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這麽多！”傑克喃喃道。
    “保持隊形，跟我來。”許三的聲音冷靜如冰，“優先解決戰鬥機，為攻擊機群開路。目標，零式，從上方切入。”
    他們占據了高度和陽光優勢。
    許三鎖定了一架似乎是指揮官的零式。
    “我攻擊領頭機。黑桃2、3、4，掩護我，清除側翼。”
    “明白！”
    許三猛地推杆，“地獄貓”發出怒吼，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衝下去。
    那架零式飛行員顯然是個老手，察覺到危險，立刻急轉試圖擺脫。
    但許三的預判更勝一籌，提前量計算得恰到好處，在對方剛好轉進瞄準環的瞬間，六挺12.7毫米機槍同時開火！
    “咚咚咚咚咚！”短暫的連射，曳光彈如同死神的鞭子，精準地抽在零式的機身和座艙位置。
    那架零式瞬間淩空解體，化為一團火球。
    “漂亮！領頭機擊落！”喬治歡呼。
    幾乎在許三開火的同時，側翼幾架零式也試圖包抄。
    喬治、威爾遜、傑克早已嚴陣以待。
    “黑桃3，左邊那架歸你！”
    “收到！看我的！”威爾遜一個橫滾，咬住一架零式的尾巴，短點射打中了對方的機翼，零式拖著黑煙螺旋下墜。
    傑克也成功驅散了一架試圖偷襲許三的敵機。
    喬治則與一架零式展開了短暫的格鬥，憑借“地獄貓”優秀的滾轉和速度，很快獲得了射擊窗口，一個長點射將對方擊落。
    初次交鋒，黑桃小隊幹淨利落地擊落四架敵機，自身毫發無傷。
    戰鬥迅速進入混戰狀態。
    空中到處都是糾纏在一起的飛機，機槍的嘶吼聲和炮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美軍的“地獄貓”們憑借著飛機性能和逐漸成熟的戰術，占據著上風，仿佛一場“獵火雞大賽”。
    威爾遜（黑桃3）剛剛擊傷一架零式，正想補槍，無線電裏傳來他急促的聲音：“該死！我右側有兩架！他們在夾擊我！”
    隻見兩架零式一左一右，默契地向威爾遜的“地獄貓”逼近，交叉火力封鎖了他的逃逸路線。
    威爾遜拚命機動，機身劇烈抖動，險象環生。
    “黑桃3，俯衝！立刻俯衝！向右急轉！”許三的聲音如同定心丸般傳來。
    他剛剛解決掉眼前的對手，立刻就看到了威爾遜的困境。
    威爾遜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猛推操縱杆並向右壓滿舵。
    “地獄貓”機頭一沉，急速下墜。
    那兩架零式也立刻跟上，但零式在高速俯衝時操控性會下降。
    許三則如同幽靈般從更高空以更大的角度俯衝下來，他甚至沒有刻意瞄準，純粹憑借感覺和超越常人的反應速度，在掠過威爾遜戰機上方時，對著其中一架緊追不舍的零式打了個極短的點射。
    “咚咚！”僅僅兩發子彈，卻精準地命中了那架零式的發動機。
    零式猛地一震，速度驟減，冒出了濃煙。
    另一架零式飛行員顯然被嚇到了，動作一滯。
    威爾遜趁此機會，拉平飛機，重新獲得能量，反過來咬住了這架零式。
    “謝了，許！剩下這個交給我！”威爾遜驚魂未定，但怒火中燒，緊緊咬住那架零式，直到將其打成一團火球。
    “小心！這些家夥不對勁！”喬治（黑桃2）突然在無線電裏喊道。
    他一連串漂亮的機動擊落了一架零式，但另一架零式明明已經中彈失控，卻絲毫沒有跳傘的意思，反而拖著火焰，歪歪扭扭地試圖撞向附近的一艘美軍驅逐艦！
    最終在離艦艏不遠的地方墜海，激起巨大水柱。
    “他們想撞船？！”傑克驚呼。
    就在這時，喬治因為關注那架自殺飛機，忽略了來自高空的威脅。
    一架零式從雲層中鑽出，直撲他的後方。
    “黑桃2！快躲！你六點鍾方向！”傑克首先發現，聲音都變了調。
    喬治猛回頭，看到逼近的零式機頭閃爍著炮火的光芒，子彈擦著他的機翼飛過。
    他立刻做出劇烈的規避動作，但對方咬得很死。
    “我甩不掉他！”喬治的飛機已經被擊中了幾下，機身冒出些許黑煙。
    許三的聲音再次響起，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黑桃2，向左盤旋牽製。黑桃4，跟我交叉攻擊。”
    許三和傑克從兩個方向同時對那架零式發起掠襲。
    零式飛行員麵臨夾擊，不得不放棄對喬治的追擊，試圖轉向應對。
    但就在他猶豫的瞬間，許三的子彈已經到了。
    一次幹淨利落的 偏角射擊，子彈仿佛計算好了一般，正好迎上了零式轉彎的軌跡，將其機尾直接打碎。
    “目標擊落。”許三的聲音依舊平靜。
    喬治長舒一口氣，感覺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許，我又欠你一次。”
    戰鬥持續著，日軍飛機的抵抗顯得雜亂而瘋狂。
    許三明顯感覺到，這些飛行員的技術水平遠不如他在中國戰場遭遇的那些日軍精英。
    很多零式的飛行動作僵硬，戰術呆板，除了那股不要命的勁頭。
    “這些菜鳥……跟江城那些老鬼子沒法比。”
    許三在無線電裏低聲說了一句，隻有離他最近的喬治隱約聽到。
    突然，傑克（黑桃4）遭遇了麻煩。
    他被三架零式同時盯上，這些零式飛行員似乎認準了他，不顧自身傷亡地輪番衝擊。
    傑克的“地獄貓”雖然擊傷了一架，但也被另外兩架咬住，機翼和尾翼接連中彈，情況危急。
    “我需要幫助！我甩不開他們！”傑克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他在拚命機動，飛機已經有些不聽使喚。
    “堅持住，黑桃4！我們來了！”喬治和威爾遜試圖靠近，但他們也被其他敵機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許三看到了傑克的險境，也看到了那三架零式飛行員的瘋狂。
    他們沒有戰術配合，隻是亡命地追逐，甚至有一架已經打光了彈藥，卻依然試圖用螺旋槳去撞擊傑克的尾翼。
    “他們不是王牌……他們是‘神風’。”許三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這種毫無章法、隻求同歸於盡的打法，與他記憶中後世記載的“神風特攻隊”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