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猶豫。許三猛地將油門推到底，駕駛“地獄貓”以極限速度衝向戰團。
    他沒有理會那些還在開火的零式，而是徑直衝向那架試圖撞擊傑克的無彈藥零式。
    “黑桃4，立刻俯衝，不要回頭！”許三命令道，同時自己的機炮對準了那架自殺飛機。
    傑克依言操作。
    那架零式飛行員看到許三衝來，竟然不閃不避，反而調整方向，似乎想連許三一起撞掉。
    “找死。”許三眼神一冷，在即將相撞的最後一刻，輕微拉杆並按下射擊按鈕。
    “地獄貓”幾乎是擦著零式的座艙上方掠過，與此同時，熾熱的金屬射流將零式的座艙蓋連同裏麵的飛行員一起撕碎。
    那架零式瞬間失去控製，翻滾著墜向大海。
    另外兩架零式見狀，更加瘋狂地向許三和傑克開火。
    許三利用這次衝擊造成的混亂，一個高速剪刀機動，反過來咬住了其中一架的尾巴，短促而精準的點射將其擊落。
    最後一架零式還想追擊，卻被趕來的喬治和威爾遜聯手打成了碎片。
    救下傑克後，空中的日軍戰機已經所剩無幾，殘餘的幾架零式也倉皇逃竄。
    美軍的“地獄貓”機群開始清掃戰場，追擊那些試圖逃離的攻擊機。
    “黑桃小隊，統計戰果和損傷。”許三命令道。
    “黑桃2，擊落兩架，機身輕傷，彈藥剩餘三分之一。”
    “黑桃3，擊落兩架，機翼中彈，不影響飛行，彈藥剩一半。”
    “黑桃4，擊落一架，機身多處中彈，但還能飛……教官，謝謝你，沒有你我這次就完了。”傑克的聲音仍帶著後怕。
    “黑桃A，擊落七架。”許三報出自己的戰果，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加上之前救援時擊傷和驅散的，他今天的戰績堪稱恐怖。
    無線電裏沉默了一下，隨即響起喬治的讚歎：“老天，教官，你還是以前那個怪物！”
    威爾遜和傑克也由衷地表示佩服。
    他們四人小隊今天合計擊落十二架敵機，而己方無一損失，這無疑是巨大的勝利，而許三居功至偉。
    “任務完成，準備返航。”許三看著逐漸恢複平靜的海空，駕駛戰機轉向“企業”號的方向。
    陽光穿透硝煙，照耀在機翼上，機身上的旭日徽記彈孔，記錄著剛剛過去的激烈戰鬥。
    下方，小澤的航母艦隊正在美軍主力攻擊機群的打擊下燃燒、沉沒。
    北麵的威脅，即將解除。
    許三知道，他個人的力量在改變這場大戰的進程，無論是單機阻截栗田，還是帶領小隊獵殺零式，都隻是浩瀚曆史中的一絲漣漪。
    但保護了隊友，完成了任務，這就足夠了。
    至於那些技術生疏卻瘋狂赴死的日軍飛行員，他隱隱感到，一種更殘酷、更絕望的戰鬥模式，或許才剛剛開始。
    黑桃小隊跟隨機群返航。
    降落在“企業”號上時，甲板再次忙碌起來。地勤人員檢查著每架飛機的損傷，補充彈藥和燃油。飛行員們聚在一起，興奮地交流著剛才的戰鬥。
    “嘿！你們看到教官怎麽幹掉那架想撞傑克的小鬼子的嗎？簡直像計算好了一樣！”威爾遜一邊比劃一邊說。
    傑克心有餘悸地點頭：“我當時以為完蛋了。那家夥根本不想活了。”
    喬治遞給許三一杯咖啡：“教官，你的反應速度……非人類。我敢打賭，整個太平洋艦隊找不出第二個。”
    許三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沒說話。
    他的目光掃過甲板上那些被擊傷、亟待修理的飛機，還有遠處海麵上隱約可見的、正在燃燒的日軍艦隻冒出的黑煙。
    簡報室裏，中隊長的總結帶著喜悅：“先生們，幹得漂亮！我們初步統計，這次空戰擊落了超過三百架日機，自身損失輕微。小澤的航母力量遭到重創，‘瑞鶴’號、‘千代田’號等已被確認擊沉或重創！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
    飛行員們歡呼起來。
    壓抑在心頭許久的、關於薩馬島危機的陰霾似乎被驅散了一些。
    但中隊長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然而，我們必須警惕一種新情況。情報部門和多名飛行員，包括你們黑桃小隊報告，日軍飛行員，尤其是部分零式飛行員，表現出極其強烈的自殺式攻擊傾向。他們似乎不再追求空戰勝利，而是以撞擊我方艦艇為目標。司令部將其暫命名為‘特別攻擊’。”
    簡報室內安靜下來。
    大家回想起空戰中那些不顧一切撞過來的零式。
    “這意味著，未來的空戰防禦將更加困難。我們需要調整戰術，在更遠的距離上攔截他們，絕不給他們靠近艦隊的機會。解散後，各自休息，保持待命狀態。”
    走出簡報室，喬治皺著眉頭：“‘特別攻擊’？聽起來真不妙。”
    威爾遜啐了一口：“就是送死。開著飛機撞船……瘋子。”
    傑克看著許三：“教官，你覺得呢？今天那些家夥……”
    許三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他們技術很差，但決心很堅定。這不是結束，隻是開始。以後……會更多。”
    他想起了曆史上愈演愈烈的“神風特攻”，心情有些沉重。
    這種純粹消耗人命的戰術，雖然效率低下，但帶來的心理壓力和偶爾的成功，確實會給對方造成麻煩。
    慶祝勝利的可不止是他們。
    煙鬥將軍麥克站在“納什維爾”號艦橋上，叉著腰，大聲的宣布：“萊特島登陸成功，日軍海軍主力已被摧毀。呂宋，我麥克又回來了......”
    而另一對歡喜冤家，金凱德與哈爾西還在通訊中隔開爭執，他們對之前栗田艦隊出現在萊特灣的事情不能釋懷。
    金凱德：“哈爾西，你這個老東西，說好的事情，為了搶功，你居然私自改變戰術。如果你留下守衛海峽，栗田不會突襲成功。”
    哈爾西：“放屁，你這個混蛋。難道你還轉不過彎嗎？我們海上最大的威脅是航空母艦，航空母艦知道嗎？我判斷小澤是更大威脅，戰爭需要冒險。最後我們勝利了，這就說明了一切，你這個老東西還頑固不化。”
    兩個人的爭鬥傳到了遠在珍珠港的尼米茲的耳朵裏，他不得不站出來，為麾下的兩員大將做一個勸解，“先生們，大總結的時候還沒有到，戰爭還在繼續。我們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今後的配合上，而不是爭吵。但是，我還是不得不稱讚一下二位。萊特灣海戰是曆史上最大的海戰，我們以損失1艘輕型航母、2艘驅逐艦的代價，擊沉日軍4艘航母、3艘戰列艦。日本海軍再無力發動大規模進攻，你們都是這次海戰的大功臣。”
    尼米茲的總結，也為這次海戰的勝利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