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燈光明亮，看到最後那條，林霧心一跳，差點沒拿穩，趕緊整理好自己出來。
    看台的入口處，賀景洲站在那守株待兔，看到她後，慢悠悠收起手機。
    慢騰騰的，磨磨蹭蹭地走上前，林霧眼睛眨了兩下，有些心虛，又好像強調著什麽一般開口。
    “我隻是去下衛生間，是自己主動出來的，這不算被抓。”
    女生這樣說著，白皙的臉頰還帶著點粉，卷翹睫毛忽閃忽閃的，整個人裹在寬鬆的杏色毛衣裏，顯得軟糯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揉圓搓扁。
    指尖有些癢，無意識摩挲了下，賀景洲拿著金牌，掛在她脖子上。
    “是嗎，”他問，“確定不是想賴賬？”
    林霧搖頭，認真說道，“不賴賬。”
    聞言，賀景洲點點下巴，“行，晚上檢查今天的結果。”
    ？
    林霧眸中閃過困惑，“什麽結果。”
    “試試喜歡我的結果啊，”他語調慵懶，尾音拉長，“看看我們寶寶第一天完成得怎麽樣。”
    ……好像布置作業考核啊。
    雖然感覺自己應該算滿分，但這要怎麽檢查，林霧有些不解。
    賀景洲牽著她在看台找個位置坐下，繼續看比賽。
    這裏視野寬闊，能看清屏幕，還沒什麽人。
    男生偶爾刷刷手機，另一隻手始終牢牢扣著林霧掌心，指腹時不時親昵地摩挲把玩，或是漫不經心按壓她手心軟肉。
    他癮有些重，現在不能親又不能抱，隻能這樣勉強緩解。
    不久後，觀眾席驟然再次爆發排山倒海的熱烈尖叫聲。
    賀景洲扣著林霧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緊，眉峰輕蹙，懶怠地抬眼。
    此刻正在進行的是100米自由泳決賽，屏幕實時轉播著遊泳館裏的畫麵。
    鏡頭仿佛很懂大家想看什麽，非常直白地從下往上，掃過肌肉緊實的大腿，溝壑分明的腹肌，腰腹以上胸肌微鼓，肩膀寬厚。
    賀景洲淡淡目光移到林霧臉上。
    見女生專注得都快鑽屏幕裏，他麵色平靜，隨手抓起黑色外套，精準罩住她的腦袋。
    林霧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來還在仔細看主席台旁邊掛著的橫幅，驀然眼前一黑，嚇一跳。
    清冽的薄荷冷香縈繞鼻尖，她還沒反應過來，本能地抬手去扒，溫熱氣息便覆蓋進來。
    “你……”她話語戛然而止。
    “看得開心嗎？”
    微涼指尖撥開她微亂的發絲，男生輕緩低磁的嗓音擦著耳垂落下。
    林霧不自覺想往後縮，被寬大掌心扣住後頸，動彈不得。
    “我是讓你試試喜歡我，寶寶。”他手懶懶搭在上麵，聲音散漫又危險。
    “不是讓你去看其他男人的。”
    被忽然汙蔑，林霧睜圓了眼，忙解釋，“我沒有。”
    她急切地還在說什麽。
    賀景洲卻散漫垂著眼，目光已經一點點往下，輕飄飄落在女生一張一合的唇瓣。
    柔軟的，瑩潤的。
    似乎有絲絲甜膩的香味從裏麵鑽出來。
    勾著人去嚐一嚐。
    賀景洲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同齡男生看片的時候，無意瞥到一眼，隻覺得無比醜陋和惡心。
    直到他看見林霧。
    那樣大的雨。
    冷白纖細的手緊緊抓著傘柄，關節透著淡淡的粉色，雨水順著她被風刮得拿不穩的傘滴落，將衣衫浸濕。
    大概是嫌麻煩，褲腿微微卷起。
    見到他時，那雙烏黑漂亮的眼睛滿是驚慌，好像很害怕，又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麽。
    總之可憐又可愛。
    濕漉漉的小鳥渾身上下都很狼狽，他盡收眼底，感覺自己心跳在漸漸加速。
    原本想讓保鏢直接把人帶上車，可惜旁邊的血太髒了，隻好先放她離開。
    坐在後排，闔著眼休息，腦海裏卻不斷閃回剛剛的畫麵。
    ……
    外套下，呼吸漸漸在方寸間糾纏交融。
    林霧潛意識莫名感覺有些危險，停下話語，目光遲疑看向麵前的男生。
    才發現，對方懶洋洋垂著眼，狹長瀲灩的黑眸直勾勾地，一錯不錯盯在某處。
    意識到什麽，林霧臉頰漸漸發熱，感覺這樣不太好，默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賀景洲見狀，眉梢輕抬。
    “什麽意思啊寶寶。”懶懶散散的語氣，拉長的尾音裹著好整以暇的戲謔。
    林霧目光閃躲，捂著嘴巴，聲音悶悶的從掌心傳出，“都是人。”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透過布料鑽進來，更讓她無所適從。
    “放心，看不見的。”
    “蓋著外套呢。”
    賀景洲湊近，低聲哄著她，滾燙的氣息仿佛擦著指縫漸漸滲進來，林霧睫毛顫了顫，呼吸困難，猶豫地緩慢眨下眼睛，然後搖頭。
    卻被他捏住手腕，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進一步溫聲蠱惑，“我輕一點，好不好。”
    昏暗下的桃花眼微挑，瀲灩專注。
    “……”
    好犯規。
    林霧漸漸抵擋不住，隻能努力提出要求，妥協地讓他不要太明顯。
    “還有，”她小聲補充，“你要快一點。”
    聞言，賀景洲似是有些不解地詢問，“寶寶，你這樣擋著，我怎麽快點？”
    ？？
    “不是，”林霧急道，“我是說，那個，別親太久了。”
    “這樣啊。”
    他點點頭，煞有其事同她認真探討。
    “學妹覺得多久比較合適。”
    林霧怎麽也想不到會有一天，賀景洲和自己躲在外套下麵談論這種事情。
    隻想快點出去，便迅速隨口說了個最短的，“一分鍾……吧？”
    “好。”他應得幹脆利落，掌心貼在她側臉，語氣似乎紳士般禮貌。
    “那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為什麽又突然這樣啊，她耳尖燙了燙。
    “……可以。”
    賀景洲確實聽了進去。
    不再像前幾次那樣侵略性十足地攻城掠地，而是細致的，柔和的。
    好像在細細品嚐什麽糖果。
    林霧卻始終提心吊膽，僵硬聽著外麵有沒有經過的腳步聲，度日如年中感覺差不多了，連忙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還有十秒。”薄唇若即若離貼在她唇角，帶著氣音的笑在狹小空間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