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給本公子,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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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滔天。
    衛莊的戮魂劍劃出一道血色長虹,將蓋聶逼退十餘丈。
    蓋聶的木劍已經布滿裂痕,右肩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汩汩流血。
    他單膝跪在礁石上,呼吸粗重如風箱。
    “師哥,你退步了。”
    衛莊獰笑著步步逼近,金色長發在血煞之氣中狂舞。
    “還是說…我進步得太快?”
    蓋聶艱難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師弟。
    衛莊周身纏繞的血色鎖鏈如同活物,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那雙金色的瞳孔中,早已找不到半點人性。
    “小莊……”
    蓋聶咳出一口鮮血。
    “你究竟……修煉了什麽邪功?”
    “邪功?”
    衛莊突然狂笑,戮魂劍上的冤魂哀嚎越發淒厲。
    “隻要能殺你——!”
    他猛地前衝,劍鋒直取蓋聶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整片海域突然凝固!
    兩人同時僵住,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禁錮。
    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從天而降,海浪瞬間平息,連風聲都為之停滯。
    “這是……!”
    衛莊艱難抬頭,隻見一道玄色身影從他們頭頂掠過,如神似魔!!
    那雙冰冷的金色瞳孔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卻讓衛莊如墜冰窟——
    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
    自己苦修的血獄魔羅訣,在那人麵前竟如兒戲!
    蓋聶的臉色更加慘白:
    “六公子……”
    贏子夜的身影一閃而逝,直奔噬牙獄而去。
    威壓消散的瞬間,衛莊突然暴怒:
    “憑什麽!”
    戮魂劍血光大盛。
    “我才是最強的!”
    蓋聶趁機一劍刺出,木劍雖殘,劍氣卻凝練如初。
    衛莊倉促格擋,仍被震退數步。
    他眼中的血色越發濃重,突然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猩紅丹藥吞下。
    蓋聶大驚。
    “吃了這種丹藥,你會經脈盡斷而亡!”
    衛莊的皮膚卻開始龜裂,血霧從毛孔中滲出,氣息卻暴漲數倍。
    “死又何妨?!”
    戮魂劍化作百丈血虹,將整片海域染紅。
    蓋聶避無可避,木劍終於不堪重負,哢嚓一聲斷為兩截。
    生死關頭,他眼中精光暴漲,竟以斷劍為引,施展出縱橫劍術的至高奧義——
    “百步飛劍!”
    一道青光如龍騰空,與血虹轟然相撞!!!
    恐怖的氣浪將方圓百丈的礁石盡數粉碎,海水倒卷形成巨大漩渦。
    煙塵散去,衛莊拄劍而立,胸前一道劍痕深可見骨。
    而蓋聶……他的左臂齊肩而斷,鮮血如泉湧出。
    “嗬……嗬嗬……”
    衛莊獰笑著逼近。
    “師哥,你輸了。”
    蓋聶麵色慘白如紙,卻突然笑了:
    “小莊……你還沒發現嗎?”
    他艱難地指向衛莊胸口。
    “你的心脈…已經……”
    衛莊低頭,隻見胸前的傷口中,一縷青色劍氣如附骨之疽,正沿著經脈侵蝕。
    他暴怒地揮劍,卻見蓋聶突然縱身躍入海中。
    “想逃?”
    衛莊正要追擊,突然單膝跪地,噴出一口黑血。
    那縷劍氣竟在破壞他剛服下的燃血丹藥力,兩股力量在體內瘋狂衝突。
    反而遠處海麵上,蓋聶的身影漸漸消失。
    衛莊的怒吼響徹夜空:
    “蓋聶!下次見麵,我必取你性命!”
    海浪翻湧,將血跡衝刷得一幹二淨。
    隻有那柄斷成兩截的木劍,靜靜躺在礁石上,見證著這場師兄弟之間的生死對決。
    突然!
    噬牙獄方向,一道通天血光突然衝天而起。
    衛莊抬頭望去,眼中血色漸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忌憚。
    他擦去嘴角血跡,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
    與此同時。
    六劍奴也正在暗處蟄伏,真剛的鐵麵具下突然滲出冷汗。
    他猛地抬手,五指死死扣住劍柄。
    遠處那道衝天而起的恐怖氣息,讓這位天字一等殺手渾身汗毛倒豎。
    “退!”
    真剛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斷水的蒙眼布無風自動,這位向來沉穩的老者竟踉蹌後退兩步。
    他修煉多年的心眼之術,此刻“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輪吞噬天地的黑色大日!
    亂神的邪氣瞬間潰散,手中名劍“亂神”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他猙獰的麵具哢嚓裂開一道縫,露出下麵慘白的臉色:“這他媽是什麽怪物……”
    魍魎雙劍脫手墜地,少年心性的殺手此刻如見鬼魅。
    轉魄、滅魂這對雙胞胎姐妹更是不堪,嬌軀顫抖如篩糠,腹部的蜘蛛紋身竟滲出鮮血。
    “大人說過……”
    真剛強撐著發令,鐵甲下的肌肉繃得生疼。
    “若見到六公子親自出手…立刻撤離……”
    六道身影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
    向來配合無間的六劍奴,此刻卻連最基本的陣型都維持不住。
    真剛的披風被礁石刮破,斷水的竹杖折斷,亂神甚至丟下了隨身的暗器囊。
    他們從未如此狼狽過。
    因為那道氣息的主人,根本不該存在於這凡塵世間!
    而噬牙獄外,血月當空。
    滔天海浪在距離岸邊百丈處突然凝固,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阻隔。
    贏子夜踏空而至,玄色衣袍在腥風中紋絲不動。
    唯有那雙金色瞳孔中燃燒的冷焰,照亮了這片人間煉獄。
    “轟!”
