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跪者生,站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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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牙獄外。
    彌漫著濃重的腥氣。
    贏子夜負手立於殘破的獄門前,玄色衣袍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澤。
    黑冰台精銳正將那些苟活的囚犯重新押入獄中,鐵鏈碰撞聲與哀嚎聲交織成片。
    衛莊踏著血泊走來,戮魂劍上的血煞之氣早已褪盡。
    他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十丈外那個身影明明隻是隨意站立,卻仿佛與整片天地融為一體。
    這種境界,是他耗盡心血修煉《血獄魔羅訣》都難以企及的。
    “蓋聶斷臂遁走。”
    衛莊聲音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
    他下意識握緊劍柄,卻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
    不是恐懼,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曾幾何時,他視贏子夜為可以利用的棋子。
    如今才驚覺自己才是那個井底之蛙。
    曉夢飄然而至,秋驪劍鞘上凝結著未化的冰霜。
    “逍遙子重傷逃遁,雪霽劍……”
    她罕見地頓了頓。
    “未能取回。”
    贏子夜連頭都沒回,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卻讓衛莊胸口如壓巨石。
    他忽然想起那枚改變命運的儲物戒。
    對贏子夜而言,那些足以讓常人瘋狂的秘寶,恐怕不過是隨手施舍的垃圾。
    “暗河。”
    贏子夜突然開口。
    趙弋蒼如鬼魅現身。
    “在!”
    “追蹤所有在逃之人。”
    贏子夜指尖輕撫獄門上的一道裂痕。
    “尤其是……斷臂的蓋聶。”
    衛莊瞳孔驟縮。
    這個命令背後的深意讓他不寒而栗。
    贏子夜要的恐怕不隻是人頭,而是縱橫家最後的傳承!
    當贏子夜終於轉身看向三位莊主時,伏念的聖王劍突然自行出鞘三寸,又“鏘”地歸鞘。
    這是儒家至寶在麵對不可抗力時的本能臣服。
    “煩請三位莊主。”
    贏子夜唇角微揚。
    “明日請諸子百家之人前往小聖賢莊前。”
    沒有威脅,沒有解釋。
    但就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張良的銅板“啪”地碎成齏粉。
    三位莊主深深躬身,倒退著離去時,衣袍已被冷汗浸透。
    晨光漸亮。
    照在贏子夜玄色衣袍的金線暗紋上,勾勒出一條若隱若現的龍形。
    衛莊看著那條仿佛要破衣而出的龍,終於明白。
    這天下,早就是別人掌中的玩物了。
    ……
    噬牙獄最底層。
    潮濕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絕望的氣息。
    贏子夜踏著幽暗的石階緩步而下,玄色衣袍在火把映照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每一步落下,都如同喪鍾敲響,回蕩在囚犯們的心頭。
    “嘩啦——”
    鐵鏈碰撞聲響起,三名重犯被黑冰台死士拖到中央。
    盜蹠滿身血汙,標誌性的銅板早已不知去向。
    鐵錘的巨錘斷成兩截,粗壯的手臂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高漸離更是奄奄一息,水寒劍的碎片還插在肩頭。
    “押至小聖賢莊前。”
    贏子夜淡淡道,目光掃過三人,“明日午時,當眾處決。”
    盜蹠突然掙紮著抬頭,嘴角扯出一個帶血的笑:
    “嘿…盜王之王…豈會……”
    “哢!”
    贏子夜隔空一指點出,盜蹠的右膝瞬間爆裂!!!
    慘叫聲中,他冷漠補充:
    “班大師押送鹹陽,本公子要親自審問。”
    鐵錘怒吼著想要撲上來,卻被鐵鏈拽倒在地。
    高漸離艱難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中,那個玄衣身影已經轉身走向更深處。
    ……
    噬牙獄第九層,關押著最凶殘的罪犯。
    當贏子夜的身影出現在鐵門前時,原本嘈雜的牢房瞬間死寂。
    七十二名重犯不約而同地後退,鐵鏈嘩啦作響。
    “哐當!”
