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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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微是覺得有點惡心的,問道,“那咋搞?”
“能咋搞啊?我家老肖也說了,這是人家兩口子房裏的事,再管,能管人兩口子的床上去?隻能讓梁營長自己注意點影響,一時半刻,婚肯定是離不了,過肯定是要記一筆,影響太差了。”
“那唐招娣咋可能會離婚呢,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出了家屬院,幾個人就騎上了自行車,一路騎到了縣裏,先去副食店買肉,排隊的時候,胡秀梅扯了扯陸見微的衣服,讓她往前麵看。
陸見微看過去,一個年紀大約二十多歲的女子,手裏牽著一個女娃娃,肚子裏還揣著一個,手裏提著兩斤五花肉,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緩步離開。
這女子長得很漂亮,像山間的月亮一樣,清清冷冷的,穿著很豔麗的民族服飾,收拾得幹幹淨淨。
“誰呀?”陸見微低聲道。
這女的一走,人群就騷動起來了,都是在議論這女的,不用胡秀梅介紹,她就知道,這女的名叫山月,是黎橋村的寡婦。
她男人五年前死了,留下一個遺腹子,生下來是個女兒,她公婆支持她在外頭和人生一個,這不,如今懷上了,大家都很好奇,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黎橋村的婦女們都很緊張,生怕是自家男人的,都在猜測。
等把肉買了,幾個人又去副食店買別的,胡秀梅才和陸見微說,“有幾次,我看到梁營長買了肉就去了黎橋村,沒回營區。”
陸見微驚訝不已,“這是犯法的吧?”
“沒人告,有人告上麵才會管,沒人告咋調查啊?”胡秀梅道,“大家都是猜測,畢竟捉奸捉雙不是!”
但是,才從副食店出來,就聽見外頭有人在嚷嚷,“快去啊,打起來了,我的天,一個光頭女人在打山月,快,要出人命了!”
陸見微仨人跟著人群往外衝,胡秀梅差點一腳踩空,從台階上摔下來,還是陸見微拉了她一把,都來不及說謝謝。
唐招娣將山月摔在地上,朝她的肚子踹,“賤人,不要臉,自己死了男人就勾搭別人的男人,我讓你發騷,我讓你偷人,我讓你不要臉……”
小孩子衝上去護著媽媽,被唐招娣一巴掌扇在地上,“小騷批,和你不要臉的媽一個樣,趁早死,長大了也是個賣的。”
山月無力反抗,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她身下很快滲出血來,兩腿之間的地上都浸出紅的來。
唐招娣再朝山月下腳,陸見微忍不住衝過去攔住了她,“住手,唐招娣,你真的要鬧出人命來?”
她弄死人不要緊,牽連上下就不好了。
李鳳英和胡秀梅也趕緊組織在場的人將山月送去醫院,有個好心人貢獻出了板車,大家把她抬上去,往醫院送。
唐招娣一把抓住了板車扶手,“不許送,我不許這不要臉的東西生出兒子來,我男人的兒子隻能我來生。”
這會兒一個當地的大嬸衝過來猛地一耳光扇在她的臉上,“誰說是你男人的了,她肚子裏懷的是我黎家的種,你今天把我家的媳婦兒打成這樣,我跟你沒完,我馬上會找到部隊去。”
唐招娣不敢置信,強詞道,“就是我男人的,她就是和我男人私通。”
當地人紛紛朝她身上呸口水,“就你這悍婦樣兒,也難怪你男人不要你!”
孩子沒有保住,做了引產,下來是個男嬰。
陸見微是後來才知道,她當時要趕回去上課,把孕婦送到醫院就回去了,她是後來聽李鳳英說的,山月哭得很傷心。
胡秀梅也十分感慨,“她說她不在乎是誰的,橫豎,都不是她男人。隻不過她婆家和娘家都不允許她改嫁,這裏的習俗也是這樣,她隻是要個兒子可以傍身。”
“是誰跟唐招娣說了山月的事?”陸見微問道。
“是石翠花。”胡秀梅道,“她說自家是三個閨女,受不了隔壁三天兩頭這樣,她恨不過,才會把這事兒告訴了唐招娣。”
本來,唐招娣也不在乎自己男人在外頭有沒有偷吃,但她在乎給男人生兒子的不是自己,這才會打上門去。
梁金華聽說後,如五雷轟頂,趕到醫院去,山月不肯見他,讓他回去。
山月的家人已經告到了部隊裏,一條人命呢。
山月的男人沒有兄弟,就等著山月肚子裏的孩子傳宗接代,得知是個兒子,他們哪有肯善罷甘休的道理。
唐招娣當著領導們的麵還說山月肚子裏的孩子是她男人的,她想打死就打死了,但山月家的人說她在放屁,說孩子是黎家人的,不是她男人的。
此事移交給了當地派出所,唐招娣和石翠花一起被帶走了。
唐招娣是施暴者,而石翠花有挑唆慫恿的嫌疑。
部隊勸梁金華申請退伍的同時,也找她男人錢永兵談話,固然梁金華兩口子在家屬院鬧得不像話,他們這麽跟著起哄難道就是對的嗎?
唐招娣被判十年,一直到判決書下來,她都不認罪,不覺得自己錯了,那小妖精懷的是她男人的種,她想打死就打死。
一直到梁金華和她離婚,她這才知道怕了,跪在地上求梁金華,哭天搶地,但梁金華以前不和她離婚是怕影響自己的前途,現在自己都要退伍了,啥都不怕了,自然不可能還忍受這段婚姻。
夜裏,陸見微躺在男人的懷裏吃著梁家的瓜,“我原來最早和梁金華是一個班,我們都是從東北來的,他當上連長那年回去探親,就打了結婚申請。
唐招娣是他大嫂的娘家堂妹,估計是那時候著了道了,回來後,他就變了。”
陸見微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生活畢竟不是小說,不是每一個邋遢極品女人都會被人魂穿,最後脫胎換骨,一路逆襲崛起。
顧淮征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這一次,特別溫柔繾綣,細細地磋磨,很緩慢,和之前的狠勁兒不一樣。
陸見微隻覺得這種方式,讓人更加難熬,她咬在顧淮征的肩上,磨礪如苦難都在靈魂深處泛起層層漣漪,酥麻直衝天靈蓋。
所以,這一次格外漫長,最後,兩個人就跟淋了一場大雨。
顧淮征搓了一把,聲音裏帶著幾分得意與笑意,“媳婦兒,好多。”
“閉嘴!”陸見微氣得拽了他一下,他倒抽一口涼氣,顯得十分誇張,“媳婦兒,要是弄壞了,以後就沒了。”
陸見微拍了他一巴掌,“沒了就不要。”
“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