    一道冰藍色身影從獄門倒飛而出,重重砸在礁石上。
    高漸離的水寒劍寸寸碎裂,胸口凹陷處凝結著詭異的黑冰。
    他掙紮著抬頭,正對上贏子夜俯視的目光——
    那眼神,如同天神俯瞰螻蟻。
    “嬴…子夜……”
    鮮血從齒縫間溢出。
    贏子夜連手指都未動一下,高漸離周身突然浮現無數黑色絲線,瞬間勒入血肉!
    經脈盡斷的脆響混著慘叫聲響徹海岸。
    這位墨家高手如破布般癱軟在地,眼中神采迅速黯淡。
    “聒噪。”
    贏子夜袖袍輕拂,高漸離如敗絮般被掃入海中。
    “哢嚓——”
    噬牙獄厚重的玄鐵大門突然扭曲變形,無數道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下一刻,伴隨著震天動地的轟鳴,整扇大門炸成碎片!
    黑壓壓的囚犯如潮水般湧出,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瘋狂的殺意。
    “殺!殺光秦狗!”
    “老子自由了!”
    衝在最前的是一名獨眼巨漢,手中鐵鏈橫掃,三名黑冰台精銳頓時腦漿迸裂。
    他狂笑著撕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狼頭刺青:“楚國的兒郎們!隨我——”
    聲音戛然而止。
    贏子夜不知何時已站在他麵前,右手輕描淡寫地按在其天靈蓋上。
    “噗”的一聲悶響,巨漢七竅噴血,壯碩身軀如爛泥般癱倒。
    至死,他都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整個海灘瞬間死寂。
    囚犯們的狂笑凝固在臉上。
    這些窮凶極惡之徒,此刻卻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連手指都不敢稍動。
    因為那個玄衣男子僅僅是站在那裏,就讓他們靈魂都在顫栗!
    “本公子允許你們出來了?”
    平靜的聲音如同喪鍾,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贏子夜緩緩抬手,指尖泛起幽暗光芒。
    霎時間,天地變色!
    “嗡——”
    一道直徑百丈的黑色光輪在贏子夜背後浮現,無數符文如活物般遊走。
    光輪轉動間,整片海域的海水倒卷而起,在空中凝結成千萬柄血色長劍!
    “逃啊!”
    囚犯中不知誰喊了一聲,人群頓時炸開。
    可惜太遲了。
    贏子夜指尖輕點,漫天血劍如暴雨傾瀉!
    第一波劍雨落下,三十餘名囚犯瞬間被釘成肉泥。
    第二波劍雨掃過,六十多人攔腰截斷。
    第三波劍雨降臨,剩餘囚犯的雙腿齊膝而斷,慘嚎著栽倒在血泊中。
    整個海灘化作修羅場。
    碎肉與殘肢堆積成山,鮮血匯成溪流滲入沙地。
    而贏子夜立於屍山血海之上,衣袍纖塵不染,宛若九幽魔神。
    “轟隆!”
    噬牙獄深處突然傳來巨響。
    一道魁梧身影撞破七重牆壁衝天而起,手中巨闕劍橫掃,將周圍的囚犯盡數腰斬!
    勝七渾身纏繞著血色鎖鏈,獨眼中燃燒著瘋狂的戰意。
    但當他的目光與贏子夜相接時,這位號稱“農家第一高手”的凶人竟本能地後退半步。
    沒有任何猶豫,勝七轉身就走,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並非是怕了,而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公子,要追嗎?”
    趙弋蒼單膝跪地請示。
    贏子夜微微搖頭:“喪家之犬,不足為慮。”
    他目光掃過滿地哀嚎的囚犯,突然抬手虛抓。
    “啊啊啊!”
    十餘名囚犯突然懸浮而起,渾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擠壓聲。
    他們的血肉精華被強行抽離,在半空凝結成一顆猩紅血珠。
    “本公子需要幾條聽話的狗。”
    贏子夜指尖一彈,血珠化作流光,飛射而出。
    隻聽“轟”然一聲,擂台般的石地炸裂出道道裂痕。
    那些囚犯本想負隅頑抗,卻在頃刻間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壓壓製得匍匐在地。
    有人怒吼撲上,卻在刹那間被一道玄光擊中,血肉翻飛,倒地不起。
    剩下的人瞬間噤聲!!!
    贏子夜傲然立於亂石與血跡之間,腳下寸草不生。
    他的周身浮現出金色符文凝成的鎖鏈,環繞周身,猶如帝王法旨,鎮壓萬惡。
    囚犯們眼神漸漸空洞,氣焰全消,跪伏在地,像是一群被徹底馴服的野獸。
    “嘶——”
    遠處礁石後,伏念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儒家掌門的手死死按住聖王劍,卻止不住劍身的哀鳴。
    顏路麵色慘白如紙,含光劍佩早已碎成齏粉。
    張良更是不堪,若非扶著岩壁,幾乎要跪倒在地。
    他們親眼見證了何為帝王之怒!
    那個立於血海中的玄衣公子,揮手間鎮壓百凶,談笑中令惡徒折服!
    這等手段,已非凡人之力!
    “三位莊主。”
    贏子夜突然轉頭,金色瞳孔穿透夜色。
    “戲看夠了?”
    簡單一句話,卻讓三位儒家當家如墜冰窟。
    伏念的聖王劍“當啷”墜地。
    這位向來注重禮法的儒家掌門,此刻竟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贏子夜踏著血浪緩步而來。
    所過之處,屍骸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海風嗚咽,卷起濃重的血腥氣。
    月光穿透雲層,將贏子夜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如同擇人而噬的巨獸,將整個桑海城都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