    厚重的鐵門自行開啟,贏子夜負手而入。
    他沒有立即說話,隻是用那雙金色的瞳孔緩緩掃過每個人。
    目光所及之處,囚犯們如墜冰窟——
    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神,而是某種更高層次的存在在俯視螻蟻。
    “十息。”
    贏子夜終於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耳膜刺痛,“跪者生,站者死。”
    話音剛落,地麵突然浮現一個血色沙漏虛影,細沙開始流淌。
    “一息。”
    三十餘人立刻跪倒,額頭緊貼地麵。
    這些曾經殺人如麻的凶徒,此刻卻抖如篩糠。
    “裝神弄鬼!”
    一個滿臉刀疤的壯漢獰笑,“老子連秦王都不跪,會跪你這——”
    “二息。”
    贏子夜看都沒看他一眼。
    又有十幾人陸續跪下。
    剩餘的人麵麵相覷,有人開始動搖,有人還在強撐。
    “五息。”
    角落裏,一個白發老者突然嗤笑:
    “黃口小兒,也配——”
    “噗!”
    老者的頭顱突然炸開,紅白之物濺了周圍人滿臉。
    沒有預兆,沒有動作,就像被無形的巨手捏碎的西瓜。
    “六息。”
    這次跪倒的人更多了。
    但仍有七人站在原地,或是出於傲氣,或是被嚇傻了。
    “九息。”
    一個獨眼男子突然跪下:
    “我願臣服!我——”
    “晚了。”贏子夜輕聲道。
    “十息。”
    時間到。
    整個牢房突然被刺目的金光充滿。
    那七名站著的囚犯甚至來不及慘叫,身體就寸寸瓦解,化作血霧飄散。
    更可怕的是,那些在最後一刻想跪下的人,同樣沒能幸免——
    他們的膝蓋剛觸及地麵,上半身就已經灰飛煙滅!
    “不!我跪了!我——”一個光頭大漢驚恐地看著自己消散的雙腿。
    贏子夜的聲音如同天憲:
    “本公子說十息,便是十息。”
    血霧彌漫中,剩餘的五十三人死死趴在地上,連呼吸都停滯。
    他們中不乏曾令江湖聞風喪膽的魔頭,此刻卻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從今日起,你們為本公子所用。”
    贏子夜袖袍一拂,數十枚猩紅丹藥懸浮在每個人麵前,“服下。”
    丹藥散發著詭異的甜香,表麵有黑色紋路蠕動,如同活物。
    一個瘦削男子顫抖著問:
    “這……這是……”
    “補天丹。”
    贏子夜難得解釋,“可助你們突破瓶頸。”
    他嘴角微揚,“當然,若一月內不服解藥,就會……砰。”
    他做了個煙花綻放的手勢。
    囚犯們麵如死灰。
    有人盯著丹藥,眼中閃過掙紮。
    有人已經絕望地閉眼。
    更有人偷偷看向出口,卻在看到贏子夜眼神的瞬間癱軟在地。
    “三息。”
    贏子夜再次凝聚出血色沙漏,“不服者,現在死。”
    嘩啦啦——
    所有丹藥被爭先恐後地吞下。
    幾個呼吸後,牢房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悶哼聲。
    丹藥生效了。
    這些囚犯的肌肉開始膨脹,眼中泛起血色,氣息節節攀升。
    但同時,他們的眉心都浮現出一個金色符文,與贏子夜眸色一模一樣。
    “很好。”
    贏子夜轉身離去,玄色衣擺掃過滿地血汙,“明日此時,在此集結。”
    當他踏出牢房的刹那,身後傳來整齊的跪拜聲:
    “恭送主上!”
    這些曾經桀驁不馴的凶徒,此刻卻如同最馴服的獵犬。
    因為他們親眼見證了何為絕對的力量——
    在那個人麵前,連死亡都是一種奢侈。
    鐵門緩緩關閉,贏子夜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甬道中。
    唯有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如同喪鍾,久久回蕩在噬牙獄的最深處……