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車隊回了郡沙。
    老板是個60多歲男人，他走來問道：“芳喻，那人是誰？”
    這種私房菜館味道怎麽樣先不說，很多是炒作出來的，搞什麽會員製，不接待陌生人，必須有熟人帶來。
    “廖爺爺，郡沙是他的。”
    王芳喻看車隊離開方向開個玩笑。
    “...郡沙趙總？”
    王芳喻點頭表示對了。
    “你外公叫你快點回家，說在外麵折騰什麽，在羊城搞幾個樓盤賺點錢就好了。”
    廖老板像是傳話。
    “廖爺爺，我知道了，你春節不回羊城？”
    “兒女都在國外，在哪過春節都一樣。”
    廖老板看眼王芳喻，欲言又止。
    郡沙趙總，京都蘇家，澤宇地產...哎。
    “武漢拿塊地就差不多了。”
    說完，廖老板搖搖頭離開。
    10年前廖老板和王芳喻外公算是同級，調查過王芳喻外公，趙今安進來第一眼就認出了老板，以為在裏麵“踩縫紉機。”
    沒想到“躲”在這裏開了個私房菜館。
    兩三張桌子，欣賞風景大過於用餐。
    “廖爺爺...”
    王芳喻喊聲，拿上外套從包裏拿出兩疊錢放在桌上。
    離開前。
    廖老板出來喊住：“你上次帶來的那個男生，叫陳澤？還有這個男生，郡沙趙總，都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廖爺爺...”
    王芳喻一愣，轉身道：“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你上次訂婚我沒去羊城。”
    停頓下。
    “我也就是一說。”
    廖老板又是搖搖頭：“...兩個都是沒有心的人，一個本來沒心，一個沒了心，不適合你。”
    “廖爺爺，今安...”
    王芳喻苦笑道：“我和今安隻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孩子都有三個了。”
    廖老板沒接話，又進了裏屋。
    “沒有心的人？”
    王芳喻搖搖頭，邁著大長腿拿起包驅車離開。
    她隻發現趙今安眼睛沒了光，看窗外是雙眼茫然。
    也許是對的。
    上一世陳澤和趙今安都是“沒心”的人，陳澤和王芳喻已經訂婚了，廖老板也不好多說什麽，說難聽的話。
    303啊...
    郡沙，星沙工廠。
    方潔捧著手機，大為生氣：“劉闖峰，你說開車來接我的！”
    “小潔，對不起，我真走不開。”
    這是劉闖峰的聲音。
    “老穀回家了，段總從不管經營，你知道的。”
    “我們說好今年見雙方家長的，我都和爸媽說好了，那你說怎麽辦？”
    “說你工作太忙，沒時間？”
    方潔是真生氣了，她在郡沙待了幾天等劉闖峰一起回家，二人相約好先回自己家然後再去東北劉闖峰家打個轉。
    結果，除夕了，劉闖峰還在東莞。
    “小潔，對不起，要不推遲幾天，等老穀回來。”
    “我爸才給我打完電話，我說我們下午到...”
    “小潔，推遲幾天，我保證不會過元宵節...”
