職，平坦小腹微微隆起瞞不住了，從律法來講，這不符合勞動法。
    但從情理上講，公司很看重徐曼曼，沒有畢業證就給她轉正。
    誰想到這個女生.....
    公司所有人驚到半天沒說話。
    在眾人注視下，徐曼曼收拾個人物品低頭離開公司。
    陳斯良死心了，他沒幫自己組員說一句話。
    甚至拿合同說事，跑人力資源連補償金都不想給徐曼曼。
    欺詐！
    陳斯良隻感覺自己受到了欺詐。
    徐曼曼抱著紙箱，走在人群裏眼眸有了一絲迷茫，她依然每個月給梁慧珍轉3千，大著肚子根本沒法找工作。
    這天關文柏戴上口罩一路跟隨，在上地鐵不經意一瞥徐曼曼肚子。
    不敢相信！！！
    “徐總有了？誰....誰的！？”
    關文柏快速擠進地鐵，他還要確認。
    沒錯了。
    在地鐵上，徐曼曼找個角落很好護住自己肚子不被人擠到，關文柏給了自己一巴掌，算下時間3個多月了。
    3個多月時間該顯懷了！
    “公司要變天了！！！”
    關文柏第一時間想到，他拿出手機打電話。
    “老板，徐總有了....”
    關文柏沒下結論是誰的，也不確定趙今安知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要護住徐曼曼的肚子，不敢有一絲馬虎。
    一路尾隨。
    徐曼曼抱著紙箱，走上樓梯，三樓燈亮。
    關文柏抬頭看眼，蹲守樓下點燃一支香煙。
    腳邊煙蒂，一個，兩個，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