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高速服務站。
    沐瑤方向盤一打拐進去，一腳刹車，雙手緊握方向盤。
    低頭閉眼，深呼吸。
    “瑤瑤，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副駕駛張慧嚇一大跳，高速太危險了。
    從120碼到80碼，再到60碼一腳急刹。
    沒有言語。
    沐瑤隻握緊方向盤，低頭閉眼，呼吸有困難。
    和沈子言一樣，得知蘇緬懷孕，沐瑤自己從H國回來抱住兩封情書“療傷”好了，她們像是有了心理準備。
    “瑤瑤？”
    張慧試著伸手去摸沐瑤額頭：“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感冒了，咱們休息會再走。”
    張慧前後左右看：“這在高速服務站叫誰來開車？媽媽高速不敢開。”
    “媽，我沒事。”
    沐瑤溫聲溫氣，伸手扯掉自己高馬尾，柔順發絲傾泄而下。
    “媽，我上個洗手間。”
    說完，沐瑤下車，掏出手機走進服務站。
    臻匯選姚莘：瑤瑤，子言辭職了。
    5分鍾後。
    臻匯選姚莘：子言開車走了，手機都扔掉了。
    10分鍾後。
    臻匯選姚莘：瑤瑤，你到哪了？你回來郡沙嗎？
    對沈子言的決定，沐瑤沒太意外，得知徐曼曼懷孕，沈子言肯定會離開公司，這是沈子言的性格，再說她自己家有公司，留下沒有意義了。
    徐曼曼是誰？
    沈子言和沐瑤的大學室友。
    假設....
    換成李艾蘭，換成唐曉晴，換成不認識的女人，沈子言和沐瑤都不會有這麽大反應。
    嘩啦啦....
    沐瑤打開水龍頭搓把冷水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妝容化了。
    鮮紅口紅沾嘴角，長長眼睫毛掛著水珠，眼眶下方全是黑色化妝品。
    就這樣，她迎著眾人目光走向服務台。
    “美女，給我來包煙。”
    “什麽煙？”
    服務員怔怔看著眼前“好看”的女生。
    沐瑤掃視櫃台：“黃盒子芙蓉王。”
    “23塊。”
    服務員判定眼前女生第一次買煙，經常買香煙的人一般喊，黃芙。
    沐瑤生疏拆開，拿一支放嘴裏，又說：“我買個打火機。”
    吸煙處。
    眾男人和男生自動讓開點位置。
    “這女生怎麽了？那麽好看把自己弄成這樣。”
    臨近春節，高速很多人，吸煙處也很多人，沐瑤旁若無人拿打火機點火，女人妝容化了很嚇人，吸煙處一下變很安靜。
    “瑤瑤！！？”
    張慧跟過來，看見女兒模樣嚇一大跳。
    女兒這副鬼模樣和一大群男人站一起抽煙？
    這還是自己那個乖女兒？
    沐瑤就站那裏靜靜抽煙，第一次抽煙沒有嗆到，仿佛天生會抽煙。
    “瑤瑤，告訴媽媽怎麽了？”
    張慧一臉心疼，捧著女兒臉蛋，幫她擦掉多餘口紅，擦眼影，結果越擦黑色越多，吹彈可破的漂亮臉蛋成了大花臉。
    沐瑤沒點反應，任由張慧擺弄，右手食指中指夾著香煙。
    太違和了。
    吸煙處的男人覺得沐瑤這類乖乖女抽煙太違和了。
    張慧心疼啊，她隻知道沐瑤開車接了個電話，1分鍾不到。
    換句話來說，沐瑤長大了，工作了，張慧“管不住”了，她跑回寶馬找卸妝水，還不忘打個電話質問張芸茜。
    “瑤瑤在公司上班學會抽煙了？”
    “沒有啊。”
    張芸茜一頭霧水。
    .....
    東進高速路上。
    一台豐田霸道和一台奧迪A6高速行駛。
    1個小時還沒看見沈總的奔馳，單偉和關文柏都懷疑沈子言是不是開車回蘇城了，看眼表數：145碼，他們已經開很快了。
    趙今安安靜坐豐田霸道後排。
    不安靜能怎麽辦？沈子言手機都扔掉了。
    這個時候應該沒人說李艾蘭不好了，李艾蘭給點錢什麽脾氣都沒有，你談一百個，隻要錢給到位，她們都能擺正好自己位置。
    “叮鈴鈴。”
    這時手機響了，趙今安低頭看眼，是唐曉晴。
    沒接。
    俞菲見狀接通捧起手機小聲道：“喂，晴晴有什麽事嗎？嗯，不知道，我們在高速上。”
    這個時候打電話還能有什麽事？
    臻然全國有那麽多經銷商，他們打電話發現不是沈子言接電話，雖然對銷量沒太大影響，但電話總要有人接。
    無論手機還是辦公室座機。
    駱瑾芝一個電話，手機先到了唐曉晴手裏。
    姚莘送過去的。
    駱瑾芝沒有就近說先放徐曼曼手裏，等自己回來，一徐曼曼是臻匯選的，二駱瑾芝更親近沈子言，和沈子言關係好。
    應該說因為此事駱瑾芝內心有點排斥臻匯選徐總。
    這很好理解。
    先不說感情，沈子言是幫臻然賺錢，幫駱瑾芝賺錢，臻匯選和寰宇港務是趙今安個人的。
    姚莘也沒把手機給站電梯的徐曼曼。
    1個小時不到，姚莘接了3個電話，全是臻然經銷商。
    是駱瑾芝叫她先接的。
    姚莘沒跟徐曼曼上樓。
    徐曼曼站電梯看著曾經的大學室友沒喊姚莘上樓。
    按理說大學室友懷孕快5個月了，有太多的話要聊，祝福恭喜之類的，406姚莘本來和徐曼曼走得最近。
    上一世買婚房，姚莘還是第一個找徐曼曼借錢。
    但這一世，徐曼曼消失了大半年，姚莘內心更偏向一直堅守公司的沈子言。
    人是相互的。
    沈子言也說了，姚莘從當臻然誌願者就一直受沈子言照顧，從姚莘角度來講，她欠沈子言的，覺得徐曼曼有“偷家”嫌疑。
    “曼曼，我去送手機了。”
    姚莘張張嘴，走了。
    沒有QQ上表現的：曼曼你在哪，我想你。
    姚莘站隊誰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趙今安又不可能聽她的，但姚莘實實在在站隊了沈子言，是沈子言質問姚莘，給出一個類似“二選一”的命題。
    徐曼曼一手扶肚子一手摁電梯鍵，門關，上樓了。
    高速上。
    又過了1個小時，單偉眼睛一亮：“老板，前麵沈總...”
    這時手機也響了，是奧迪A6關文柏。
    單偉接通說：“我們看見了。”
    沈子言車速很快，大概有135碼，走快速車道一路狂飆。
    “老板，春節路上車多....”
    單偉認真開車，擔心沈子言情緒不對開快車，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