    “能一樣嗎？”
    方潔捧著手機壓低聲音。
    遠處。
    林清雪撥弄樹枝，劉闖峰的車還沒到她就猜到了，說起來她們才大學畢業還很年輕，見雙方家長，結婚這種事還早。
    不過方潔和劉闖峰大學就開始談，現在二人事業有成。
    林清雪沒有笑方潔。
    她隻會想起自己當初那麽迫切想見楊姝美。
    過了會。
    方潔掛掉電話，氣衝衝走來：“劉闖峰來不了了！！”
    “還能買到票嗎？開我車回家？”
    林清雪拿出手機看眼：“還是留在這裏過年，現在跟我去今安家？”
    “除夕，去今安家？”
    “李艾蘭和王維濤已經在了，李艾蘭春節加班，唐曉晴本來和她媽住在今安家。”
    在廠裏住了幾天，林清雪的父母很好客，方潔說：“我沒準備禮物。”
    林清雪笑著說：“不要禮物，準備幾個紅包。”
    “幾個？”
    方潔想了想：“不是諾諾嗎？還有趙知行和趙知微？”
    “諾諾的，今安的一個妹妹在，還有趙誌勇和鄭茹的女兒。”
    “多少一個？”
    方潔沒有猶豫，她們本來為人就大氣，現在又有錢了。
    林清雪說：“我本來1千，李艾蘭說她經濟緊張，我不能比她多，要不然以後沒姐妹做。”
    “多少？”
    “6百。”
    方潔笑了笑：“她經濟緊張？年終獎呢？”
    “年終獎還沒發，要年後才發。”
    “她工資也不低，還有獎金，還有我不信她沒點油水？”
    “她花錢沒節製，你不知道？”
    林清雪掏出車鑰匙：“有點錢全部花打扮上去了，大學四年你見她身上有過錢嗎？借劉闖峰的錢現在都沒還吧？”
    “買火車票的錢。”
    “...”
    方潔想起來了，跟著林清雪笑。
    “怎麽辦？”林清雪認真開車。
    “什麽怎麽辦？”
    “你爸媽那邊怎麽交差？沒等到乘龍快婿。”
    方潔沒心情開玩笑：“能怎麽辦，就說公司臨時有急事。”
    春節，郡沙城空了。
    路上沒什麽車，林清雪看眼副駕駛方潔，為劉闖峰感到遺憾。
    沒有方潔，沒有方潔“管著”劉闖峰，劉闖峰不一定有現在的成就，方潔借林清雪50萬，她自己一有錢就還掉了。
    現在，紡織廠網店的錢方潔在管。
    娛樂會所的錢，劉闖峰自己在管。
    不像在大學宿舍“小賣部”賺點錢，劉闖峰都上交給方潔保管。
    當然了，不排除沒有方潔，也許劉闖峰比現在混的更牛逼。
    寰宇時代廣場。
    50樓。
    趙誌勇、鄭茹、王維濤、馮雨藍、李艾蘭、唐曉晴、李婷婷、劉美娥從早上就在廚房，徐曼曼翻翻冰箱找不到活。
    鄭茹下午就來了，和劉美娥待在廚房。
    “鄭茹，你們能忙贏嗎？”
    徐曼曼又來廚房問一句：“那麽多人的飯菜，要不要我從酒店叫幾個廚師來？”
    “沒幾個人啊，一桌人。”
    鄭茹心想一桌人的飯菜而已，怎麽搞那麽緊張？
    “我還是打個電話叫酒店送幾個菜來。”
    鄭茹：???﹏???
    “誌勇，來廚房剁下臘鴨臘肉！”
    “好嘞！”
    鄭茹又擦擦手走出來看向餐桌幾個女生：“雨藍，你們會包餃子嗎？”
    “哈哈，我包了個兔子。”
    馮雨藍拿個麵團笑道：“等下給念可吃。”
    鄭茹：....
    南方春節不吃餃子，是幾個女生起哄圖熱鬧，說要自己動手。
    王維濤春節在馮雨藍家過，馮雨藍說春節來趙今安家，她父母一萬個同意。
    “李艾蘭，你也什麽都不會？”
    徐曼曼好奇問道。
    李艾蘭沒臉沒皮：“我會吃。”
    徐曼曼歎口氣，隻有唐曉晴包的還像個餃子。
    第一次過春節那麽多人，徐曼曼在這裏是“女主人”身份，第一次怕做不好，徐總在公司處理事務遊刃有餘，現在東站一下西站一下，還是“統籌指揮。”
    真幹活什麽都不會。
    “波士頓龍蝦，帝王蟹，嗯，多幾種做法，酒店有幾頭鮑？”
    徐曼曼邊打電話邊數人：“羊排？我們這有白蘿卜燉羊排了，算了，你們也做一份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