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就叫曼曼來！”
    奶奶開口了：“我還活著，沒道理那麽近，孫女兩年不來看看奶奶的。”
    客廳，鴉雀無聲。
    “還要當爸爸的去等，是求吧？”
    奶奶更心疼兒子，大概有對真相了解不詳細，元宵節大兒子在外麵沒時間來吃飯，大冷天求著女兒回家。
    “讀那麽多書，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
    這句話說的很小聲，但大家都聽見了。
    “霹靂，霹靂”炭火盆木炭裂開，還有些煙霧。
    沒人吱聲。
    電視放著春晚重播片段，元宵節晚會還早。
    堂屋，冷風呼呼直往裏灌，外麵飄著小雨。
    所有人擠在兩個炭火盆烤火，眼睜睜看向梁慧珍。
    徐曼曼是家族裏學曆最高的，不能說學曆最高，是就讀大學最好的，徐則棟從小對徐曼曼的教育，她們有所耳聞。
    怎麽說呢？
    徐曼曼和這些老表們有點格格不入。
    她們甚至有聽說過：楊姝美和陳澤，4個廠的老板。
    而徐則棟也是兄妹幾個學曆最高的，奶奶是罵了兩個人：父不父，女不女的。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突兀手機鈴聲響起，梁慧珍看眼來電，猛地起身接起電話。
    “老徐！來了嗎？看見曼曼了嗎！？”
    “唰”的一聲，有幾個人起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曼曼正在郡沙！？
    “沒看見曼曼，有人來拿菜了，我現在開車跟著他。”
    電話那頭傳來徐則棟聲音：“你和媽說一聲，你們先吃，我晚點過去。”
    “告訴我地址，我現在過去！”
    梁慧珍哪裏還吃得下飯，快1年沒見過女兒了，聽說女兒還懷孕了，眾目睽睽之下梁慧珍拿起電視櫃挎包。
    “她二姑爺，你開車送下我，老徐找到曼曼了。”
    “好，走！”
    二姑爺好奇啊，其實瞞不住，徐曼曼生下孩子不可能沒人知道。
    除非躲到國外，不回來。
    “媽，我們晚點來....”
    沒親眼所見，梁慧珍張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畢竟隻是飯店老板一麵之詞，那個人是不是徐曼曼都沒百分百確定，趙今安這種有錢人藏個漂亮女人沒奇怪的。
    臨上車之際，大姑和二姑對視一眼追出來鑽進去。
    “慧珍，我們也去看看曼曼，有兩年沒見了。”
    聽到徐曼曼當過臻匯選副總，大家就好奇了，徐曼曼一個人躲在郡沙，為什麽躲著？生活怎麽樣？租哪裏的房子？
    為什麽寧可一個人躲在郡沙也不回家？
    太多太多疑惑了。
    捷達擠不下了，二姑爺趕人下車一腳油門。
    “滴！”
    “媽，你們先吃，我們去把曼曼接回來！！”
    另一邊。
    徐則棟距離4,50米跟在豐田霸道後麵，沒多久，豐田霸道拐進一個小區，徐則棟被保安攔住，登記後才開下地下停車場。
    現在沒有掃碼付費，外來車輛要登記根據停留時間付錢。
    偌大停車場。
    徐則棟邊打電話邊開著桑塔納繞圈，終於在一個車位看見豐田霸道。
    “找到了。”
    徐則棟鬆了口氣，人是跟丟了，但徐曼曼就住在這個單元樓，跑不掉了。
    “是趙今安。”
    看著旁邊車位的賓利和奔馳保姆車，徐則棟下個結論，他繞一圈停車場都是20萬左右的私家車，能買起賓利那麽多豪車的還有誰？
    “慧珍，是趙今安。”
    徐則棟莫名又說了一句，掏出香煙點燃一支，看著電梯停留的樓層。
    沒有著急上去。
    現在，徐則棟什麽心理呢？
    看著賓利、豐田霸道、奔馳保姆車，大概心理很複雜吧。
    “我當外公了？”
    這個問題不是徐則棟第一次想，他想過很多次，隻是現在就在樓下，徐則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下有點不敢上去。
    人性是最複雜的。
    大概20分鍾後，梁慧珍到了，從捷達下來一群人。
    “大哥，曼曼呢！？”
    徐則棟下車，看著兩個妹妹：“你們怎麽都來了？不陪媽過節？”
    二姑爺第一個注意到賓利：“大哥，這顏色很適合女生開，還有奔馳保姆車，這小區看起也不是很高檔，怎麽會有這些車？”
    到底是男人，女人在這方麵就缺少細節。
    “這賓利顏色好漂亮，我在郡沙街上沒見人開過。”
    “就這顏色都要加錢。”
    “曼曼在樓上，我們上去吧。”
    徐則棟打斷二妹兩夫妻，有人陪著也好，大姑在和奶奶打電話：“媽，找到大哥了，大哥說曼曼在樓上，嗯....好，知道...”
    出了一個樓層電梯。
    徐則棟看眼，又折返進電梯。
    “大哥，你沒跟著上樓？這有18層怎麽找？大過節難道一層層敲別人家門？”
    徐則棟沒說話，又在一個樓層停下。
    “是這層。”
    門口堆著好幾個很大個的打包盒，徐則棟走出電梯，看眼確定是老邵飯店的打包盒，他抬手敲門又停下。
    裏麵真是自己懷孕了的女兒？
    大過節沒人好意思冒失敲別人家門。
    “大哥，是這裏嗎？”
    還是大姑抬手摁門鈴。
    “叮咚，叮咚。”
    “誰！？”
    房內傳出一道女人聲音，不是徐曼曼。
    “大哥，不是曼曼....”
    外門幾人反而有點緊張，最緊張的是梁慧珍，手緊緊攥住衣角。
    她和徐則棟知道是徐曼曼。
    劉美娥透過貓眼瞧了瞧，門開了，是關文柏和朱華峰。
    “請問你們找誰？”
    “什麽情況？”
    門外，兩個姑姑一臉懵。
    “曼曼！！”
    梁慧珍大喊，聲音有些顫抖。
    “....”
    關文柏和朱華峰對視一眼明白了，關文柏拿起手機和趙今安匯報。
    “曼曼真在裏麵？”
    大姑和二姑不太相信。
    朱華峰回頭看眼正在餐廳用餐的徐總，堵在門口，不準任何人進門。
    “曼曼！”
    梁慧珍探頭想進去，朱華峰麵無表情攔住。
    不說話。
    又看眼徐則棟：“不好意思，不要讓我們難做。”
    “啥！？曼曼真在裏麵！？”
    二姑爺和兩個姑姑聽出來了，那這些人又是什麽人？保鏢？曼曼為什麽會有保鏢？
    徐曼曼早聽見外麵說話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