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霧埋在枕頭裏裝鴕鳥，賀景洲沒說什麽，隻是手慢悠悠往下，捏著她手臂軟肉來回輕撫，時不時揉撚。
    林霧被他弄得很癢，撥開他的手。
    然而不一會，帶著薄繭的掌心又重新貼上來，身後傳來懶懶散散的詢問。
    “學姐，什麽時候訓一下我啊。”
    聽到這裏，林霧確定這不是什麽好詞，抿著唇認真思考，認為肯定和上次的掌控差不多。
    目光飄忽，她避重就輕地含糊過去：“不用了，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
    黑眸靜靜看她半晌，他笑了笑。
    林霧心裏有些毛毛的，眼睫不自覺抖了下。
    下一秒，便聽見男生歎息般的低語。
    “真可惜。”
    微涼指腹已經順著探進衣擺。
    “那就隻能我來訓學姐了。”慵懶嗓音卻聽不出半點可惜意味。
    掉著眼淚時，她終於慢半拍反應過來，賀景洲根本一點都不好哄。
    翌日，林霧沒有再拿手機。
    賀景洲看向她，明知故問，指尖在杯沿輕輕敲擊，“不和室友聊天了？”
    “……”林霧沒理他。
    “要幫你揉揉嗎。”他語氣誠懇，仿佛真的隻是在關心。
    林霧耳根通紅，認真看綜藝，裝聽不見。
    日子一天天過去。
    林霧和室友們一起上課，一起出去逛街聚餐，一起大清早泡圖書館。
    晚上時不時被賀景洲拐回家，周末經常和媽媽一起吃飯。
    平凡又快樂的大學生活，偶爾有學習上的煩惱。
    大三的時候，賀景洲向她求婚。
    大少爺求婚也很符合口碑。
    林霧眼眶濕濕的，還沒來得說話，他直接拿過她的手，強硬地把戒指戴上去。
    然後懶洋洋站起身，揉捏著她後頸低頭親她。
    她試圖開口，“……我還沒答應。”
    “嗯？”賀景洲微微分開。
    看她半晌，輕挑了挑眉，語調散漫，“那正好，我喜歡玩強迫。”
    指腹緩慢往下，停住，狎弄地惡劣揉她唇瓣。
    然後扣住她下頜，指尖懶洋洋抵進去。
    嘴巴被迫張開，林霧說不出話，耳尖通紅地推他。
    他另一隻手將人牢牢扣住，垂眸欣賞她可憐模樣，聲音裏帶著點漫不經心。
    “寶寶在說什麽，我聽不太清。”
    頗有耐心地看她嗚嗚半晌，很輕地笑了下，語調自然。
    “這樣吧，我問，你點頭或搖頭。”
    她立刻點點頭。
    他不緊不慢開口。
    “寶寶是不是特別愛我。”
    “……”林霧點頭。
    “迫不及待要嫁給我。”
    下巴很酸，她點頭的幅度大了些。
    賀景洲這才滿意將人鬆開，慢條斯理拿紙巾給她擦去唇角晶瑩，低頭溫柔地親了親，與方才的強勢判若兩人。
    “我也是，寶寶。”
    純惡霸行徑。
    二十歲生日那天，林霧獲得了很多祝福，被愛意包圍。
    看著麵前漂亮的蛋糕，煙花蠟燭燃燒著金燦燦的火花，映照在她眼底。
    暖融融的光暈裏，她想起十六歲的林霧。
    那個在昏暗角落，緊緊抱著膝蓋的自己。
    如果可以，想要告訴她，再堅持一下吧。
    再堅持一下。
    會變好的。
    她閉上眼睛。
    生日歌歡快地奏響。
    “生日快樂！”朋友們大聲喊道。
    生日快樂。
    她偷偷對十六歲的自己說。
    派對上，淺色氣球漂浮，垂墜的水晶燈像點點星光組成銀河流淌，大片香檳玫瑰傾瀉而下鋪成花路。
    林霧玩得很開心，還拍了許多照片。
    聚會到深夜結束時，好友陸續離開。
    賀景洲送長輩們出門，剛到車旁，賀令儀挽著淩容的手就開始趕人。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好好照顧霧霧。”
    賀景洲笑著應聲。
    他回到客廳，看見穿著漂亮公主裙的林霧乖乖坐在沙發上，層疊的華麗裙擺鋪散開來，像團星河輕輕托著她。
    她今天喝了一點酒，有些微醺的模樣，臉頰紅紅的，聽到腳步聲時，慢半拍地抬頭，頰側殘留一點奶油，頭上戴著的公主王冠折射細碎光芒。
    坐到她身邊，賀景洲屈指輕蹭了蹭她下巴。
    “寶寶？”嗓音裏帶著慵懶的溫柔。
    她歪頭，“嗯？”了一聲。
    像小鳥。
    賀景洲低頭親她，她乖乖摟住他脖頸，順從地仰起臉。
    攬著她溫柔地親一會，嚐到點淡淡葡萄酒香，往上輕啄在女生困倦眼皮，低聲詢問，“累了？”
    她靠在他肩膀，點點頭。
    賀景洲捏捏她的手腕，“把裙子換下來去休息吧。”
    林霧聽話嗯了聲，垂下眼，自顧自開始胡亂摸索。
    但這種華麗繁複的裙子更換起來很麻煩，她搗鼓半天不得章法，泄氣地垂下手臂，聲音裏帶著濃濃倦意，“我沒力氣了。”
    視線落在她臉上幾秒，賀景洲笑了聲。
    “想讓我幫你換？”
    林霧累累地點頭，又軟綿綿靠到他肩膀。
    “還沒領證呢，公主。”他指尖正撥弄她發絲，輕聲說，“是不是太考驗我了。”
    腰封的束縛穿久了很不舒服，讓人呼吸不暢，她聞言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賀景洲輕笑著咬了下她的臉頰軟肉，故意調侃，“寶寶脾氣好大。”
    見林霧蹙眉別開臉，他捏住她下巴掰回來，在唇上廝磨含弄一會，隔著似親非親的距離，聲音低低地哄她，“那我們早點領證好不好？”
    “不是很難受嗎。”指腹輕緩蹭過她下頜，“早點領證的話……就可以幫公主換衣服了。”
    林霧聞言認真想了想，說道，“好。”
    “明天可以嗎。”他問。
    “可以。”林霧點頭。
    賀景洲這才獎勵似的吻了吻她耳垂，修長指尖往下摸到她腰側，輕撫片刻，慢條斯理解開那些繁瑣的係帶。
    絲緞曖昧纏繞在他指骨。
    又散落在地板。
    緊接著，拉鏈緩緩拉開，露出白皙細膩的後腰，昏暗光線下瑩潤漂亮。
    賀景洲目光輕輕落在上麵，一寸寸掃過。
    靜靜凝視半晌，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指腹在脊椎輕輕摩挲，清晰感受著掌下的戰栗和閃躲，卻還惡劣地緩緩加重。
    攬著腰把人抱起來，帶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