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和聯姻老公不談情,但猛親(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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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寂禮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
    “張媽!”
    “欸!先生,您回來啦?”
    嚴寂禮把手上拎著的小蛋糕交給她。
    四下環顧一圈。
    “她人呢?”
    張媽接過蛋糕,“夫人在健身房運動呢。”
    運動?
    她也會運動?
    嚴寂禮嗬笑一聲。
    據他所查,沈家這位大小姐,可是一身的懶骨頭,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出了名的嬌氣。
    現在都這個點了。
    他倒要去看看,她能做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運動。
    健身房。
    沈知意紮著丸子頭,站在瑜伽墊上,一邊嘟囔,一邊齜牙咧嘴地向下比劃。
    “兩手攀足固腎腰……”
    後腰剛彎下去半截,就聽見身後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
    她僵著姿勢扭頭,看見嚴寂禮冰雕似的站在門口,西裝革履,人模狗樣。
    棱角分明的臉上,目光緩緩垂落。
    定格在她扭曲的姿勢上。
    “在跳大神?”他皺眉道。
    “什麽跳大神!”沈知意一個踉蹌差點栽到瑜伽墊上,她手撐地,梗著脖子辯解,“這叫八段錦!八段錦!”
    “你不是最愛養生了嗎?”
    “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嚴寂禮幽深的目光重新覆住她。
    穿著瑜伽褲的腰肢柔軟下壓,和臀線形成一道絕佳的曼妙弧度。
    勾得人挪不開眼。
    修長筆直的雙腿大大開著,還發著顫……
    他扯了扯領帶,喉頭一陣燥熱。
    “誰跟你說我愛養生?”他頓了頓,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沒那麽老。”
    “是嗎?”沈知意忽然原地起身,來了個標準的“攢拳怒目增氣力”。
    架勢虎虎生風。
    連腦袋上頂著的小丸子,都晃了兩晃。
    “那你要不要也來學學?”
    她眨眨眼,眸光戲謔。
    “聽說這功法能預防老年癡呆,你早點練起來,免得以後出門還要帶身份卡,找不著回家的路。”
    “沈知意”,嚴寂禮眉骨下壓,從唇縫中扯出一句冰冷吐息,“你皮癢?”
    “哼哼。”沈知意半點不怵。
    做完最後一個動作後,擦了擦臉上的薄汗。
    搭上毛巾,走到他跟前。
    “怎麽?”
    “嚴大律師還想抽我?”
    她仰頭,挑釁般地看他。
    嚴寂禮垂下眼睫,就看到這樣一張臉。
    發梢淩亂,臉頰泛粉帶汗,連睫毛都掛著顫巍巍的水汽。
    她身上沾著運動後的熱氣,那股淡雅的梔子花香,居然變得更加甜膩,一陣陣往他鼻尖裏鑽。
    一滴汗順著天鵝頸滴入鎖骨。
    在那凹陷處淌過,又蜿蜒著,沒入衣領……
    他幽暗的目光不自覺追隨那抹水痕。
    體內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想伸出手,將那些礙眼的汗珠擦拭幹淨……
    亦或是……
    他喉結深滾,倏地抬眼,迫使自己離開那令人心驚的想象。
    “你確實欠教訓。”
    他薄唇輕掀,嗓音啞燙。
    垂落身側的大掌也緩緩收緊,露出手背繃直的脈絡青筋,將洶湧澎湃的力量,深重壓下。
    剛剛在回家路上,想好的那些訓誡她的話,一瞬間從腦子裏消失了。
    轉而被她帶來的新的畫麵,不停地、全方位地占據……
    讓他滿腦子隻剩一個念頭……
    荒唐的。
    讓他自己也無法麵對的念頭。
    “哼。”沈知意完全沒注意他的目光已經變得粘稠晦暗,猶自哼唧道,“我才不怕你。”
    “不跟你說了,洗澡去了。”
    她轉身兩步,又倒退回來,狡黠地眨了眨眼。
    “哦對,忘記告訴你了。”
    “這八段錦,現在在年輕人中,可流行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老、古、板!”
    她說完,吐舌做了個鬼臉。
    一溜煙跑了。
    嚴寂禮沉肅的眉眼現出幾分裂痕。
    老古板?
    她居然敢叫他老古板?!
    他哪裏老了?!
    明明是她太小!
    他帶著火氣回到書房。
    脫了外套,扯鬆領帶,又解開兩顆扣子,靠坐到椅背上。
    鬱悶了兩分鍾後,拿起手機,撥通張樂陽的電話。
    “喂?嚴律,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嚴寂禮抵了抵眉心。
    默了片刻,沉聲道:“你練八段錦嗎?”
    “啊?”張樂陽懵了。
    “八段錦?什麽東西?”
    “我不練啊……”
    嚴寂禮心下稍寬。
    看吧。
    年輕人也不知道。
    張樂陽突然嗷了一聲,“哦哦!我想起來了!我妹妹最近好像在練這個。”
    “好像挺火的。”
    嚴寂禮:……
    話不投機半句多。
    “明天你來做匯報,每一個細節都要過。”
    他沉著臉掛了電話。
    徒留張樂陽一人,在電話那頭,風中淩亂。
    他有點悔恨了。
    下班時間,就不該接領導電話的。
    真是手賤啊!!!
    ……
    嚴寂禮靠在椅背上,轉著手機。
    被她刻意挑起的怒火褪去之後,漫上來的,卻是早已壓製過的渴望。
    他一遍遍想著先前看到的所有景象。
    任沈知意的身影,活色生香地在腦中盤旋。
    他想起她嬌俏的笑,氣人的紅唇。
    眼底的光彩。
    還有與她天真純然的性子截然不同的,成熟豐韻的線條起伏……
    她在惑引他。
    全然不知地惑引他。
    轉動手機的動作倏然而止。
    他有些惱怒,又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麽似的。
    深鎖的眉舒展開。
    嚴寂禮直起身,氣場重新變得沉闊,舉手投足間,又帶上了掌控全局的魅力和氣質。
    是了。
    每一次的克製,都是對欲望的加碼。
    每一次的理性推演,都會招致更深重的淪陷。
    人性向來是這樣經不起考驗。
    他也一樣會為這些世俗的、本能的欲望所驅使。
    她是他從未經曆過的,人生路上的一條全然不同的意外風景。
    想要探索也很正常。
    隻要得到了,就一定不會再想。
    就一定不會再被她誘引。
    所以不必壓抑。
    隻需要滿足。
    滿足欲望,就能抵抗欲望。
    他要得到她。
    然後再也不要被她引動心神,像現在這樣不受控製地,一遍遍地想她。
    他要一切,全部回歸正軌……
    更重要的是。
    有些事實,她必須親自確認。
    譬如,他不老!
    又譬如。
    他有的是法子教訓她!
    她不是愛哭麽?
    他就讓她哭個夠!
    嚴寂禮帶著失控的怒意,和即將勃發的、重掌局麵的野心,打開抽屜,翻出裏麵的聯姻協議,開始仔細地查看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